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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晚餐没怎么动过,她的胃早已空荡荡的。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食欲,根本不想吃东西。 看了她半晌,余修远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准备朝门端走去。 岑曼立即伸手拉住他,手指堪堪地碰到他的衣尾,他转过头来,而她急切地问:“你去哪里?” 她那双眼睛还是红通通的,余修远后悔刚才说的那番重话,他缓着语气说:“我去买灌汤包,很快就回来。” 岑曼刚在护工的帮助下洗漱完毕,余修远就提着早餐回来。他知道她胃口不好,除了灌汤包以外,还买了几样她常吃的糕点和一碗清淡的小米粥。 面对这样多的选择,岑曼仍是不为所动,最终余修远将小米粥喂到她嘴边,她才不情不愿地吃了一点。 为了不让岑曼磕碰到被冻伤的手,余修远全程都不让她乱动,她似乎要跟他作对,一下子要玩手机,一下子又要拿电视遥控器,总是安静不下来。每次他沉下脸想教训她,她又撅着嘴巴、皱着鼻子说疼,结果他什么火气都没了。 从岑曼口中得知这场意外的经过,余修远十分不悦,他说:“好歹也是大公司的研发中心,实验室这种地方怎么容得了这种忽漏。幸好出问题的是液氮罐,要是其他有毒或可燃性气体泄露,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再说,你不是专业人员,实验室的守则和注意事项你通通不懂,我看你下次还是别进去了,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员处理。” 这男人正气在头上,岑曼没有跟他据理力争,只用其他话题轻巧带过。 只是,余修远对此却非常执着,他追问:“当时是谁做的应急处理?” 岑曼如实回答:“梁溯。” 余修远眉心一锁:“怎么是他?” 岑曼朝他那边看了眼,斟酌了半秒才说:“我跟他在研发中心碰到了,所以就一起进了实验室。” 他追问:“然后呢?” “然后?”岑曼说,“然后就出事了。你知道吗?他跟你一样,也是读化学专业的。” 余修远兴趣缺缺地应了一声,之后就没再说话。 意识到他不太喜欢这个话题,岑曼就识相地闭上了嘴巴,拿着遥控器无聊地转换着电视频道。 将频道换了好几遍,岑曼还是没有找到喜欢的电视节目,于是又往余修远那边挪了挪,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聊天:“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走半个月吗?” 余修远说:“我不在就就给我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我能不回来吗?” 她垂着脑袋,心虚地说:“这是意外,我又不是故意给你添麻烦的……” 静默了片刻,余修远才说:“我不是责怪你给你添麻烦。” 岑曼听懂了他话中的含义,心头一暖。她又往他身上靠了一点,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进医院了?” “你姐说的。”余修远顿了下,又说,“她还说她今天会赶过来看你。” 岑曼不想这么劳师动众,她忍不住埋怨余修远:“你怎么不让她别来,就这点小事而已……” 余修远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小事,否则他就不会抛下工作、披星戴月地赶回斐州。幸好这几天他在邻省参加研讨会,不然还得在回程路上那焦心一天半昼的,那个时候说不定会憋出病来。 医生过来替岑曼换药那会儿,余修远正跟欧阳雍讲着手机,看见医生正拆开那厚重的纱布,他就匆匆地切断通话,走到病床前守在她身旁。 想到自己冻伤的手青紫青紫的,还冒出了吓人的水泡,岑曼不愿让余修远看见,于是就推着他,让他走开。 余修远只说:“别妨碍医生。” 给岑曼换药的医生是一个中年女人,她对余修远说:“小姑娘这是不想你看到她的伤口。” 余修远看了岑曼一眼,岑曼的神色不太自然,看上去倒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 当纱布被揭开,外露那红肿的地方还是挺吓人的,上面还有两个鼓鼓的水泡。做好消毒工作后,医生将水泡戳破,岑曼额间渗出了冷汗,余修远摁住她另一只手,而她的指甲不知不觉就掐破了他的手背。 将水泡里的血水挤出来以后,医生重新上了药膏,并用无菌敷料包扎好。她告诉岑曼:“幸好是轻度的二级冻伤,要是再严重一点,你的手背很可能遗有瘢痕。恢复期间,你要多注意点,不要牵扯创口,也尽量少用这条手臂。” 随后她还说了一系列的注意事项,岑曼听得很认真,在旁的余修远同样如此。 光是想象自己满手瘢痕,岑曼就觉得难以接受,虽然受了这么一场痛苦,但没有留下什么永久性的伤害,她还是感到庆幸。 待医生交待完毕,岑曼才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医生一边写着病情记录,一边回答:“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近期要隔天来复诊,每天要定时换药。” 还得在医院多待一天,岑曼就让余修远帮忙把她那必须的日用品带过来。将东西带过来以后,他继续留在病房陪她,她担心耽搁他的公事,于是就说:“你回去吧,这里有阿姨照看我。” 余修远说:“你连东西都不肯吃,我要是走了,你说不定会多添一个胃疼。” 在病房里很待着很枯燥,余修远倒连手机也不碰,跟岑曼说着话解闷。 岑曦出现在病房门口时,岑曼正单手cao着枕头往余修远身上砸,余修远虽有闪躲的动作,但明眼人却看得出他是有意由着岑曼捶打的。岑曦敲了敲房门,她的音量不大也不小:“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看见自家大姐,岑曼就想下床迎接她,不料双腿还没伸出被窝,余修远已经开口阻止:“待着!” 见状,岑曦略带无奈地摇了摇头,她顺手拉了张椅子坐下,岑曼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她就猜到这丫头在余修远那爱情滋润下忘了疼痛。瞧了瞧岑曼被包裹着的左手,她问:“医生怎么说?” 岑曼本想避重就轻地说两句,没想到余修远偏偏要拆她的台,将医生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岑曦。 岑曦越听越是紧皱眉头:“还挺严重的。” “你没有告诉爸妈吧?”岑曼忐忑地问。 女儿出门在外,即使是一丁点的病痛或意外,作为父母的必然分外紧张。岑曦还没弄清楚状况,因而没有惊动他们,免得他们也千里迢迢地来斐州走一趟。她摇头,同时对岑曼说:“就算我不告诉爸妈,这事你也瞒不住。下周就是妈的生日,你肯定回家陪吃饭吧?” 岑曼自知没法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