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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伤痛可以平复,其他伤害却难以复原。 邹哲将他抱得更紧,轻浅的气息落在耳后,稳定温暖。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就在邹哲以为严黎已经睡着时,怀里的人却又轻轻说了句话:“我傻透了,被人骗得好惨,所以,你就不要再责怪我了,好吗?” 他从未对邹哲这样可怜巴巴的恳求过,邹哲心中恼恨,暗想若是还在怪你,怎会陪你走这条鬼路,话说出口,却只化作一个rou麻兮兮的“好”字。 严黎知道打不过他,便住了手不再挣扎,一声不吭的任他压住。 何寄安眼下浮起明显的青影,看着咬牙做鸵鸟状的严黎,忍耐许久才道:“我已对你解释了许多遍,你为什么不肯信我一次? ” 严黎闻言双眼猛然张开,看着何寄安眨也不眨,然后低笑一声:“好了,我信你了,把我放开。” 他当然相信何寄安没有把自己当作与周平海交易的砝码,他只是拿自己做诱饵,拿自己对他的信任,对他的感情做陷阱! “我不该瞒着你,对不起。”何寄安不知第几次道歉,虽然明知严黎不会给他好脸色。 以往严黎听到这种话只会一笑而过,然而这次却不知为何话多了起来。他嘲讽一笑,道:“何寄安,你甚至没告诉我被横昆劫 走的货是假的。你瞒着我的事情,太多了。” 此话一出,何寄安手上的劲就松了一下,严黎趁机屈膝,重重顶在他腹部,然后把人一把推开,跳起来拔腿就跑。 何寄祥把儿子安顿好便返身客厅,站在楼梯口看见何寄安从沙发旁边的地板上翻身坐起,一手支住下颚,面沉如水,看不出情 绪。 “又跑了?”何二少挑眉问道。 何寄安没回答他,沉默着把西装外套抓在手里,一步一步慢慢走上楼梯。 两人擦身而过时,何寄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低声道:“别逼太紧,别又让他失踪三个月才回来。” 严黎跟何寄安刚闹翻那会儿,何大少把人绑到与外界断绝一切联系的那所老宅关了两天,后来被严黎偷空跑了,不知去哪里厮 混了三个月才病怏怏的回H城。换下来的衣服一抖,无数种违禁药从各个口袋掉出来,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本来他就毒瘾刚除,又经过那一次不知死活的胡闹,从此身体大不如前,近一年多才慢慢养好,定期去健身房锻炼,表面看来 还算强健。 第二日醒来,天色还早,山间雾霭重重,两人一起把装备归置齐整,谁也没提昨晚鬼迷心窍一样的互相交底,吃了早饭就又踏 上征程。 爬过1号峰,就要穿越通往大峡谷的原始森林。刚刚进林时森林尚没那么浓茂,天已放晴,温度适宜,透过层层树叶形成的缝隙 ,可以看见润蓝的天空和雪白的云层,倒也颇享受。 两人刚开始时还能不时说笑一番,渐渐脚下潮湿腥黑的泥土越来越泥泞,海拔越低,温度越高,森林也越茂密,身处在密不透 风的环境里,抬头都找不到应该早已升起的艳阳。 严黎本来是全副武装,后来便边走边脱,直到只剩一身快干内衣,外面套着防水外套才罢休。邹哲比他强些,一早起来就不听 劝告穿得不多,因此现在只是额间冒汗,双颊嫣红,还空出手来接着严黎脱下来的衣物。 昨晚他抱着严黎入睡,却因为两人都穿得太多,根本摸不出对方肌rou骨骼,此时严黎走在他前面,穿得少了,军用皮带扎在腰 间,掐出一把柔韧细窄的腰,看得他浮想联翩,只恨登山包又大又高,把视线挡得差不多。 敏捷的跃起跳过一块高高隆起的老树根,严黎已经走出去几步之遥,他正待追上,忽然听见严黎大吼一声:“不要动!” 邹哲一脚停在半空中,双眼微眯在自己前方半米内扫视了一圈,没发现异常,这才轻轻用脚尖踩了一下,实的。 “慢慢走过来,是沼泽。”严黎的声音依旧冷静,听不出情绪。 邹哲听话的一步一步试探着走过去,目光落到严黎身上,却看见那人身体大幅度前倾,登山包压在背上,双手抓住身边的湿泥 ,一腿半跪,另一腿被身体挡住。 他脑子一空,立即扑出去,一把抓住严黎的登山包,把人拉出沼泽地才气急败坏的大骂:“嫌命太长还是怎样,都掉进去了还 不叫救命!” 严黎白他一眼,嘟囔一句:“一条腿而已……” 邹哲被他气笑了,一手抓到严黎陷进沼泽的那条大腿根部:“看你再嘴硬,非要整个儿掉进去才哭。” 严黎那条腿是真的陷到了大腿根部,邹哲这一抓,一不小心就偏离了位置,差点摸到重点部位。他忙把邹哲的手拍开,自己走 到一边把腿和脚上的泥巴抖干净。 51. 严黎跟邹哲在原始森林里走了三天,苦不堪言,体力消耗甚大,好在食物和饮用水都很充足,除了刚开始那次严黎差点陷进沼 泽地,后来几天两人都十分小心谨慎,未出过大问题。 严黎只想通过这样的长途跋涉把自己放空,因此出了原始森林到达底部大峡谷时,已然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除了行进就是宿 营,连吃饭喝水都是在路上进行,让邹哲跟得艰难,只觉这人似乎不大对劲。 除了铺天盖地的旱蚂蟥,大峡谷倒不难走,深谷狭窄,大江几乎在身边奔流,虽看不到江,入耳却尽是汹涌澎湃的江水咆哮。 脚下是大大小小的碎石,身侧是半人高的灌木和杂草,头顶只有一线蓝天,好在没有下雨,天气晴朗,除了不能停脚休息,其他的 已算是很好。 严黎早提醒邹哲将裤脚袖口都扎好,领口束紧,但他还是中了招,一只旱蚂蟥不知何时爬到他脸上,头部叮进rou里,邹哲还是 伸手擦汗时摸到一条长长的软体动物时才发现。 不动声色的绷紧脸部肌rou,然后轻轻拍打,邹哲把那根令人恶心的玩意儿从脸上扒拉下来,一脚踩碎。 严黎似乎察觉到他稍慢一步,自己脚步未停,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深棕色的瞳仁反射出阳光的金芒,里面却是一片空茫。 “你流血了。”严黎聚焦了半天,终于从那可怕的状态里恢复过来,转过身继续疾走,一手摸上自己的登山包,拉开侧包拿出 医药包,头也不回的抛给邹哲。 邹哲很想把他拉住,问他怎么了,但是现实情况不允许,若是稍作停顿,就会有无数旱蚂蟥争前恐后的往他们身上扑,只要沾 到一点皮肤就会把头部深深扎进去,疯狂地吸食血液。 从大峡谷腹中穿越之后,这条路线就完成了三分之二,只剩下被严黎标注为2号峰和3号峰的两座雪山等他们征服。 要走到2号峰山脚下,必须先行通过一段从山梁直达深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