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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挺清纯直率的一个妹子,没想到还真地是人不可貌相。如果不是母胎高情商,那就是经验丰富,深懂如何狙击少男心了。 不对,莫南飞忽然一个转念,这一招同样也适用于俘获少女心…… 他自己就这么干过—— 那还是在他三十刚出头的时候,恋爱运一直不顺的他,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对自己比对季明稀更感兴趣的女人。 面对这样一位欣赏品位如此之高的奇女子,他机智地决定走攻心路线——他也买不起包。 于是,在一个北风肆虐的夜晚,当他看到一个守着炭火炉卖烤红薯的老大爷的瞬间,灵感爆发,以自己想吃为由,买下一个体格硕大的烤红薯,放怀里捂了一路,一直等到分别的时刻,才掏出来递给对方,深情款款地说:“在我心中,炭火炉烤出来的红薯,是全世界最美味的东西,所以想把它给你吃。还有这世上其它所有的好东西,我都想拿过来给你。而我需要的,只是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然后他就真地得到了那个机会。 虽然最终还是以悲剧收场,但对于那次成功的经验,他始终津津乐道。只要一喝酒,就一定会拉着季明稀讲一遍,每次都添点油加点醋,难为季明稀不厌其烦地听了一遍又一遍,还从来都不戳破他的夸大其实。 然而,那一段曾经引以为傲的经历,此刻回想起来,莫南飞却有些伤怀。 这伤怀不是因为对岁月流逝的感叹,而是对季明稀——那个不声不响地爱着自己的季明稀——淡淡的心疼和nongnong的歉疚 那时候的季明稀,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听自己哔哔来哔哔去? 就算可以用“不知者无罪”来为自己开脱,也抹灭不了他对季明稀的残忍与伤害。过失杀人也好,蓄意谋杀也罢,结果终究都是一样的。 是不是正是因为自己老是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聊自己的感情,所以他才什么也不说,永远都在沉默? ——哪像这个季明稀,话越来越多! 自己只是想问个大概的情况,他倒好,噼里啪啦刀豆子似的,讲个桂花蒸糕的小破事都讲得巨细靡遗!不过是自己五十年前玩剩下的套路而已,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 没见过世面! “她这样做其实有点冒险,万一你要不喜欢吃那种甜不拉叽的玩意儿,不就尴尬了么?”莫南飞勇敢地指出自己的漏洞。 季明稀喝下一口冒着热气的浓汤,眉宇间浮现出几分愉悦,慢声道:“食物合不合胃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粗茶淡饭也是山珍海味。譬如这碗猪rou馅的馄饨,”修长的食指轻轻地点了点碗沿,“吃在嘴里,就和鲍鱼馅的没两样。” 呵……莫南飞在心里冷笑一声,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毛头小子,竟然在自己这样一个历尽千帆的男人面前装情圣,这不是班门弄斧是什么? 作为一个资深的老前辈,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适当地警醒一下眼前这位堕入情网的少年。之前他只担心季明稀虐别人,如今却是要防着季明稀被别人捏圆搓扁了玩。 “别说兄弟我泼你冷水,我觉得你还是要稍微收着点,别一下投入太多感情进去。”莫南飞推心置腹,“毕竟人生才刚开始,也许将来遇到更好的呢?” 季明稀抬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莫南飞,平静地说:“自己喜欢的人,就是最好的。” 麻痹还油盐不进了! 莫南飞气得一句话都懒得再多说,泄愤般地撕咬起手中的油条。 季明稀收回目光,眉宇间的愉悦又加深了几分。 莫南飞高中成绩最烂的一门,是英语,唯一没有睡过觉的课,也是英语课——任课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老师。 所以说,“天赋”真地是“努力”拍马难追的对手。 但今天,他的视线一秒都没落在女老师的身上,全部给了前排的季明稀。 “下面这段对话,有没有同学自告奋勇来试一下?”女老师温柔询问。 下一秒,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对空气中的粉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没有人愿意啊。”女老师故作难过地瘪了瘪嘴,很快又粲然道,“那就只能我来点啦,让我看一看……”说是要看一看,目光直直地就对准了全班最惹眼的存在,“季明稀,就是你了!” 独得青睐的季明稀慢腾腾地站起身。 女老师眉眼弯弯地看着季明稀,甜甜地说:“我给你一个特权,你可以自己选搭档,友情提示,这是一对老夫妻的对话哟。” 一听到这个消息,全班为数不多的几个女生,一改刚刚双目放空的呆滞,齐齐朝季明稀望过来,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紧张。 ——莫南飞比她们更紧张。 季明稀每次被老师点中,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拖他下水,哪怕明知道他躲在书堆后面睡大觉,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在坑自己这件事上,季明稀从来都不求回报。 就在莫南飞进入战备状态的当口,季明稀作出了选择。 “胡婧。” 一刹寂静过后,教室内立马响起一阵阵热情饱满的起哄声。 符西宇抚了抚额头,借着手中的动作,偷偷朝身侧的莫南飞看过去,就见某人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绝对直线。 兵行险招啊。他摇头一笑。 莫南飞很不爽,非常不爽,不爽到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到底在不爽什么。 从座位上起身的时候,觉得板凳卡得他不爽;符西宇给他让道的时候,觉得符西宇慢得他不爽;走在过道上的时候,觉得地砖滑得他不爽;步入男厕的时候,觉得味道熏得他不爽。 人一不爽,就易怒。 莫南飞看着一见自己进来就加快尿速的腊肠,在胸腔郁结已久的无名火终于井喷,当下也不管来自膀胱的需求,站定后就抱起双臂,忍着恶心,直勾勾地盯着对方某个娇小的部位看——欲膈他人,必先自膈。 腊肠被莫南飞火热而扭曲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寒颤,哆嗦着手,着急忙慌地把自己的小宝贝塞回屋里,连句“变态”都不敢骂,拔腿狂奔而出。 季明稀成了不折不扣的异性恋,自己却被人当成基佬,还能更滑稽一点吗? 莫南飞恨恨地想,转过身面向便池。 某物掏到一半,一抹熟悉的身影进入他的余光。 他侧过脸,就见季明稀也抱着双臂,直直地看着自己的下三路。 ——天道好轮回? 莫南飞抽了抽嘴角,想把小飞飞放回去,又觉得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一时间僵在那里,进退两难。 “你不憋么?”季明稀关心地询问。 莫南飞压着火道:“你能不这么盯着么?” “我看你刚刚盯章奔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