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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眼界,我一时没忍住。不过沈兄,方才你一直不曾开口,难道不是想顺我的意思,逗弄逗弄他?」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沈轻寒不明深意地看向千成钰,勾了勾唇,「其实,我本想一口拒绝来得干脆,可我不料你屡次打断我呼之欲出的言语……」 千成钰感觉不妙哉。 沈轻寒又说,边负手准备回房,「千兄,这件事因你而起,那么就有你全全解决吧,希望你别辜负白水公子的一番好意。」 「什么?」千成钰把扇子一扔,抬脚跟上,「沈兄,这绝对不成!我方才可也是为了帮你说话的,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此时,他真想抽自己两巴掌,多嘴惹祸。 墨镜摇了摇头,跟在后头,一路听千成钰翻来覆去地不甘吃这等自己惹出来的亏,向沈轻寒絮絮叨叨。 可是,说起来,到底是白水那小子不懂礼数。 墨镜还是有点想不通——他不明白,为什么沈轻寒一直没开口,反而有种身在戏中,却食髓有味的意思? 白水回到回阳客栈,拉了小二给了些银子,将下不成的聘礼弄去宰杀,炖了当午饭吃。 小二接过银子掂量了几下,觉得还不错,欣喜地把聘礼接过,转身就准备往厨房小跑而去。 不过,才跑开几步,他的后领被白水一把揪住了。待他回过头,只见白水皱着眉头先是回忆着什么,随后又是在酝酿什么似的盯着他看了老半天。 半响,他咽下一口水,以为白水可能是反悔了,于是用有些期期艾艾的目光和白水对视,祈求别把那来之不易的银子给拿回去。 这时,白水发现小二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对劲,于是微微眯起,「你如此看我作甚?」 这一问,小二倒是松了口气,对着白水谄媚一笑,「没,小的只是觉得白公子您脸上的面具特别适合您的气质,看起来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嘿嘿。」 白水被小二的俩大白兔门牙整得压根没心思感觉自己随手买的面具有多好看,想了想问,「小二,你有没有空?」 小二笑容一僵,「有,很有空。」不然哪来闲工夫为了破银子和你废话这么久。 「嗯。」白水说,「那丹阳城里上门提亲的风俗你可了解?」 小二:「那必须的,小的可是丹阳城土生土长的娃子。」虽然现在已经是吊儿郎当的小跑腿。 白水:「你可知成亲的聘礼需要准备哪些?」 小二小鸡啄米,「知道的。」敢情问到现在,这才是重点吧。 白水又掏出这银子塞给小二:「那好,午饭后你把聘礼的所有清单列齐了给我,这些银子就归你了。」 「好嘞。」小二笑眯了眼,一时兴起问,「不知白公子是向哪家有福气的姑娘提亲咧?」 白水:「男的,不是姑娘。」 「哦,原来也是公子啊,那敢情好……」小二笑呵呵地狗腿着,不过,待他反应过来后,白水已经早没了身影。 「男的!」小二连忙捂住嘴,抬眼朝白水住的房间望去,先是啧啧了几下,然后叹了口气,「可惜了,长得多俊的一个公子哥啊,没想到居然是个断袖……」 「小钱子,你拎着一笼鸡两透猪和一只马上就要生了的母猫在这里嘀嘀咕咕什么呢,没看到店里要忙得起飞了么?」掌柜的拍了拍小二的屁股,呵斥,「还不赶快干活儿去!小心我扣你工钱!」 小二把被拍的屁股一捂,拖起手里即将下锅的聘礼立马走人,「我知道了掌柜的!」 楼上客房,白水直接敲响了白隐的房门,一进门就看到白隐正苦思冥想地作画。 走近一看,画上是一个非常熟悉的背影,微侧着头,却没有半边五官。 白隐抬起头,「哥,你回来啦。」 「嗯。」 「哥,你看我画的沈公子像不像?」白隐把画举给白水看。 「像。」白水又说,「你为什么不画正脸?」 白隐嘟起嘴,「当时他一直背着我们走,我没看到他的脸嘛。」 白水被白隐这个回答噎了一下,「你没看到的脸,如何一见钟情?」 白隐:「哥,我喜欢的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脸。再说,他的背影也很英俊呢,走起路来更是迷人。」 白水叹了口气,「一般人不都这么行走的么?我倒看不出他的背影多有风姿。若论风姿,当时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我觉得他走得还不错。」 「那哪里是风姿,分明是僵尸,」白隐说,「走起路来跟个木头似的,哥,你是不是眼神有问题啊?」 白水面具下的眼角一抽,「好了,不说这个了。」 白隐咦了声,「对了,哥,你今天半个上午去哪了?」 「到千千府提亲了。」白水说。 「那……沈公子答应了?」白隐用期待的目光看白水。 白水看向妹子,皱眉,「应该是答应了。」 「什么叫应该啊?」白隐有点急了,「哥,你倒是给个准话,他是怎么答应的?」 白水回忆了一下沈轻寒当时的表情,然后说,「他默许的。」 白隐:「……」默许是啥意思?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 白水揉了揉白隐的头发,「好了,你别担心,明日我再去一趟千千府,把婚事的时间给定了,到时候,你就只管等着上花轿吧。」 「那哥我明日同你一起去吧。」白隐拉起白水的手说,「我想看看沈轻寒长啥样。」 白水犹豫了一下,「好。」 (五) 千千府。 饭后,沈轻寒和千成钰并肩漫步在后院湖边,一个面色淡淡,一个步态慵懒,还时不时东张西望。 「我听说,京城即将科考,你有何打算?」沈轻寒忽然想起来问,「有没有想要入朝为官的念头?」 「没有。」千成钰不假思索道,「我性子向来散漫,不适合做官,也极不喜欢被束缚。万一犯了什么差错,恐怕脑袋就不保喽。」 沈轻寒笑说,「我料你也只有这点心思。」 「你想想我大哥,就因为当初一个武状元,如今就够受的了,成天宫里宫外的,我是怕死了劳碌,真是没有半点兴趣。」 「不过,你成天无所事事终究不是个法子。」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又不是你,担心不了那么多。况且,」千成钰笑笑,倒是很放得开,「不是还有墨镜那个杀千刀的相陪作乐么。」 提到墨镜,沈轻寒问,「对了,怎么不见墨镜?」 千成钰:「方才将军府一封紧急家信,据说墨将军打了胜战凯旋,年夫人催他回府一聚,这不,午饭一吃完,他就屁颠屁颠地赶回去了。哎呀,看来墨镜不在的日子,我恐怕有得无聊了。」 听到墨柯班师回朝的消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