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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可以听到腕骨断裂时清脆的咔擦声。 “你说不说?”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甚至没有听清裴冕说什么。 突然,裴冕的手机在外套里响了起来,裴冕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在地上,随后掸掸外套,拿出手机接了电话。 因为室内很安静,我甚至可以听到电话另一边的生音。 “boss,上次刺杀你的人查出来了,是陆副总。” “你说什么?” “上次派人刺杀你的人是陆副总,我怀疑这次绑架叶少爷的人,也是他的人,我现在正在锁定叶少爷的位置,大概需要一分钟,查到了我会发到你手机上。” 裴冕挂了手机,然后转过头来看我。 “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承认!” 我笑了起来,扶着骨折的右手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我从来都没有承认是我绑的叶靳,是你认定我绑了他。” 裴冕皱了皱眉,似乎在回想我的话,然后用一种我不知怎么形容的眼神看着我,想来是发现我的确从来都没有承认绑了叶靳。 我承认我容不下叶靳,我也的确有能力绑他第二次并且让他一辈子消失,但我没有绑架叶靳,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我从来没有对裴冕说假话,只是……只是他不信罢了。 一分钟很短,裴冕很快就知道了叶靳的位置并且部署好了一切。 “走,我带你去医院。” 我默默跟在裴冕身后出了门。 这算是补偿么? 车开到半路的时候,裴冕接到电话说对方发现自己败露了,决定要撕票。于是裴冕一个急转,飙车向绑架地开去。 裴冕下车的时候让我好好在车里待着,我只好百无聊赖地调整后视镜。突然,一个反光点晃到了我的眼睛,我凝神细看,发现对面天台居然潜伏着一个狙击手。我瞬间想通了陆副总急着撕票的最关键原因,他们要的,一直都是裴冕的命。 我跑下车竭力往废弃车库里面跑,在看见裴冕后心的那个红点的时候,扑过去大喊一声:“裴冕趴下!” 子弹擦着我的手臂嵌进了墙里,在我意识到裴冕没事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裴冕的第一反应是推开我,跑到脸色惨白的叶靳身边,上上下下检查他有没有事。 我刚站起身,叶靳怨毒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蒋飞白,你明知道陆副总有问题的,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害他?原来张晌当时已经告诉他们陆副总有问题了吗? 我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可是对上裴冕那双带着失望的眸子,我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他……在怪我隐瞒啊。 也罢,就这样退场吧,在他们最厌恶我的时候。 第5章 逢生 我转身往门外走了几步,突然腿一软,整个人软软地跪了下了,撑地的右手一阵剧痛,喉咙里也泛起一股腥甜,然后迷迷糊糊地吐出一口颜色很暗的血,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前最后的画面,是裴冕惊慌的表情。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加护病房了,带着呼吸机,浑身插满了管子。 裴冕正坐在病床边看着我,眸子里全是愧疚。 眼角湿湿的,我大概是哭了吧。 可这……并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局面啊…… 裴冕他终究还是知道了。但我要的是他爱我,而不是他对我的愧疚啊。 “蒋飞白,如果不是这次晕倒,你还想瞒我多久?” 我听着他的质问,困倦地眨眨眼睛,再次睡了过去。我太累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 很快我转出了加护病房,我拿起很久没开的手机,给蒋飞羽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喂,姐。” “呵,蒋飞白,你还记得你有个jiejie啊。” 听着蒋飞羽嘲讽的语气,我笑着跟她说:“姐,我跟裴冕散伙了,你带我走吧。” 蒋飞羽愣了一下,随后道:“蒋飞白,你给我说实话。” ……不愧是我姐。 “我快死了……姐,我想回家。” 我没听蒋飞羽在电话那边喊什么,直接挂掉了电话。 面对家人,我一直都很任性,不管是父母还是jiejie。 这个时候,门开了。 裴冕走进来,手里还带着我的午餐。他给我搭起了小桌子,然后打开食盒,我准备拿勺子用左手吃饭,但是裴冕却很固执地拿走我手里的勺子,把粥喂到了我的嘴边。 “我可以自己吃的……” “你要走?” 我愣了一下。原来……他听到了? “嗯,我该走了。” 听到我的肯定回答,裴冕低吼我的名字,“蒋飞白”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就这么想自己一个人偷偷死在外面?” 我叹一口气,道:“裴冕,我当初说了,最多缠你半年。那么,以后不管我活着还是死了,我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最后葬在哪里……都跟你没有关系。我不需要的你同情或者愧疚,也不要你补偿,我从来不恨你,也……从来都不爱你,我们结束了,就只是结束了而已。” “你,不爱我?” 看着裴冕茫然失措的表情,我有些心神不宁,便胡乱点了点头。 “这不可能。” 我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喝着粥。 裴冕,为什么你不早点相信我爱你呢?现在……太晚了,晚到我只能告诉你我不爱你,你却又不相信了。 就在当夜,蒋飞羽亲自来医院带走了我,因为是我自愿离开,所以这个退场甚至没有惊动裴冕派来看守的人。 我回到美国的时候,我妈看见我就哭了,抱着我拼命掉眼泪。爸爸只是在病床边沉默地坐着,但是他眼里的沧桑我却看得一清二楚。 蒋家是几代的军火商,铁血了一辈子的爸爸,如今却像是老了几十岁,像一个年老失祜的老翁。 蒋飞羽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那个表情让我以为她要冲上来打我一顿,结果她只是帮我理了理头发,然后起身抱着身后的姐夫开始哭。 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们,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他们。 “阿白,mama现在什么都不怪你,你听妈的,去做手术好不好?” 看着mama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的表情,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那个治愈率只有0.02%的手术,竟然成了mama眼中唯一的希望。 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部署,都随着病情的暴露失去了意义。或许,死在手术台上比慢慢被病折磨死还连累家人要好得多。 “妈,我同意做手术。” “好好好,你姐夫帮你联系了美国最权威的肿瘤科医生安特斯蒂,阿白,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医生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