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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还会被其他人误会吗?大督都已经增兵全城,下令宵禁戒备,子城罗城的城门都已限制出入,早上他们才运来一批弓弩刀剑,昨天夜里城南还有个哑巴被当成妖怪遭暴民围殴至死,他这种时候到处乱跑是想找死吗?!” “他是对的,他救了那些人。”阿万指出重点。 “但那些生还者不那么认为,他们只认为那是妖怪们在争抢食物!”她刚听到那谣言时,也这么认为,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我们考虑过这件事,但你知道,事情一闹起来,安分的妖怪不会乱,能走的都走了,要躲的会躲得更好,但发疯的妖怪会,所以我们才找得出来有问题的是哪些。” “可他这样是在找死,吃人的不是我们原先以为的一只两只,是成群结队的,他到现在没有被杀死或逮到是他运气好!现在可好了,他竟然搞得全城的人与妖都在追杀他!”她好气,她好想亲自掐死他,那王八蛋怎么敢?怎么敢?“我让他走不是为了要他去送死!” 阿万退了一步,闪避她的怒气,但仍是忍不住为少爷说话:“他这么做,是因为他没有时间了。” “你什么意思?”她错愕的停下脚步,回头瞪着那黑发仍在滴水的独眼男。 “这几天,他的状况变得很差,他需要很久才会恢复过来。” “多久?”她喉头发紧的问。 阿万深吸口气,忧虑的看着她道:“起初只要一时半刻,但后来变成一两个时晨。然后前两天,我发现他的手还是那个样子,到今天早上还是那样,我想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 她屏住了呼吸,听见自己的心在狂跳。 “我和他说过城里宵禁增兵的事,我要他暂时缓一缓,他同意了。” 可是阿万在这里,这表示事情出了问题。 “他说谎。”她说,她不需要阿万开口确定,她知道一定是这样,不然阿万不会在这里。 有一瞬间,她好想吐,但她只是瞪着阿万,听见自己冷静的说。 “你跟丢他了。”他之前也跟丢过,好几次。 “没有,我刚说过了,我没跟丢,我在下风处,我看见他去了哪里,知道他不会听我的,只是我需要帮忙,所以我才折回头来找你。” “他在哪里?去了哪里?” “城东弦歌坊的万应织造,他可以听见,你知道,只要他够专心,他能听见那些惨叫,所以我们才找得到那些妖怪在哪里吃人。我发现他不在床上,追出去才看见他往万应织造那儿去了。” 她瞪大了眼,连唇也白,一瞬间,脑轰轰的响。 万应织造旁边就是刺史夫人表舅设的邸店,那里往来住客都是大商,驻有重兵,刺史夫人的胞弟更是京城里的金吾卫,前两日回扬州这儿探亲,今晚有大商特别在那间邸店摆桌宴请金吾卫,那儿现在到处都是兵啊—— “不,不对,那是陷阱!对方故意引他去那里的!” 想也没想,她转身就冲了出去。 “该死!”阿万咒骂一声,闪电般抓住了她的手臂,“大小姐,你以为我为什么来找你?这两天他看着我的样子,真的很让我毛骨悚然,教我觉得自己他奶奶的就是一块rou。他已经失控了,你得找到那个漂亮的家伙,然后我们才能阻止他,他现在那个样子,只靠我们两个是去送死。” “我不知道里昂在哪里。”她看着他,道:“他好几天没来了。” 闻言,阿万脸一白。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银光深吸口气,说:“你留在这里,一刻钟后再通知我爹,告诉他我在哪里。” 阿万垮着脸,道:“我不能让你去送死。” “你没有让我去送死,你知道他不会伤害我的,否则你不会来找我。”她紧盯着他,振振有词的说:“现在放开我,让我去做我早该做的事,免得他被那些弓弩手万箭穿心而死。” 阿万看着那冷静到让他害怕的女人,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一变再变,然后终于松了手。 “狗屎,我不要留在这里,老爷比少爷可怕多了。” “那就带我去找他。” *** 电光,直直落下,撕裂黑夜,照亮了眼前邪恶的庞然大物。 男人吓得腿软,只能慌张的哭求。 “不要、不要!别吃我!别吃我——” 惊恐的哀求,被轰雷遮掩。 他抬手试图遮挡抵抗,但野兽滴着唾沫的獠牙已然袭来。 “不要啊——” 凄厉绝望的叫喊,响彻云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黑影从风雨中突然闪现,咆哮着将那野兽从旁扑倒。 男人吓得泪涕齐飞,但眼看那黑衣怪汉与那怪兽扭打纠缠在一起,他本想起身帮忙,下一刹,那黑衣怪汉却被甩了开,跌落他身旁。 怪汉抬起了头。 电光又闪,一张脸上满布短毛,狰狞丑恶、龇牙咧嘴的脸,突现。 他看清那人面目,吓得又叫了出来。 “哇啊!”他腿软的往后摔跌,失声喊道:“妖怪啊!有妖怪啊!救命啊!” 那有着人形的怪物不变的张嘴朝他低咆,吓出了他一泡尿,但黑色的野兽已再次扑来,两只怪物瞬间又在风雨中打得难分难解。 瞧那两只妖怪暂时顾不得自己,他立时双手两脚四肢并用,头也不回的落荒而进。 *** 正文 第6章(2) 邸店中,歌舞升平。 这儿,可是刺史夫人表舅开的店,早早有重兵驻守,加上今儿个晚上,京城里的金吾卫就在这儿,那可是平常在京城里保护皇上的金吾卫呢,还怕什么呢? 于是乎,即便外头风狂雨急,还有妖怪肆虐,店内乐师却再次吹起了胡笙,歌姬跟着唱起悠扬的小调。 清亮的歌声,穿透了紧闭的窗棂,传进黑暗的风雨中。 黑夜里,风强雨急。 电光忽地又闪,只见一只巨兽闪身跃过高墙潜入了隔壁的万应织造,另一条黑影紧跟在那头野兽身后,翻过墙头。 黑影才在庭中广场上落地,却发现那先前落败逃窜的黑兽,竟已消失不见。 大雨倾盆而下,那兽的味道,完全逝去,像是让人特意遮掩。 忽地,空旷的广场中四周,轰地点亮了火把,将黑色的身影照亮。 怪汉戒慎的转身,只见一位赤脚的黑衣姑娘撑着从新罗而来,绘着紫藤花的油纸伞,无畏狂风暴雨,站在万应织造正厅的石阶上。 “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东西,敢同我来捣乱,原来是凤凰楼的少爷。” 盈盈一笑,她往前走了一步。 “少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您何苦来欺压我这小女子啊。” 她娇声说着,扬起了伞,风雨吹不熄的油火把,在雨夜中熊熊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