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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下来,王八贤扬声,“谁?” “是我。” 王八贤与孔信对视一眼,走过去开了门,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背着一蛇皮袋走进来,局促地说道,“王爷。” “妈逼的老子以为你死路上了!”王八贤大骂,对他使个眼色,“快点拿出来。” 男人唯唯诺诺,“不……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说着解开蛇皮袋,拿出两个粉彩盖罐,颠儿颠儿地送到孔信面前,“大老板,您看,这可都是我祖传的……我祖上是大官儿……道台……” 孔信扫一眼,没有动,目光转到王八贤脸上,冷冷道,“八千岁一大早遛我玩儿呢?” 王八贤脸上也挂不住,抬手一巴掌呼到那人脑袋上,“放你妈狗屁!道台就生出你这歪瓜裂枣?你们家串秧儿了吧!!!赶紧把那两个骨灰罐儿收起来,敢来本王面前耍花枪,你他妈吃了豹子胆?” “王爷别生气,别生气……我这儿还有……”那人忙收起那两个粗劣的仿品,手往蛇皮袋里一摸,又掏出一个元青花。 “鬼谷下山,真好,真好!”孔信悠悠地笑起来,手指对王八贤隔空点了两下,大声道,“王八贤,你牛掰!”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罗子庚紧跟着走出去,那个大罐仿得实在太劣质,2005年佳士得公司的秋季拍卖会上,“鬼谷下山”元青花大罐创造了中国瓷器的拍卖记录,2.3亿人民币,折合黄金2吨,在当时是一个神话,从那之后国内国外“鬼谷下山”遍地开花,处处是赝品。 那人用这个来蒙孔信,实在是有点想不开。 “哎哎……孔信!孔大少!阿信!信乖乖!!!”王八贤忙追出去,拉住孔信的胳膊,“别生气,我去教训那呆逼!” 孔信站在楼梯上回过头来,挑眉,“我觉得欠教训的是你。” “对对对,孔大少教训的是,”王八贤嬉皮笑脸,揽着孔信的肩膀,“别忙着走啦,回来,我让那呆逼把祖坟都刨了给你。” 孔信狠狠一拳掏在他肚子上,磨牙,“拿不出点开门到代的好东西,我刨了你家祖坟!” “嘿,”王八贤一下子就乐了,“你哪天想刨就知会我一声,我帮你递铲子,不过实话说,我个人认为老王家祖坟里有宝贝的可能性比较低,你想啊,我老子当年都穷得当裤子……” 孔信重新回到房间内,那老男人鬼祟地瞟一眼王八贤,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蟋蟀罐,“大……大老板,这可是真宝贝……几百年了……清朝赵、赵子玉亲手做的!” “什么赵子玉?你手里也能有赵子玉?笑话!”孔信冷哼一声,拿起那蟋蟀罐检查一番,指腹细细地摸着,眼睛微眯。 “这真的是赵子玉,看款识……”那人腆着脸赔笑道,“我祖上是道台……” “闭上你的狗嘴!”王八贤呵斥,“这位是古今阁的孔老板,收过的蟋蟀罐比你吃的饭都多,妈了个逼的,蒙人还蒙到你孔爷爷的头上来,欠捅了吧!” “嘿嘿嘿,是我狗眼不识泰山……”那人抬手抽了自己两巴掌,眨着一双贼眼,“抽死这张贱嘴……嘿嘿,孔爷爷您法眼一开就看清了我有几斤几两……” “闭嘴,”孔信淡淡道,摸着蟋蟀罐,沉思片刻,“这虽然不是赵子玉,但也是民国初的仿品,老澄泥,包浆不错,有皮子,什么价格?” 那人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伸出手指,试探道,“三万八,我收这罐子可费了老劲儿了……” 孔信瞥他一眼,“三千八,不二价。” “孔老板您不能这样啊!”那人哀嚎,“您大块吃rou,可也得给别人喝口汤啊!” “少废话!三千八,愿意我就收走,不愿意就算,”孔信不屑地看着那罐子,“你这仿品到底值多少钱你心里有数。” 那人不甘心地看一眼王八贤,惴惴道,“您再加点儿,八千,八千您就带走。” 孔信转身直接走人。 那人忙一把拽住他,“五千!五千块!我可是四千八收的,前几天下暴雨啊,我为了收这罐子风里来雨里去,淋得跟个小鸡子似的,不能白忙活。” 孔信低头看着他,嘴皮子轻动,“我再加二百,四千,没的讲了。” “成!我赔本赚吆喝,下回有好货还给孔老板您留着……” 成交之后,孔信随手用报纸将蟋蟀罐包好,放在罗子庚的书包里让他背着,抬腿走出房间。 一踏出粉红旅馆,外面阳光灿烂,孔信眯了眯眼睛,嘀咕,“忘带墨镜了……” “对,阳光刺伤了您明亮的眼睛,”罗子庚笑道,“孔哥,你杀价真狠。” 孔信回头看一眼俗鄙的粉红旅馆,“你觉得那个卖家可怜?” “……有点儿。” “小子,你太嫩了,”孔信冷笑一声,“他那样的二道贩子被称为‘二爷’,是古玩收藏链上最有油水的一环,别看他们唯唯诺诺点头哈腰,其实一肚子坏水,当面管你叫爷爷,转脸就骂你棒槌,家里名车豪宅,不比你我混得差,”他屈指弹一下罗子庚背上的书包,“这个蟋蟀罐四千八卖给我,实际上他收的价格恐怕还没四百八。” 罗子庚吃了一惊,傻半天才喃喃道,“这么狠……” 孔信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古玩行里水深,你要学习的还有很多,以后多听多看,过几年自己行走江湖时可别丢了我的脸。” 后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八贤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二百多斤肥rou一个灵活的熊扑,整个趴在了孔信的背上,咬他耳朵,“信乖乖,帮我在你姐面前美言几句呗。” 孔家大小姐孔敏,是王八贤同志暗恋十几年、明恋十几年的绝世大美女,生得是金枝玉叶,养得是明艳照人,只不过不好意思,人家和温知君青梅竹马两情相悦,都已经半截身子埋进爱情的坟墓里了。 孔信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滚滚滚滚开!你打算用这坨肥rou压死我?我姐和温知君情比金坚,我脑子进水了,去影响人家感情?” “呸!”王八贤大骂,“他温知君病秧子一个,从会吃饭就开始吃药,能给她幸福?能给她性福?性福!西应——性!佛无——福!” 孔信勃然大怒,浑身狂抖,“罗子庚,把这坨肥rou给我拽下来!” “得令!”罗子庚憋着笑,抓着王八贤的肩膀用力一拽,就把他撕了下来,“八千岁,得罪了。” 王八贤风度全无,扯着孔信耍赖皮,“咱俩关系这么好,你都不帮我去说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