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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简修纯忍不住问道。 “没,家里穷,下面还有两个弟妹呢!龙凤胎,两个成绩都顶尖地棒!”少年特别骄傲。 “我是哥哥,读书不行,但我想赚钱供他们读大学。”刚才跳脱活泼的少年,一下子变出不符合16岁少年的成熟的面孔,眼睛瞟向前方,似乎能看见未知的幸福。少年眼里的温柔让简修纯感动。 “你呢?” …… “走吧走吧,我们屋都围一块儿吃,别这么认生,大家都是好人。” 金旺打破了简修纯的沉默,把简修纯扯了过去。 “大舅伯,他叫简修纯,18了。可是你看他这么瘦,还不如我呢。”说着把自己碗里的rou往他碗里夹。 老师傅是金旺的大舅伯,大家喊他老铁。老铁对着金旺骂了声“兔崽子”,对简修纯笑了笑:“别拘束,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对这个和金旺一样都还是孩子的少年,老铁忍不住想多照顾他点。 “多吃点,看你瘦的,昨天你扛水泥的时候我都怕你要晕过去。”说话的男人40多岁,叫大宁,长得虎背熊腰。说完也给夹过去块rou。 对面或坐或蹲的四个人,除了老铁有50多了,其他人跟他表叔差不多年纪。自己的表叔也是个包工头,以前也曾对自己很好,可是沾上了赌博,变得不再像个人了…… “你比我大,我叫你哥吧!”金旺边吃边说。 “哥”?这是称呼曾经把简修纯带进天堂,却又把简修纯推进地狱…… “怎么了?快吃呀!”对简修纯的失神,金旺不明所以,“吃完我陪你去买头盔手套,在工地上没个头盔很危险的,带双手套手也不会那么疼了。” 晚上回到工棚,大家让简修纯先洗澡,说小孩子应该早点洗了早点睡。金旺立马接:“我在工地时间长,可不算工地的小孩了。你才是!” 12月25日,圣诞节。金旺和简修纯以及这一屋子的民工,对这个外国节日都没有太多的了解,更没有庆祝的激情。但是,今天金旺17岁了,这就是个喜庆的日子。 下工回来,拿出大伙提前给订好的生日蛋糕,还有啤酒和卤菜,大家一起为金旺庆祝生日。 这一天,简修纯拿出了尘封已久的吉他,为金旺唱了一首生日快乐歌。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搬水泥的问题: 商砼(混凝土)主要用于大楼主体结构浇筑,比如梁、柱、楼板等,水泥沙浆用于墙面等其它配套设施,是工地必须储备的建筑材料,从成本约减来考虑,水泥在工地也必不可少。 第4章 快过年了,简修纯在工地上干了5个多月了,由于老铁的帮忙,工头同意先给简修纯结3个月的工钱,开年来了满半年再结后3个月的。 一张张数过来,2250块。这是自己赚的第一笔钱。这几个月来,吃饭、添置衣物和生活用品,尽管节省,那1600也用去了350。加上这2250,有3500块。 大家拿了钱就嚷嚷着要给家人买礼物去。简修纯也跟着去了,虽然不知道回不回得去,但还是想给父母买礼物。6个民工就这么欢天喜地地逛商场去了。 “大宁叔,想给娃买个遥控车?” “嗯嗯,去年回去我娃看见隔壁老刘家孩子有一个,羡慕得不得了,这不,今年我也给带一个回去!”大宁叔想到儿子就笑眯眯。 “旺子,你呢?” “给我妹买件羽绒服,特暖和的不漏毛的那种,给我弟买双耐克的鞋子,买真货。我弟我妹平时特懂事,知道家里困难从不要这些东西,我这个做哥哥的可不能让他们受委屈。” 老铁的妻子是下乡的知青,后来回城了,和老铁离了婚,唯一的儿子也带走了,老铁现在是孤身一人。金旺是小自己十几岁的meimei的孩子,他一直把金旺当自己儿子疼,这孩子太懂事了。金旺只比他弟妹大一岁而已。看着这个才17岁的孩子,大家的眼神都变得柔软。 “修纯,你呢?”这也是个让人疼的孩子。自他来了后一直很安静,话不多,只老老实实做事,还总是打扫工棚的卫生,帮大家打开水。他这么瘦,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但就是工地上这么累这么苦的活,他也撑下来了,从不抱怨。那次金旺生日,一首简单的生日快乐歌也可以被他唱得那样动听,那安静淡笑的少年应该是明星才是,怎么会遗落在这样布满灰尘的工地上?也不知他遭遇过什么事情。 “我想给mama买盒高级护手霜,再买双羊毛手套,给爸爸买条好烟。”mama的手又裂口子了吧,布满血红的一道道口子的手指浸在水中,每每都扎到简修纯的心里。 逛了一下午,该买的都买了,大家大包小包地往回拎。 “赶紧地把饭吃了,收拾好东西拎到火车站去买票!”老铁快乐地吆喝着。 吃了饭,大家到工棚把礼物装到昨晚收拾好的行李里。简修纯有些木然地看着大家,有些不知所措。他也想回家,他想他的父母想得心都是疼的。可是,不堪的往事扯着他的腿,让他挪不动步。老铁看着发呆的简修纯,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娃,没什么过不去的坎。不管发生什么,过年都应该回家。你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你的父母该是多想你呀!” 简修纯怔怔地看着老铁,认真地点了下头。是呀,自己怎么能让父母孤独地过年呢?不管怎样,回家吧! 一行6人到了火车站,排着长队买了车票。送上各自对新年的祝福,陆续的离开了B市。 简修纯的家位于一个南方小城的郊区,我们称这个南方小城为A城。坐了十几个小时下了火车,还需换乘4小时的汽车才能到达简修纯所在的流清镇。尽管很累,但简修纯却始终好像有人在后面追他一样的不安,离家越近这种感觉越强烈。以至于他在汽车上颠簸了4小时后,蹲在车站旁边的杂草堆里,吐了。 在这个漫长的路途中,他多少次都想下车返回去。自己没有脸面对父母是一个方面,现在更严重的是父母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会怎样?越接近家的位置,这个想法就越清晰,仿佛已经发生了一样。甚至扩大到了整个乡镇都知道了他这不堪的过往。大家轻视、嘲讽甚至辱骂的形态塞满了简修纯的脑袋,压得他难以呼吸。恐惧第一次这么深刻地袭击了简修纯。 似乎男人的贞cao没有女人重要,但一个男人被强 jian,说出去比女人被强 jian更难听。被强 jian的罪责不在自己,但是,舆论才是最强大的杀手。他可以让一个本可以坚强起来的男人或女人最后走投无路,在社会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