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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的时候,会发现里面一无所有。世界上大多数人,真的都是一无所长。可还好这个世界是个平庸者世界,而这些平庸者能走到现在的地位只是因为:Theypybytherules。 他没法怪他,因为他只是千千万万分之一。 作为平庸者,他们没有“不可替代”的庇护,能淘汰替代他们的人万万千千,他们不敢逾矩,也没有理由去逾矩。 他卓宣也许能隐隐约约感觉到程礼的感情和无奈,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们生活在两个世界,总有一方要妥协。而妥协的那一方,这一辈子都会是委屈的。 而这些,顾延昭不会懂。卓宣见过那个前特种兵,虽然人冷冰冰的,对小昭也有时会爱答不理,但是卓宣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陈队长配得上小昭,他既可以在自己的战场上与他并肩作战,也可以在他偶尔停下来的时候与他携手同行。他们生活在一个世界,即使分开,也根本走不远,毕竟总会在人生的下一个路口再次碰见。彼此的气场都太适合对方,根本就是分手也甩不开的“孽缘”。 卓宣太羡慕。 顾延昭刻意给他和程礼制造的机会二人都毫不扭捏的接受了,都是聪明人。知道这一次的近距离接触不会是旧情复燃,而是破裂前的狂欢。 该等的时间都等了,该纠结的问题也都纠结过了。有些事情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干脆把话说透,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然后从此再也不见。 看着还有颇有些得意的小昭,卓宣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这“最后的狂欢”,二人心照不宣。 程礼陪他去泡吧,去晨练,去看新上映的片子,也带他回自己那个一室一厅的出租公寓,租两张DVD,去超市买来火锅的材料,然后坐在地上围着一只锅子吃得烫了舌头。然后下一刻就不知道是谁吻住了谁,氤氲一室的温暖蒸气中,谁又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呻吟。桌子上的锅子没有因为被忽视而停止工作,暖洋洋的大骨汤底还在温吞的冒着泡。好像这一天,这一刻,人生中的每一刻,都曾是,是,将是这样美好。 好像之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样,好像,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一样。 好像,这样就可以天长地久了一样。 但第二天天明,卓老师还是卓老师,程编辑还是程编辑。没过几天就有狗仔开始出现在程礼的小区周围,卓宣不能再和程礼一起出门,每次走过花坛都要提防周围的闪光灯和咔嚓声。卓宣的经纪人已经快要狂化了,一日四遍的发邮件短讯催他回公司。程礼的手机上也再次发来家里老人病重催返的消息。 卓宣见过程礼的家人,那是一户很朴实的农家,家里的奶奶知道卓宣是程礼的好友之后,也顺带着给卓宣打了三年的毛线背心。老人很慈祥,大概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去阎王殿报道之前能一眼重孙子。 卓宣把头埋在程礼的颈窝里,抱住程礼的双臂却在慢慢松开。 等了十年的试验终于结束,最终的数据也已经得出,十五天,这个世界只能给他们十五天。 卓宣用双手撑起自己,眼眶发红,嘴角的笑有些牵强。 “我还以为能和你去一次西藏。” 骑行川藏,程礼自大学起时的梦想。 程礼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抬起头,给了他最后一个极尽缠绵的吻。 最后那一天,程礼没有送卓宣下楼,可当他听到楼下的铁门轰的一声关闭的时候,一瞬间,他嚎啕大哭。 再后来的故事就很简单了,两年之后,程礼娶了一个安静温和的江苏姑娘,也把奶奶接来了北京看病。虽然两个人都是北漂,但日子过得也算是有了起色。卓宣炒了自己的老板,自己去上海开了一家唱片公司,再后来出版了自己的一本词集,可以说是卖的很好,可扉页上的那句“献给CL”谁也没搞清是什么意思。 再后来,听说小昭和陈正平领养了一个男孩,程礼家似乎也喜得一女,小女儿相当活泼好动,一日老铁,钱明清来家里玩,程婴听说爸爸原来是吉他手,非得缠着爸爸来一曲。程礼拗不过,去书房拿旧吉他,却故意失手将吉他掉在了地上,指板顿时裂开一个大口。 程婴一下子吓哭了,缩在老铁怀里不敢出来。 钱明清边哄孩子边训他,你不唱就不唱,吓唬孩子做什么。 程礼有些发懵,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是不想再拿起这把其他的心情太强烈。那边钱明清还在数落他,而他已经似乎听不到客厅传来的声音。 卓宣。 你说曾经那些曲子都是写给我的,但是你不知道,曾经那些歌也都只是为了唱给你听。 程礼慢慢的把吉他捡起来重新放回琴盒里,他的手指摸过琴背,摸过一处浅浅的刻纹,但他没有停顿,而是直接盖上了琴盒的盖子。没错,他根本不用去看那个刻纹是什么,因为那是他十四年前亲手刻上去的。 亲手刻上去的,卓宣的名字。 顾苏番外第三章 (1787字) 人在脱离世俗的时候最容易正视自己的感情。什么礼义廉耻,什么**理想,什么忠孝仁义在这片草原上一下子就被吹得干干净净。 可这种慌乱迷茫的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弄不清楚是始于那个草甸掩藏中细细碎碎的吻还是那个帐篷后面柔柔腻腻的拥抱。生活突然间开始有了盼头,望不到尽头的祁连山也开始变得顺眼。山脚下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也在太阳下闪着光。 外面已经有人在洗漱,帐篷内顾道尘从身后扣着苏和修的双臂,不让他起床。 “道尘,放手。”苏和修有些无奈。这可不是闹着玩,外面几百号铁道兵等着他开工呢。 “放就放。”顾道尘果然是装睡,猛地一翻身压住他,双手就在他耳畔,鼻尖对鼻尖,唇与唇间不过三指的距离。刚睡醒的青年连头发都是翘的,精神却好的不得了。看着近在咫尺的顾道尘,苏和修猛地一下心动,主动挺身起来,给了他一个极尽缠绵的吻。 他知道顾道尘今天早上的无赖来自于哪里,如果不是外面开工的号子已经在催命,他要是再耽搁下去估计等会就有人进来找了的话,他倒真的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个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