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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醋了呗。 何况,出宫城时文崇德那个嘴贱的又叹了声“能招惹得瑶仙阁的美人们记挂,谢大老板真是艳|福不浅”,这就又勾起了秦俭看低自己的习惯。 耳边,谢镜清还在耐心地问“怎么了”,秦俭越发觉得自己不该耽误这个人,狠心道:“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话一脱口而出,秦俭半是后悔,半是解脱,不敢去看谢镜清。 却不料想被谢镜清一把推到了墙上,按着肩膀,沉声问:“秦俭,到底怎么了?” 秦俭只得抬头看着谢镜清,他从没见过谢镜清这般模样,像是被冰冻住的火,与平常或嬉笑或温柔的样子完全不同,清雅都换成了锋利,他身上的隐隐威慑,令秦俭后知后觉,为何是这个人成了大楚第一茶马商。 “你”,秦俭又垂了眸,顿了顿,说了实话,“我配不上你。” 谢镜清咬着牙说:“秦尚书说笑了,在下区区一介商贩走卒,是在下配不上秦尚书。” “你!”秦俭没从谢镜清那里听过一句重话,光是这么一句都有些承受不来,心里暗骂自己被惯得矫情,忍气吞声道,“你是个大商人,长得又好,多得是年轻美貌的女子喜欢,你该娶妻生子,不该跟我这个一身穷酸气的男人混在一起。” 谢镜清都要被他气乐了,“原来在秦尚书眼里,我谢镜清就是个贪图美色之徒?” 秦俭实在受不了他这个半嘲讽的语气,忍不住怒道:“你不要曲解我!” “你能曲解我的心意,我怎么就不能曲解你!”谢镜清也怒了,他低下头,迫使秦俭对上自己的眼睛,“看着我!” 被他这么一命令,秦俭不由地就抬起了头。 “当年我行商经过晋省,在大山中救了个人。” “那个人其实根本没有求救。大山中人迹罕至,我们打马而过,他连喊都没有喊一声。” “他一身泥泞,脸上也多是灰尘,巧的是,我一眼看去,就看到了那个人的眼睛,那是一双死人的眼睛。” “他根本是不想活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想活,但是我不能看着人去死,所以我回头,把他拽上了马,他上马就晕了过去,我才发现,这个人包袱里除了官服和圣旨,什么都没有。” 随着谢镜清的讲述,秦俭回想起先帝年间的那次公务,他被派去晋省查税银,故意一个随从都没带,说出去,旁人都只觉得他抠门而已,不会有人多想,他浑浑噩噩地走着,想着自己这样被人厌恶的爱财如命的小人,如果死在这大山里,也算落了个干净。 却没想到,被人硬拽上了马,捡了一条命。 再见到谢镜清,秦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感谢还是不感谢这个人。可是救命之恩,确实是该还的。 “我”,秦俭张了张口,闭眼道,“是我欠你一条命。我知道皇商之位,没有我,你也能靠谢大人得来,以后,你还有什么用的到我的,我必定相帮。” 谢镜清真的生气了,沉声道:“我若要你以身相许呢?” 眼前人的眼睫毛抖了抖,然后颤抖的手抚上了衣扣,却久久没有动作。 好不容易那手指又动了动,谢镜清又说:“一次怎么够?” 秦俭终于睁了眼,声音倒是冷静:“自然到你厌倦为止。” “好”,谢镜清一把把人抱了起来,“那你就许给我一辈子吧。秦尚书,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不要反悔。” 秦俭瞪大了眼,他是想将谢镜清推回正轨,一辈子怎么行?顿时挣扎起来,被谢镜清顺手一掌拍在臀上,霎时脸涨得通红,连脖子都是红的,“你、你怎么能”,抖了半天连句话都没说完。 谢镜清抱着他在饭桌边坐下,也不松手,自顾自喝起粥来,秦俭要是敢挣扎就是一掌拍下。 等他几口喝完了粥,才取了另一碗,挟了几筷小菜,拿瓷勺舀了一勺,有菜有粥,才得意地对秦俭命令道:“张嘴。” 秦俭:“你!” 谢镜清:“我怎么?” 秦俭:“你无赖!” 谢镜清:“那秦尚书可不能和我一样,一定要当个言而有信之人啊。” 秦俭:“你!” 谢镜清:“喝粥,再不喝就要重新热了,废柴火的。” 怎么可能有人抠门到热粥的柴火都要算,秦俭瞪了他一眼。 但终究,还是微微张开了唇。 “真乖”,一勺粥入口,有人像哄孩子一般,在耳边夸奖。 大概是个傻子。 都是。 阿骨欢警惕地打量着来人,那人做了马族打扮,观其面貌,却是再明显不过的大楚人。 关外风沙劲,没有一个马族中年人的皮肤能像眼前人这样油润,包括阿骨欢自己的脸,都是干燥的,被风吹红的,等稍微上了年纪,就会干巴巴的皱起来,如同荒漠上的土地一样贫瘠。 “在下只负责送情报来,至于在下是谁的手下,还不到说的时候。” 那人低眉顺目的样子掩饰不住眼神里的蔑视,他一定是个养尊处优的大楚人。他带来了猿家军的边防消息,不知是从何而知,也不知为何要将重要军情偷送给敌对的马族人。这实在是令阿骨欢琢磨不透。 不过,阿骨欢听说过,关内的人从来都很爱内斗,有时候为了己方的利益,甚至引狼入室也在所不惜,大楚之前的那个王朝,就是因此,丧在了他们马族人的手里。 阿骨欢听族中老者谈起祖辈流传下来的传说,江南的富庶,京城的巍峨,不敢反抗的人们被他们马族的男儿们像羊儿一般驱赶,温驯地任由他们奴役。 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 “送这位贵客出去。” 听到纯正的官话,这位大楚男子面露惊讶,不过也并未多做思量,拱拱手,便跟着兵卫走了出去。 老臣忧心地看着年轻的王,规劝道:“不可以相信大楚人。” “我明白”,阿骨欢看着桌上的边防图,“但他们已经心急了,距离上一次去大楚边境已经过去半月,如果我不打一场胜仗,到时候死的就是我。现在不搏一把,还等什么?” 老臣哀哀叹惜,却也不再劝阻。 这位年轻的王凭借不要命的豪勇杀了称王的叔叔,得来的王位实在太不稳固,几位王爷虎视眈眈,一时让他上位不过是图个好名声,随时可能让这个年轻人用生命让位。 按照阿骨欢的说法,就是“脑子坏了净和大楚学些没用的”,他们马族人马上争勇,什么时候在乎过礼义廉耻,这是一片贫瘠的土地,只有抢到手、吃下肚的才是自己的,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他召集了将领们。 “今夜,我们突袭,杀死你们看到的所有会动的,抢走你们能抢走的一切!” 将领们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