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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庆幸方才自己没说话,不然这传出去可就大了。不是风流不风流的问题,而是当街与有夫之妇纠缠不清,万一捅打了,萧寂那边更不好解释。 见着少年来了,那姑娘收敛了许多,低头看着地面,没再多话。 少年扫了一眼人群,又看了看眼前的二人,已经察觉出来了什么,又道,“楚侍卫可是和我姨娘认识?” 楚长安心想原来是安荣王的妾。要么是自己以前打听的不准,要么就是他们私底下的交易,毕竟安荣王好美色,楼里那种不干净的地方不屑于去,大多看上的都会买回来养在府里,反正又不缺这些钱。 “不认识,和以前一个故人长得相似,看岔了。”那姑娘见着祁樾来了,也不好再发作,只得否认道。 “楚某与世子的姨娘也并未见过,方才还觉得奇怪,估计也是看岔了罢。”楚长安也不想多事儿,毕竟难得出宫是回家去的,有些事情吃点儿亏能解决了也算好。 其实众人看到这儿散的也差不多了,就是一出误会,没什么好戏,只是苦了楚长安,白白受了一巴掌。 “如此……还请楚侍卫莫要放在心上。今日还有事,改日必当登门道歉。” “不必了,没多大事儿。”楚长安说完便想转头离开。 “那怎行,你府上在何处?派人送些——” 楚长安心想连府都不知道在哪儿还登门,不过瞧着眼前的少年要是注重礼节,到底也是皇家出来的。瞧着也到了该崭露头角的年纪,难怪萧寂器重他。 不过上次的秋猎楚长安也不瞎,萧寂再怎么器重,他自己还是没这个心。 想到这儿楚长安便顺着他的话说道,语气当中当真是带了几分愠色,“得,我常年在宫里当差,不怎么回去。要是真想找我,永昌宫门口大太阳底下准能看得见。这姑娘也麻烦王爷和世子看好,下次小心着些,别再认错人了。” 楚长安心里吃准了这个少年多半会来找他,抱着愧疚之心有的事情也不好推脱。毕竟是这个年纪,心气高,总不想欠人什么,又觉得万事皆为自己责任。楚长安也是这么过来的,自然知道这种心理怎么抓把柄。 而且楚长安隐隐也感觉的到,萧寂有意让他参涉朝政并非全是因为身侧良臣甚少,需要皇戚来充,或者是看重他又什么过人的天赋。毕竟亲王摄政,比其他臣子更为危险,只要脑子没事儿的帝王都不会闲的给自己留个隐患。 只是因为他们到底身上流的血都一样,以后不管是谁的子嗣,总归还是能姓萧的 。这么一来,楚长安大抵也判定了萧寂已经做好了一生无所出的准备。萧寂可以后继无人,但江山不能,千秋大业要是就因为这点儿原因断在萧寂手上,太祖知道了怕是爬都得从棺材里头爬出来。 这么说安利,目光就只能放在这些个旁系身上。 萧寂有几个皇叔几个堂兄弟楚长安不知道,只知道数量不会少。但大多都在当年那场夺嫡之中各自散了,有贬为庶人的,也有发配出去的,更有的压根就没活下来的。 最后还和萧氏关系密切的,估计也不多了,安荣王算一个。 然而楚长安看尽了萧寂的心思,殊不知自己身上该来的总归也该来了。 楚府还是原来的样子,除了门口的两个树更粗/壮了些,其余的没什么变化。离上次回来的时间已经间隔了太久,楚长安第一时间没找到路,还是家丁提醒着,才摸到了正厅。 正厅里头楚老爷已经坐在那儿等他半天了,见着人来了,才呷了一口茶,但依旧是掩饰不住一脸的凝重。 楚长安见着气氛不对,连忙道,“父亲这是怎么了?” 楚老爷没急着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长安这些日子在宫里当差可还习惯?” “挺好的。”可不是挺好的吗,不仅了了上一次的执念,顺带着关系更进一步,除了因着九州不太平聚少离多,没羞没臊的日子别提有多好了。 “长安可想过放弃仕途?” 这句话就令人摸不着头脑了,当初见着楚长安得了状元入宫当差满面欢喜的是他,现下一脸疑虑试探种种的还是他。 “未曾想过。”仕途不重要,名利这些事情楚长安看的也淡,最主要的是有的人放不下。 “前些日子我从边塞通商,瞧着这局势,怕是又要变天了。” ☆、第四十九章 戍陵是从北入关必经的一座城池。 长居在此的百姓也有, 但不多。放眼望去,满街几乎都是酒楼楚馆,还有少数几家正儿八经的客栈,这些不入流的职业已经成了这一带经济的主体。 楚老爷也是常年在这一片出入的, 对戍陵的熟悉程度不比从小长大的那个京城少。有的时候遇上天气恶劣无法出关,在这儿待上个十天半月的都是常有之事。 早些年的时候, 楚家也有意让楚老爷效力朝廷。当时他虽是年少, 但已然尝过经商赚来的甜头,嫌朝廷的俸禄就那么点儿, 还不够费事儿的。然而这么一来,就是数十年来的奔波,钱是赚够了, 就是日子愈发不清闲。 汴梁这个季节不过入秋,最多下场小雨。但这个时候戍陵已经开始落雪了。 前方是山道, 一旦落雪就不能走了,哪怕人算的再紧密,也难免会栽倒天算上。不过楚老爷到的早,已经找好地方安顿了车马货物, 只等着天气好转再上路。 邻着边关的地方总是容易出乱子,不过今年倒是好,自打镇北府里的新官上任之后, 再没出过什么大乱子,不过有些不可避免的小事儿总归还是会发生。这新官一来,虽然治理的不错, 但是谁也没见过。听闻是个药罐子,空有一身才学武功,可惜水土不服,自打来了这儿连府都没出过。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楚老爷也不清楚,也没兴趣清楚。毕竟这些从商的心里大抵都认定一条,不收自己税的官,就是好官。 不过两三日,往日里头还算得上冷清的酒楼已经熙熙攘攘堆满了人。都是些被天气拦在路上,在此驻扎的商人。更有的直接带着货物裹上衣服,蜷缩在大厅的一隅,准备就这么凑活过去。 楚老爷见着他们这般狼狈,心里头暗自庆幸自己已经找好了地方安顿。在等小二把酒菜打包好的时候,无意中听见了人群中的议论。 虽然身在商场,但是楚老爷心系朝廷。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自己的儿子活在那个人吃人的地方,作为父亲,多少要知道一点风向,以备不时之需。 议论的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说镇北府愿意划出来一块儿地方,给这些被雪困住的商人歇脚。但是相对的,需要每日上缴一些粮食或者铁器作为交换。不过这么一点东西,大多商人都是拿得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