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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几凡,待秦逸率领众人追过去时,他的人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秦逸带着一众黑衣侍卫沿着江东篱消失的方向盲目地追了半个多时辰,最后还是没有追到人,只得垂头丧气地回灵华宫了。 江东篱虽然成功脱身,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他将轻功施展到极致,一口气狂奔出数十里,转头看看没有人追过来,一颗始终提着的心才放下一半,但他仍旧不敢稍停,转而向北行去,又继续发足疾奔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色开始微微发亮,自己也累得快要脱力时,才停下来稍事喘息片刻,然后沿着大路徐徐前行。 半个时辰后,天色已然大亮,江东篱借着天边的曙光,远远看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城镇的轮廓。 这个城镇江东篱还算得上熟悉,知道它名叫青石镇,虽然仍旧属于灵华宫的势力范围,却因为它实在太小了,没什么利用价值,灵华宫便没有投入过多的人力对其进行管辖。不过由于这里有条官道通过,交通较为便利,所以镇上鱼龙混杂,不时有三教九流的人物经过或滞留小镇中。因此,这里倒也不失为一个藏身的好去处。江东篱想。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秦逸定会以为自己肯定要逃得远远的,找个隐蔽之处躲起来,恐怕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藏身到距离灵华宫不过百里的青石镇内,所以他应该只会勒令灵华宫各分堂在他们所辖各处严密排查,却不会对仍在灵华宫势力范围内的青石镇太过详查。 抱着这个想法,江东篱大步走进了青石镇。 一走入镇内,江东篱便发觉路人诧异的目光纷纷投注在自己身上。顺着他们的目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秦逸给的那件黑色亵衣,下摆仅仅达到膝盖处,一双修长笔直的小腿毫无遮掩地露了出来。 这样的装束走在街上无疑是十分奇怪的,无怪那些路人纷纷对自己侧目而视。 江东篱虽然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却不想因此而暴露自己,只得悄悄转入一条比较偏僻的小巷子里避人耳目。他本打算买套衣服换上,然而伸手入怀,却发现怀中除了从秦逸身上抢来的那柄匕首之外别无它物。 江东篱这才霍然想起,之前他只顾挟持秦逸以求脱困,全部心神都放在防备秦逸和一众黑衣侍卫身上,自然没能想起银钱衣饰这些无足轻重的小细节。然而如今他逃离灵华宫了,这些问题便不得不设法解决了。 这青石镇上虽然有灵华宫开的钱庄,但是现在所有堂主已然被秦逸所制,自己根本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去钱庄提款。而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那把秦逸请专人打造的匕首,虽然价值不菲,然而却会暴露身份,因此绝对不能拿去当铺。 江东篱无奈之下,只得做了一回梁上君子,找了一家朱门深院的大户越墙而入,偷偷摸进他们的库房窃取了数百两纹银,这才解决了衣食住行的切身问题。 然后,他先到镇上成衣店转了一圈,买了套普通的青色布衣换上,再找了个十分偏僻的小巷子钻了进去一通寻觅,终于被他找到一家招牌十分破旧的小客栈。 走进去之后,他才发现这个客栈不但小,而且又脏又破,里面不论掌柜还是跑堂的小二都是一副懒洋洋没睡醒的模样,见到客人进门表现得也不是很热情,仿佛有没有生意都无所谓的模样。 江东篱看着屋内陈旧掉漆的柜台,以及表面满布油垢的桌椅,还有张着嘴打哈欠、肩头搭着看不出颜色毛巾的小二,不由得暗自皱眉。 他自幼养尊处优华衣美食,无论去任何地方,都要住最大的客栈,摆最豪华的排场,像这样的小客栈,以往他经过时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没想到如今却迫于形势,不得不屈身于此。 江东篱强压下转身走出去的念头,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大丈夫须得能屈能伸,然后大踏步走到正懒洋洋拨弄算盘珠的掌柜面前,付银子开了间上房,又让小二送来份早点过来。 早点不过是普通的豆浆油条,而且味道十分难以下咽,江东篱皱着眉头勉强吃完,这才抬步在小二的带领下上楼进屋。 小二站在门口问道:“不知客官还有何吩咐?” 江东篱摇摇头命他离去,然后关上房门,盘膝于床继续运功调息。 经过半夜奔波,此刻的他已然疲惫不堪。此刻尽量平心静气,调动着体内残余的真气缓缓运行一周天,这才感觉到疲惫稍减,然而功力却仍旧保持在三成左右,再无法多恢复一丝一毫。 江东篱心中十分清楚,若想完全恢复功力,唯一的办法便是取得九毒化功散的解药,因此倒也不焦急,俯身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会儿便进入浅眠状态。当然他也不敢放任自己睡得太沉,即使睡眠时亦保持着应有的警觉,随时留心秦逸派来的追兵查到这里。 中午时分,江东篱醒来,起身简单洗漱后,下楼唤来店小二,塞给他一小锭银子,吩咐他将午膳送到自己房间来,小二得了小账,欢天喜地地去厨房置办饭菜。 晚饭时江东篱仍旧不下楼去大厅,只命店小二将饭菜送入房间,避免楼下人多眼杂万一有人认出自己。店小二虽然心中疑惑,不过这位客人出手大方,他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多嘴多舌问东问西。 江东篱用过晚膳后,照例运功调息一番,结果自然又是徒劳无功。 这时他心中已经盘算好下一步该怎么做,因此毫不气馁,让小二打来热水沐浴之后便躺下休息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得多了,到了晚上真正该休息的时候,江东篱反而丝毫睡意都没有了。 他大睁着双眼躺在床上,在脑海中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反复回忆了数遍。然而任是他想破了头,却始终想不明白秦逸对自己那莫名其妙的肮脏扭曲的性、欲究竟从何而来。最后只好无奈地想,或许这孩子真的是在小倌馆待得太久了,接触的变态实在太多了,导致他近墨者黑,潜移默化之下心理也出现了问题。 如果他自幼跟着自己一块儿长大,或许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周围环境对一个人,尤其是还处于一张白纸般的小小少年,影响无疑是巨大的。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合理的解释。 毕竟,任何一个心理正常的人,都绝对不可能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怀有那样肮脏恶心的欲、望。 当然,江东篱并没有因为这个推论而愧疚自责,更加不会因为这个推论而原谅秦逸的所作所为,他还没那么圣母。 不过,当最初那股咬牙切齿的痛恨过去之后,江东篱渐渐冷静下来,心中的想法便从一开始的‘一定要把这个逆子碎尸万段、让他受尽酷刑而死,为自己的忤逆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变成了现在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