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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尉看这群国家机密部门的工作人员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僵硬的面部表情狠狠抖动了下,不得不用沉重的语气隐晦地提醒他们:“同志们,迫降存在很大的危险性,而且根据多项数据表明,在良好天气情况下海上迫降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不到。” 换而言之,他们现在的情形随时都是九死一生。 叶汲终于坐直了身子,神态凝重地表示了解情况,他在裤兜掏了一会掏出两个小黑瓶,向后一抛。 庄勤、庄勉一人一个。 叶汲假装没看见机舱里禁止吸烟的警告,悲凉地点起一根烟对两个小年轻说:“你们叶哥特制的漂流瓶,防水防爆防震,漂个千把年。有什么想对家里人说的,赶紧写吧。什么银/行卡密码,私房钱藏哪,背着女友和其他妹子眉来眼去的忏悔,写上写上都写上!” 庄勤茫然地握着小黑瓶,听到最后一句,怒道:“我没谈过女朋友!” 叶汲啧了声,特别怜悯地看他:“小伙子长这么大,居然连炮都没打过……” 步蕨一巴掌把他剩下的话抽回肚子里,对面部漆黑的中尉沉声道:“有降落伞吗?” 运气不错,他们这架军机上恰好备了一批新式降落伞,但是中尉分配给他们时忍不住劝说:“迫降的成功性还是有的,贸然跳伞……”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没经过训练的人在风雪飘摇的茫茫海面上跳伞,和自寻死路没差。 步蕨笑了笑说:“只是以防万一。” 事实证明,步二爷金口玉言的威力毫不逊色于叶汲那张乌鸦嘴。 嘭的一声炸响,窗外浓烟滚滚,隔着玻璃似乎都能闻到燃烧的焦味。颠簸的机身在气流中剧烈地颤抖,嗡嗡地震响刺激每一个人的神经,中尉刚毅的脸庞霎时雪白, 广播炸开在几人头顶,飞行员语音急促:“很不幸地告诉各位,我们的飞机左右发动机已各损毁一个,可能支撑不到目的地。我们即将试图进行海面迫降,迫降是否成功我并不能保证,但我会尽力带着大家安全着陆。请各位保持镇定,听从指挥。” 庄勤从巨大的懵逼中醒过来,庄勉将纸笔塞给他:“写遗书吧。” “……” 天气像有意送他们及早投胎,机长广播刚挂下,一道电光闪现在窗外,隆冬的雪天里竟然电闪雷鸣。飞机穿梭在雷网中急速坠落,翻江倒海的机舱里别说写遗书,要不是安全带绑着,在坠机之前几人先在滚筒洗衣机似的机舱里被甩成朵花。 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刻叶汲竟然还有闲情和中尉搭话:“兄弟挺年轻的哈,都干到中尉了。” 中尉紧紧抓着安全带稳住身体,居然也笑了笑:“还好吧,我同期的都有两杠一星的了。”他想说什么,嘴唇动了下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怅然。 叶汲哈地一声笑:“兄弟,我会看点相,”他竖了个大拇指,“以后会有大前途的。” 中尉愣了一下,下辈子的大前途吗,他苦笑着说:“承你吉言了。” 一道几乎照亮天地的电光贯穿天地,那一刻数道雷电击中了垂直降落的小型军用机,飞机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化为一束浓烟坠落向惊涛骇浪中。 ┉┉ ∞ ∞┉┉┉┉ ∞ ∞┉┉┉ “领导,你别太担心叶汲他们。”冬无衣一把揪起陆和将他塞到副驾驶,两脚踢飞高跟鞋,踩上油门,刷地一道飘逸的弧度冲向燕大男生宿舍楼,“我和你这么说吧有天世界末日,所有人都狗带了,叶老三和我老大都不会有事。他两上头有人,知道不,情形类似于大领导是你爸爸。” 陆和又惊又怒:“大领导怎么可能是我爸爸,我妈是个正经人!” “……”冬无衣冷酷地透过后视镜白了他一眼,“我就打个比方,懂吗?想认大领导当爸爸,你现在自尽排队去摇个号,说不定还来得及赶得上他家三胎。老宗!罗盘上妖气的方位动了吗!” “动了。”宗鸣望着指针疯转的罗盘,看向燕大高楼林立,人头攒动的校园,“它正满学校乱窜。” “卧槽。”冬无衣方向盘左右摇摆了下,但仍坚定不移地往原先的方向而去,“先去把案发现场给收拾了,现在的学生精力太旺盛,看两集CSI就当自己福尔摩斯在世,见到尸体先三百六十度拍一圈,再给发网上分析出六十集变态连环杀人案,回头维稳/部门又得把咱们电话给打爆了。” 三人花了十分钟不到赶到了G栋宿舍楼,一楼已经被校方暂时封了,果然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学生伸头缩脑地张望。陆和带人困难重重地穿过包围圈钻进现场,亮了证件。冬无衣看了眼群情激昂的学生,吩咐校方:“赶紧麻溜地将人疏散了,死皮赖脸不走的期末全给他挂了。” 这一招威慑力太过强大,不到一会儿工夫凑热闹的人群三三两两地散了。冬无衣婀娜多姿地一回首,见还杵了个没动弹的,烟杆捣捣他的肩:“小眼镜,怎么滴,想用学分换个当网红的机会?” 校方工作人员连忙替他解释:“这是死者同宿舍的同学,也是他第一时间发现了尸体。” “这样……”冬无衣怜爱地看着男生惨白的娃娃脸,忍不住动手想拧拧他的腮,“那小可怜和jiejie说说,你当时看到他是个什么情形?有没有看到特别奇怪的东西出现?” “咳!”陆和重重咳嗽了一声。 冬无衣悻悻地缩回伸向祖国花朵的魔爪,拢拢蓬松的卷发:“这不,只是想安慰一下我们可怜的小弟弟嘛。” 男生名叫许泽,和死者周墨同住G栋108,两人都是电气自动化专业大四的学生。 “今天早上我一早去图书馆查找论文资料,周墨说他身体不舒服,就一个人留在宿舍睡觉。”许泽的心情到现在都没有平复,说话声细得和烟似的,模模糊糊听得人总觉得像隔了层磨砂玻璃,“他最近一直说自己不太舒服,我也没多想就嘱咐他真不行打我电话,我陪他去医院看看。等到中午,我从图书馆回来,一推门就看见,看见……” 许泽的声音开始颤抖,可想而知他推门而入,落入眼中的画面一定具有相当大的冲击力。 宗鸣停下手中笔录,用力按住许泽的双肩:“别怕。” 许泽发抖的身体慢慢平复了下来,他深呼吸了下,给自己鼓了口气:“我看见周墨一动不动坐在他的桌前,从颈椎到背后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的内脏……还有血rou全都不见了,只剩下光秃秃的骨架和一层人皮。至于奇怪的东西,”他努力回想了一下,摇摇头,“宿舍当时只有周墨一个人,没看见别的” 宗鸣笔尖杵着笔记本,思考了下,问:“你说他不舒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具体症状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