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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是为此事而去,去去就回。真要等不及,尔等自行裁量便是。”步蕨斯文尔雅地卷了卷袖边。 灰影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家道君又要去揍人了,识相地闭了嘴。 婴灵仍是抽噎不止,步蕨脚步顿了顿,俯身屈指弹了下它的额头:“欠你一次,下回再还。” 哭声戛然而止,步蕨微微一笑,灰扑扑的长袍下清姿端方,于黄天赤土间撇下一笔素淡风韵。 ┉┉ ∞ ∞┉┉┉┉ ∞ ∞┉┉┉ 五十平的空间里,道经一遍遍机械地吟诵,步蕨才睁开眼差点又要被催眠了过去。睡了太久,四肢和中枢神经出现了短暂的割裂,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找回手脚的知觉,费力地将快要闷死他的被子扯下半截。 靠着落地窗前的摇椅上瘫着一个人,两条长腿大马金刀地敞着,膝头垒着一沓压根没翻看的经卷,锐利的眼睛此时紧闭,睡得正香。睡着的叶汲和醒着时似乎是两个人,没有嚣张跋扈,也没有轻佻不羁,更没有偶尔一闪而过的锋芒。沉睡中的他内敛而宁静,身体舒展成一个很放松的姿势,晒在太阳下像只慵懒的大猫。 步蕨小心地坐起来,想给自己倒杯水。人刚动,刚才还熟睡的叶汲刷地睁开眼,睡意迷蒙地看着步蕨,愣了好几秒,像才确认眼前人似的松了口气。大咧咧地伸了个懒腰,绷起的腹肌被上衣勒出清晰的纹路,块块界限分明,浓烈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抖去剩余的睡意,他整个人溜溜达达地晃到步蕨床前,伸手倒了杯水,咧齿一笑:“醒了啊。” “谢谢。”才醒的步蕨嗓音透着沙哑,瘦弱温和的外表给人以一种很好欺负的错觉。 叶汲不假思索地顺手就欺负了,直接一口喝干了。 “……”步蕨神经还迟钝着在,瞬间呆住了。 叶汲眼角眉梢都蔫着坏,还煞有滋味地吧唧了下嘴。 步蕨嘴角狠狠一抽,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啧啧啧!起床气还是那么大。”叶汲这回没再逗他,就着手上的杯子倒满一杯,掌心转了一圈,递过去时已袅袅冒着热气,“做梦了?” 步蕨嗖嗖散发着冷气,没有接。 叶汲将杯子硬塞进他手里,恬不知耻地说:“甭客气啊步知观,不就一杯水嘛,不值几个人情的,别怕。”他话里有话,又毫不见外地在床边坐下,长臂一展搭在床头,挑眉低声问,“刚刚做什么梦了?”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步蕨皱皱眉:“没什么,你远点。” “都是大老爷们,害什么臊啊!”叶汲无辜地看着他,反而又向前蹭了蹭,眼睛黑得隐隐生光,“真没梦到什么风土人情,故人往事哈?” 步蕨深吸了口气,忽然淡淡一笑:“是梦到了个皮痒欠揍的混账东西。” 叶汲神色不自然地僵了僵,无意识地稍稍拉开些距离:“哦,谁呀?” 步蕨睨了睨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水:“我一个不成器、没出息的弟弟。” “……”叶汲正打算好好和他探讨下一下出息与否的衡量标准,又比如成不成器不能看过去,得看现在和将来,又或者某个部位,那必须是器很大。 岐布咚咚咚地将门啄得惊天动地,“叶老三,别躲这儿发/sao了!陆主任喊你下去开会!” “日了狗了!”叶汲憋了一肚子的话又硬生生地塞了回去,袖子一撸,阴沉沉地说,“今天这老鸟是不烤不成了,等着,哥哥给你烤了补补身子。” 他这哥哥说得太顺口,步蕨挑了挑眉,径自掀了被子下床,“我也去。” “你可拉倒吧,”叶汲一手将人拨回床上,眉头皱成个川字,“你照镜子看看脸色,比活死人好不到哪里去。出去瞎折腾啥,招鬼上身玩呢。” “你太小看我了。”步蕨不以为意地挥开他的手。 叶汲牢牢攥着他的肩不松手,步蕨拔高声音:“叶汲!” 过了一会叶汲才缓慢地,一寸寸放松力道,离开掌下温热身躯的刹那又重重按了下去。 步蕨扬眉不解。 叶汲居高临下地审度他脸上每一丝神情,利如刀的视线仿佛要剖开那副普通的皮囊,剜出三魂七魄一一看透。 “不要骗我。” 他仅仅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每个字的分量都超乎寻常。说完他拾起步蕨的外套递了过来,在步蕨接手时突兀地笑了笑,摇头:“是不要再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 啊,回忆杀里的步蕨第一次出场!是不是自带大佬的气场!这周周三我要去重庆旅游,大概五天左右,有存稿但是不太够,我会尽量维持日更哒!笔记本我也打算随身带着,争取捕捉到时间码字~ 今天圣诞节,不管过不过这个节,反正图个乐子。宝贝儿们圣诞快乐呀~ 第十五章 下楼时岐布一通叽叽喳喳,步蕨这才知道自己竟然已昏睡了一天一夜。 岐布抓着他肩头,站姿优雅,忧伤地叹息:“步大哥,你不知道啊,你睡着的这段时间咱们陆主任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啊。一会反思对不起国家,一会惭愧对不起你,我看你再不醒,他不到中年就要秃头了。男人的发际线,可是很宝贵的东西呀!” 叶汲在它圆滚滚的屁股狠拍一巴掌:“老不死的,有脸喊人大哥?” 岐布全身羽毛噌地炸开:“叶老三你个饥渴的老流氓!连鸟都不放过!” 步蕨咳嗽了一声。 叶汲的表现十分淡定,干脆地将沉甸甸的肥鸟从他肩头撸了下来,趾高气扬地说:“可别瞎瘠薄扯了,老子自己有鸟,用得着觊觎别家的。”他顿了顿,特意对着步蕨补充了句,“还特别大。” “……”步蕨沉着冷静地一掌推开了他讨好炫耀的脸。 岐布大概是被叶汲登峰造极的无耻嘴脸给威慑住了,直到会议室门口才悄声嘀咕:“输了输了,老流氓最近吃了春/药,火力全开啊。” ┉┉ ∞ ∞┉┉┉┉ ∞ ∞┉┉┉ 会议室里人没到齐,一天一夜过去了,校车里失踪的幼儿仍然没有头绪。陆和这两天嘴皮子磨了几个泡,火气烧得两眼浮肿,没精打采得比步蕨还虚。见他们来了,陆和精神振奋了起来:“身体好点些了吗?要不要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叶汲放得那些乱七八糟的道经还是有点安魂固魄的效果的,起码步蕨脸上的死气褪去不少,凸起的颧骨上隐约看得见血色。他谢过陆和的好意,环视了圈只有他们的会议室,诧异地问:“其他人呢?” “都分成几组去打探消息了,舆论和家长的情绪虽然暂时控制住了,但一分一秒过去,失踪儿童们面临的危险性也在逐步升高。”陆和不堪疲惫地捏了捏鼻梁,“那晚隧道里的事,沈元已经和我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