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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的弯起。于是邹尚白没有拒绝,也笑:"那就到小区门口儿吧。" 两个人并肩走在树影婆娑的路灯下,初秋的夜晚,很有些凉了。两个人离得很近,行走中手背不时地碰在一起。邹尚白觉得,那每一次的接触,都火热的要烫伤,烙下一小块,又一小块guntang的印记,热度直达心底。 手背不时的轻轻接触,两个人似乎在很小心的保持这种距离,既没有拉远,也没有更贴近。邹尚白低头微笑着,而张泌则仰着头,望着星空微笑着,谁都没有说话。 到了门口,邹尚白仰着头对张泌说:"哥,我--我回去了。" 张泌点点头:"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儿。" 邹尚白学着张泌的样子,转身走了几步,没有回头,只是把手举到半空中,用力挥了挥。 他知道身后的张泌肯定是微笑着的。 第11章 邹尚白打开门,家里很安静。玉姨已经下班回家了。五百多平米的跃层,冷冷清清,没有灯光。 他很想回到张泌那不大但是温暖的家。他想念2809,想念半个小时前那橘红色的灯光,想念半个小时前那混杂着爆辣椒香味的气息。 其实他在张泌家小区门口要说的话,本来不是"我要走了",而是"哥,我突然不想走了。" 可是,这是一句不能说的话。 邹尚白家占了顶楼的两层,付送一个露台。两年年前邹尚白老妈买这个房子的时候,邹少爷还是一14岁的小P孩儿,邹老娘就叫人给他在露台上整了一秋千,象韩国片儿里经常出现的那种,原木色的椅子,绳子上缠满假玫瑰花儿。 邹尚白走过去,坐在秋千上。手里提着一瓶儿七年份的波尔多白葡萄酒。 甭看邹公子一天到晚一付一本正经老神在在的样子,其实丫还是有那么点子不良嗜好的,他不抽烟,但是没事儿总爱喝点儿。其实这也不怪他,谁让他老娘打小儿就带着他混迹各式酒会舞场,外带经常对邹尚白说:"咱娘儿俩整两盅儿呗?"这类荼毒青少年的话。 不过近几年,邹家娘儿俩"整两盅儿"的机会不多了。邹老娘一天到晚满世界飞,没机会和儿子"整两盅儿"了,倒是每到一个地方,惦记着儿子的不良嗜好,总有些洋酒带回来孝敬自家少爷。 邹尚白"砰"的拉开软木瓶塞,没拿杯子,对着酒瓶呷了一口,酒味很淳厚,酒香浓郁。不带甜味儿的酒,这才叫酒。 邹尚白得脚一下一下蹬着地,这两年他个子蹿得很快,从以前那还不到一米六的弱智儿童,一下子窜到一米七六的高挑少年。秋千对他来说着实有点儿低了。喝一口酒,蹬一下地,看一眼月亮,整的停煽情的。 初秋有些凄凉的夜,月到西南,更断人肠。 问题是,邹尚白压根儿不知道自个儿断的肠是哪根儿。 还有比这更郁闷的事儿吗? 没有! 邹尚白郁闷下去了多半瓶贵得离谱儿的洋酒,喝了一盒儿妙士,之后就脸不红心不跳的洗澡睡觉。他一直是个自制力非常强的人,强的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再郁闷再迷茫,也绝不会放纵自己。因为他知道,放纵的下场是更郁闷更迷茫,他犯不着。 邹尚白躺在床上辗转了片刻,很快陷入了睡眠。睡着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张泌对我这么好,我要对他更好,就这么回事儿。"想完了,就很放心的睡着了,并且一夜无梦。 第二天,邹尚白没忘让玉姨多做了一个火腿三明治,拿保鲜膜儿包上,搁书包里了。早晨邹尚白从包里掏出三明治递给穆云的时候儿,张泌正好从门口儿进来,看着穆云激动得通红的小脸儿,张泌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后风清云淡的对邹尚白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张泌那一瞬间的不自然没有逃过邹尚白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为了那一瞬间高兴了整整一天,兴致勃勃地和吴恒鬼扯些以前不屑一顾的话题,热情的过分。 日子一天又一天不胜其烦的过着,张泌的特训一天又一天不胜其烦地进行着。 期间邹尚白一次也没遇到过学校小流氓挑衅的事儿,敢情!谁也不是瞎子,邹尚白天天跟张泌混在一块儿,出双入对的,谁敢找他的麻烦啊?又不是活腻了。以至于邹尚白从来也没什么机会试试张泌的特训成果。 拜张泌所赐,邹尚白现在跑个三五千的就跟玩儿似的,有时候也在场上打打篮球。程奕明那个老妖怪似乎成心和邹尚白过不去,兹要邹尚白在场上,恶意冲撞那是免不了了,仗着自个儿NB,裁判从来不敢吹他,越发的嚣张。有回撞得邹尚白急眼了,跳起来就揪住他脖领子,吼:"你他妈有完没完?"估计程奕明没见过谁敢这么吼他,愣住了,居然什么也没说。 事后张泌揪着邹尚白说:"你丫长进了啊,敢跟程奕明叫板。不怕丫办了你。"邹尚白笑着说:"我不叫板,丫也想办了我,要不他干吗回回儿都单撞我啊?"张泌半晌儿没说话,后来就特深沉特坚毅的说:"放心,有哥在,他还不敢怎么地你呢。"邹尚白特有志气:"没你我也不怕他,都俩胳膊俩腿儿,谁还怕得了谁呀。"张泌已然无了奈了,一巴掌呼他脸上:"知道我弟不是窝囊废,你快给我消停点儿吧大少爷。" 邹尚白三不五时的去张泌家混吃混喝。张泌晚上经常有乐队的演出,没演出的时候,俩人儿就倍儿土鳖的提溜着一大堆农副产品,伙同一帮居委会老大妈招摇过市。 玉姨的工作量骤然减少,很是惶恐,生怕邹尚白不再需要她了,于是邹尚白就安慰她说:"您甭着急,我不回来的时候您就早点儿歇着,除了这个一切照旧。我不跟我妈说。"玉姨感动的老泪横流:"小白你真懂事儿了真懂事儿了。"邹尚白点点头说:"您儿子新近给您添了个孙子吧?这么着您也能隔三差五的早点儿回去抱孙子啊。" 转眼十一七天长假到了。L中别的不行,放假却总是放个十足十,九月三十号那天下午就放了羊了。 中午回家路上,张泌说:"明天放假,咱今儿晚上休息,特训暂停一次。" 邹尚白说正好,"吴恒他今儿生日,要请我们吃饭呢。丫看上穆云了,非要我叫上穆云一块儿去,你说我去了算干吗地?!" 张泌呵呵的笑:"你算干吗的?你不去人穆小姐才不去呢,吴恒这如意算盘打的嘿。" "啊?真的啊,可我不想去呀。"邹尚白特纯情的说,过了会儿又心生一计:"要不这么着吧,我先把穆云给拐的吴恒那儿去,你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给我打一电话,然后我就说你有事儿找我,嘿嘿,怎么样啊,我有才吧!" 张泌笑得特开心,说你就坏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