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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陈轩像个孩子,听听曲儿就能将一切烦恼抛却在脑后。这阔少就是个矛盾的结合体,让人又爱又恨,不知不觉间还跑到了他的心尖上,死活不肯下来。 云四按照三少爷的话,把车停在第一栋楼前,陈轩先激动地跑下车,弯腰看立在门前的告示板,继而提高声音对车上的林海喊:“今日的戏票还没卖完!” 林海扶着云四的肩从车上下来,摇着轮椅凑过去瞧了瞧,果真如陈轩所说,今日的戏票还未售罄。 “云四,去买三张。”他吩咐完,撩起眼皮轻飘飘地扫了三少爷一眼,陈三少立刻乖乖绕到轮椅后。 “林海,你是不是从不听戏?”陈轩有些急,“那云四肯定不知道买什么位置好。” “你知道?”林海轻声问。 陈三少张了张嘴,不敢说自己知道:“听……听别人说起过。” 他见陈轩真的怕了,反而笑起来:“别担心,云四可不是远方,在找乐子的方面精着呢。” 还真不是林海安慰陈三少,云四喜欢听曲儿,公馆上下都知道,只有嫁给他时日不长的阔少不晓得。午后来听戏的人不少,大抵是年关将至,手头有了余钱,又恰逢各家商会歇业之际的缘故,陈轩推着林海往门边站了站,可在人堆里,还是扎眼。林行长的腿断了的消息传出去是一回事,让大家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当林海安安稳稳地坐在轮椅上时,很快就感觉到无数隐晦的目光扫过来,陈轩也感觉到了,却觉得是自己的西装好看,美滋滋地趴在他背上笑。 “傻不傻?”林海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怎么?”陈三少咬他的耳垂,“反正我都嫁给你了,别人看看又不会少块rou。” 林海闻言,反手捏了捏三少爷的鼻尖:“会。” “不会。”陈三少闷声闷气地反驳。 他笑着摇头:“你呀,不会懂的。”感慨完,见云四拿着票往回跑,就催陈轩把自己推进酒楼。 陈轩还对林海说的话耿耿于怀,一边推,一边自言自语:“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衣服是你买的,也是你逼我穿的,人家看我,我又不能捂着人家的眼睛。” 酒楼里本来就吵,林海耳边还多了个喋喋不休的阔少,只觉得头疼,忍不住把陈轩从轮椅后拽过来:“我就是不想人家看你。” 陈三少扶着轮椅眨了眨眼睛。 “我心里不舒服。”他狠狠地揉陈轩精心打理过的头发,“跟少了块rou似的,心疼。” 云四代替三少爷推起轮椅,而被林海腻歪到的三少爷拎着外套,贴着轮椅,边走边哼曲儿,嘚瑟的劲儿惹得他连声叹息。 他们正在楼里转着圈寻找位置,堂上的戏已经开场,陈轩猫腰在隔间里穿梭,最后实在是寻不到,直接扯住路过送茶水的小厮。 谁料小厮见了陈轩立刻眉开眼笑:“这不是陈记的三少爷吗?有些日子没见着您了,咱们老板还以为您不听戏了呢!” 陈轩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以前是来听过戏,和寻常纨绔子弟一样,爱包厢房消磨时光,可如今嫁了个成天管着人的林海,只觉得后背都被guntang的视线盯出一个洞,顿时愁眉苦脸地回答:“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快领我们去。” 小厮讪笑着应了,接过戏票,再次语出惊人:“这位置还行,可不及您以前包的。三少爷,那位子咱们还给您留着呢,要不……” “带我们去。”林海不知何时出现在陈轩身侧,笑吟吟地注视着小厮,说完又握住陈三少冰冷的指尖,“三少爷,没少来啊?” 陈轩慌了,可怜巴巴地替他推轮椅:“林海,我以前……” “你以前怎么样我不管。”林海回头瞄了一眼,“从今天起,要是再被我逮到跑出来找乐子,以后就别想出门了。” 陈三少蔫头耷脑地应了。 他又怕三少爷憋闷,缓了缓,道:“想听曲儿的时候告诉我,我带你来。” “真的?”陈轩猛地抬起头,推着他小跑着追上小厮,“林海我跟你说,不是我吹,我那位置是真的好!” 好了伤疤忘了疼,这话用来形容陈三少再适合不过。林海听得哑口无言,再也不想安慰阔少爷了。 小厮带他们去了二楼,又往正中走,沿途陈轩不免撞上熟人,只得苦着脸寒暄,目光一直胆战心惊地往林海身上瞟,见他没出声责备又莫名不满。 “喂。”三少爷轻轻踢了踢轮椅。 林海正往包厢里去,头也不回地问:“怎么了?” 陈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之就是烦上了,跟着他往雅座里一坐,抱着碟子埋头嗑瓜子,台下的戏子开唱了都不听。 “三少爷。”陈轩见二楼清净,每间雅座都被竹帘隔住,便直接揽住陈轩的肩,不去听戏,反倒去听三少爷深深浅浅的呼吸,“想什么呢?” 陈轩往他嘴里塞了颗瓜子仁:“你不生气啊?这里的人都认识我。” 第四十七章 乌骨鸡汤 林海把瓜子咽了,贴过去亲三少爷的嘴,三少爷借着昏暗的光瞪他一眼,扭开头不吭声。 “哎呦,我的阔少爷啊。”林海轻声笑起来,“管着你不行,惯着也不行,你让我怎么办?” 陈轩不答,搁下瓜子,用指尖戳他的伤腿:“还疼吗?” “不疼。”林海立刻握住陈三少的手,带着他摸自己的腿,边摸边对着陈轩的耳朵吹气。 陈三少坐立不安,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有人呢。” “你听你的。”林海闻言,直接抱住三少爷的腰,还把头搁在陈轩的肩头,“我摸我的。” 陈轩急得拼命抽回自己的手:“林海,你这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还不是因为喜欢你?”他见三少爷不肯摸,就脸不红,心不跳地去摸三少爷。 陈三少气结,瞪着腿上的手嘀咕:“腿都断了还想这些事儿,真是厉害。” 林海听得还挺受用,摸了会儿根本没有收手的意思,陈轩憋闷地坐着,戏没听近去多少,只觉得他是在意自己的过去的,心里登时又甜蜜又酸楚。甜蜜自然是因为林海的在意,酸楚则是为了他们毫无交集的过去。 “三少爷。”林海察觉到陈轩的心不在焉,无奈地抽回手,“这戏唱了些什么?” “唱了……”陈三少怔怔地答,“我也不知道。” 他闻言,登时笑得直不起腰:“咱们这戏票的钱白花了,就云四听得认真。” 云四被点名,揉着头发憨笑,这厢房里的确就他听进去整场戏,乐得合不拢嘴。 陈轩见戏已经开场过半,干脆转身与林海面对面坐着,林海还是伸手搂着三少爷的腰,搂了没几分钟觉得腰侧有些痒,低头一看,陈三少正偷偷摸摸地翻他的口袋。 “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