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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还是能转的。 荀未一点也不想再周旋下去,他就着还没放缓的,凛然冷淡的神情道:“我不管你什么先来后到,人,我今日是一定要带走的。” 此话一出,荀未自己都觉得说得有点严重,不知道看起来是不是凶巴巴的,特别不讲理又蛮横,他满意地心想,本大仙真是越来越有jian臣的气质了。 范修果然识趣地闭了嘴,退到一边去。沈崇仪却蹦出来。他一脸肃容,上前拦住了荀未。 “大人且慢,并非青楼歌女便可以任人随意玩弄,何况我等身为京官,怎能滥用私权?还望三思。” 荀未心想沈崇仪啊,人皆认为我无恶不作,你究竟是怎么想我,才会觉得我会遵循什么官员守则。 他现在确定了沈崇仪就是个普通人,这么一想也不知先前那句话是喜是悲。若是别的事没准他就答应沈大人了,只是今日这事实在没有回旋的余地,他自己也不想的,要怪就怪仙女jiejie好了,好端端的不来找他,反而要把自己送到窑子里头,今天他要是不来这喝酒,是不是就被那范修强抢回家当小妾了? 他想到这忽然觉得有些玄妙,只是来不及细思,先应付下沈崇仪。 于是他将目光深情地放在花含露身上,缓缓道:“你怎知道我不是真心?” 沈崇仪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他自己在一见钟情,或者说是男女之事上经验极度缺乏,一时明显没了招架的话,只磕磕巴巴道:“可,可大人和那女子,才见面不过半个时辰,怎么……” 荀未睁眼说瞎话道:“大约这便是一见如故吧,我一见她,就觉得仿佛在哪儿见过,熟悉得很。” 其实这话也没错,他在天庭,没准是曾经与那花含露擦肩而过,只是他自己忘了罢了。 沈崇仪:“可这也太……” 荀未:“你放心,我不会亏待她。” 沈崇仪:“但……” 荀未:“沈大人,我从来不会将任何人视作玩物,你是不信我?” 沈崇仪:“……” “我信……”他在荀未真挚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勉强抓住一根稻草,叹口气道:“我自然相信荀大人,只是,不如问问姑娘的意愿?” 荀未一听心想,是啊,仙女jiejie没认出他,这会儿把他当成一般的登徒子,拒绝了可怎么好。还是得事先互通个口信。 他点点头,正要迈步朝花含露那里走,忽然手腕猛地被人拽住,困在了原地。 一直在他身后不远处充当人行立柱的黑衣青年毫无征兆地拉住了他,紧接着,便听见他声音冷冷响起: “好一个一见如故——荀大人?” 第10章 玉宇琼楼(五) 荀未很莫名其妙。 刚才都问过你是不是想要了,你说不要,这会儿又来生什么气? 他还没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那人却先放了手。 荀未能察觉到,这是一个自制力绝顶的人。说话与动作都懂得敛藏特征与情绪,如果他愿意,放到人群中就可以立刻被掩盖。即便没有面具,荀未也可能难以从他的神情上找出蛛丝马迹。可是方才他竟然自己露出了端倪。 即使他很快又松了手,但这不是更说明先前那一下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尚未经过缜密的思考。对这种人来说,这种下意识就如同死xue一般,是暴露情绪的大忌。 荀未并无意于探寻他本来面目,这会儿也只当是花含露的又一个低调的追求者。倒是有些惊讶仙女jiejie原来这般受欢迎,难道仙人在凡人眼中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他一面腹诽竟然要自己来帮她挡这些烂桃花,一面做出不解的样子,对那人道:“何事?” 这是在给他一个解释刚才行为的机会,荀未已经做好准备听这个深藏不露的狐狸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 谁知他沉默了一会,竟然直接问道:“方才太傅说是真心,此话当真?” 荀未不料他竟不顾左右而言他,而是这般直来直往,一时怔了一下。 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么,连这人都不能幸免。况且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担心他是否会好好待那花含露,看不出来,还是个情圣。 面对真正的一见钟情,荀未不由有点心虚,但他还是依靠自己千锤百炼的脸皮,自认为淡定且笃定道:“自然是真的。” 他还等这位情圣接着诘问,结果那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了句:“哦。” 荀未:“……” 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按他看过的话本,这个时候不应该把面具一掀揪住他的领子说“我不管你是谁反正我看中的女人不会让她受委屈!”之类的吗。 很显然对方完全不是他那一挂的,那人点完头以后就淡定地退回后面,对荀未伸手示意你随意。 荀未恍恍惚惚地走到花含露面前,腹稿还没打好,那女子就懒洋洋地拨了一下琴弦,道:“奴婢有几句话想单独问一下大人,不知可否?” 荀未心想,这是认出我来了吗! 于是他道:“正好我也有几句话想问你。” 花含露道:“那不如请大人移步雅阁帘后。” 荀未:“好。” 他跟着花含露走去,沈崇仪没明白这是什么情况,荀未便遥遥冲他打手势,让他在原地等一会,沈崇仪一脸懵懂地点头,以他的推测能力,不好好说清楚的话估计以为荀未这就要和那女子房内云`雨一番了。 门一关上,荀未就叹了口气,忍不住埋怨道:“我说大姐,你在这地方做什么?这不是给我添麻烦吗?” 花含露坐下来,慢慢悠悠地倒茶:“大人,奴婢生下来就在这种地方,不在这能在哪?” “生下来?”荀未疑惑道,“难道你和殷长焕一样?”若是和司法天神一样重投人世,rou`体凡胎,就更不可能保留额上的仙籍了。 花含露瞥了他一眼,道:“大人,当今圣上的名讳可不能直呼吧。” 荀未耐心磨光,索性道:“别绕弯子了,你额上的印记是怎么回事?” 花含露拿指尖摸了摸额头,道:“原来大人喜欢的是这个,不过是奴婢闲来无事随手画的罢了。” 荀未严肃道:“不可能,你给我说实话。” 仙籍印,你以为只是个红点吗,那么复杂的图案,怎么是随手就能画出个一样的。 花含露道:“在那之前,不如轮到奴婢问一问大人。” 荀未:“讲。” 她好整以暇地将茶杯推到荀未面前,像是递出一份邀请:“当今圣上逼压甚迫,大人可想过另谋生路?” 荀未拂袖站起:“你说什么?” 花含露一改之前绵软懒怠的模样,第一次微笑了一下,那笑竟然也有些锋芒的意味。 “奴婢现在可回答大人之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