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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他舍得,他皇兄可不会忍痛割爱。 高明睿自觉是个善于发现美,珍惜美的大瑞国皇子,于是说,「当然,像你这样有主见又大胆的男人,去从军还不如宠在身边,好好看着。」 「你什么意思?」白水偏头斜视。 「你有没有兴趣跟随我,享尽荣华富贵?」 「在二皇子眼里,我看起来,像是那种见钱眼开、一头热的人?」白水站起身,看着高明睿,「天下没有白吃的道理,我希望二皇子心里的盘算不要打得太奇怪。」 高明睿眯起眼,一瘸一拐地走来,站到白水面前,「其实也没什么,实不相瞒,我是个断袖……」 白水有预感,接下来高明睿要说的,不是他想听的。 拂起白水胸前的长发,又笑道,「而你,是我喜欢的类型。」 沈轻寒:「……」 「抱歉,我没兴趣。」白水拒绝地很直接。 高明睿低笑一声,「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听说,你妹子白隐和我那傻乎乎的皇兄有婚约,而且,皇兄他还和你有个约定,对吧?」 这笑容,要不要笑得那么和沈轻寒撞脸?白水淡淡道,「是。」 「那么,我们也做个君子之约,如何?」高明睿说,「不能做情人,那我们就交个朋友。我是真心的。」 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闻言,白水脑海里蹦出这么个念头,于是问,「若我不答应呢?」 「我还没说约定的内容呢,别急着拒绝嘛。」 「……」 「好歹我也是大瑞国名正言顺的皇子,又不是什么才狼虎豹。再说,我皇兄是太子,也是皇子,他能和你做约定,做的还是和白隐的婚约,同样的,我是要和你做朋友,又没别的,你为何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怎么听上去,状态不对啊。 见白水还是没反应,高明睿有点沉不住气了,这种反应不是过于迟钝就是太过敏感的男人,他皇兄到底是怎么弄到手的?还是说,白水只是有意针对他? 其实,白水并没有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只不过明明长得和沈轻寒酷似的高明睿给他的感觉让他有点来者不善,下意识提高了警觉。 「怎么样,如果你答应和我做朋友,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你放心,我说到做到。」说完,高明睿暗暗摸了自己良心一把,自我讽刺。天哦,这白水本事还真大,他身为皇子,居然还要求一介草民做朋友,真是皇室的耻ru…… 高明睿贵为皇子,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高明睿可是很有气场有皇族风度,而且,当时也是那么温文尔雅,哪里是现在这般低三下四地想和他叫朋友。可是,方才想收他当男宠为前科的,也不能随便忽视。 白水默默作了一番思想斗争。 良久。 他对上高明睿的视线,「交朋友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我都没有提条件,你积极个什么劲儿?不过,高明睿还是应了声,「你说。」亲娘的,要是什么不利条件,咋们立刻绝交。 白水说,「条件是,你以后说话别和我靠得这么近,我不习惯。」 他被嫌弃了。高明睿有点挫败,然后讪讪地把不知何时搁在白水肩上的手缩了回去。为什么,那夜你抱着皇兄回房间,也不见你把皇兄扔上地上,而是拉么温柔地轻放上床? 「你……不同意?」白水说,「若二皇子觉得和我交朋友……」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高明睿笑笑,「那个,以后你不用唤我二皇子什么的,太生疏了,就和你叫皇兄一样,唤我名字便是。」 「敢问二皇子名讳是……」 「高明睿。」 「嗯。」 看着白水转身继续喂鸽子的背影,高明睿唇角微扬。但,从白水点头的一刻,他的视线便没有离开过白水脸上的那半张面具。 某处,沈轻寒看高明睿一脸女干计得逞的模样,满头黑线。方才,白水是答应那小子什么了,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黑暗的另一处,一抹淡粉色的背影逐渐模糊,最后消失在竹林间,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是一副坏了线条的刺绣。 (三十)修 「你这鸽子养多久了?」高明睿扶着拐杖,发现四周围他们一圈的一共有十只信鸽,每只都不怕生。 白水说,「大概一个月吧。」 一只貌似吃饱了的鸽子扑上高明睿的拐杖,还用喙蹭了蹭高明睿受了伤的大腿。高明睿抖了一下腿,说,「你才养了一个月,怎的它们一点都不怕生,似乎还特别喜欢亲近人。」 白水嗯了声,拨开手边的鸽子,「这是卖鸽子的老板调jiao得好。」 「你没事养这么多鸽子作甚?」 「无聊。」 「哈?」高明睿抓起腿上的鸽子,逗弄着,「看来,你的确需要交个朋友。」 「朋友?人的思想复杂多变,能够成为亲密友人的两个人,需要一个契机或是许许多多的经历,让他们足够对彼此互相了解、信任,坚守不被背叛的信念;」白水轻抚着手下顺滑的羽毛,垂眸道,但听上去像是自言自语,「而鸽子,不像人,它们不需要太多时间去培养,一旦建立某种意识上的友谊,就会无条件信赖你……」 「无条件?」高明睿笑了一下,「那你给它们投食又算什么?人和动物是一样的,没有饭吃,都会被饿死。而你说的信赖,对它们而言,是很重要的前提。」 大概,这是生存于皇室的生活方式吧。白水动了动嘴,本还想说什么,不过,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也就抿了抿唇角,「你不懂。」 高明睿:「……」喂,这话听上去你不觉得差辈分么? 看地上的玉米粒逐渐被啄得一干二净,白水站起身的同时,所有的鸽子忽然四处逃窜地相当利索,那白绒绒的羽毛掉了一地。 对,是逃窜。 「你这鸽子喂饱了,还真是没心没肺。」高明睿拂去头顶上的羽毛,顺带擦过一坨鸟shi,直觉手指黏答答的,让他的眉头紧了又紧。 「不是。」白水闭了闭眼,「有人,很多。它们是被吓跑的,你手上的鸟shi是鸽子受到惊吓失禁的。」 高明睿:「……」你不用解释,我已经猜到了。 转眼,由远而近,一阵风起竹叶飘零,簌簌出现了领头的三个身着各异的男人,还有身后一批看不大清脸的附属者。 白水淡淡地瞥过一眼,「你们是什么人?」 穿得有点花里胡哨的男人媚眼如丝,手持一把看似很普通的麻绳鞭,鞭笞了一下,咬着娘腔道,「花不倒。」 满面胡茬一身cu气的男人紧握一柄锄田似的大镰刀接上话茬,嗓门洪亮,「流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