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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去刨的,我就是要他们不得好死…我就是要害过你的人不得好死——!!”斐川怕是把余生里的胆子都一次性的用尽了,他和四年前那个夜晚一样去捶靳嵘的肩后,要是手里有把刀可能也会再给靳嵘留下两道疤,“我干得,都是我干得,孩子也是我的…我不让他们告诉你,你不要我他妈就自己养,你别想…靳嵘…靳嵘你王八蛋……你别想……嗯…嗯……呜——!” 他分不清自己是小腹疼还是屁股疼,靳嵘将他完完全全抱进怀里又扬手打了他的屁股,斐川眼前发黑,他倚在靳嵘肩上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东西,眼睛被汗水和泪渍浸得生疼,靳嵘腾出一只手给他撩开湿透的发丝,又硬扳过他的脸让他跟自己视线相对。 斐川憋不住哭嗝,他颤着肩膀窝进靳嵘怀里蹭着鼻涕和眼泪,靳嵘拢了他的头发生怕粘得脸上伤口不舒服,他又将他抱得更稳妥一些,才拿开斐川的手抚在了柔软许多的小腹上,斐川战战兢兢的睁开哭红的眼睛,生怕他有什幺动作。 “其他的事情我都不管,兵符在你那就是你说了算。别动,斐川,别动!我就问你,谁跟你说我不要了?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不要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落在另一半屁股,斐川抽抽噎噎的忘了打嗝,靳嵘单手将他环紧又张口咬住了他的耳尖,接下来的话有些含糊不清,但其中的宠溺到无可奈何的情愫倒是假不了的。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以后都听你的……你想要我们就要,但是先说好,哪天要是不行了也不许瞎逞强…好了,小斐,小斐是我不好,你拿我撒气,我都不知道你长本事还会骂人了…好了,小斐,小斐,别哭了…别哭了小斐,我错了,是我不好。” 靳嵘眉眼深邃,真的动情温和起来简直能溺死人,斐川摇着头不肯抬眼看他,他知道自己一看靳嵘的神情就会陷进去,他像个犯倔的孩子一样在他怀里止不住的啜泣,像是有天大的委屈发泄不完。 靳嵘只能尽可能小心的给他护着肚子,父子连心,温软的触感让他整颗心都化开,先前的惊愕、担忧和怒火都满满的烟消云散,他拿斐川一点办法都没有,四年的时间里他每次都很注意避免射进斐川的zigong,算算日子他也知道是成都那次种进去的种,靳嵘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大概就是所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初为人父的悸动都没有,他只是很触动于斐川的反应,斐川愿意给他生下一个孩子,只这一个事实就足以让他死而无憾。 他吻上斐川的眉心想要仔仔细细的吻着他的眉眼,他还无法诉说自己的感触和欣喜,他只能一遍遍的尝试着用亲吻去让斐川明白,只是没吻几下斐川就用力去撞了他的眉骨,又一边吸着鼻涕一边扒开他的领子,恶狠狠的往他脖颈上用尽力气的咬了一口。 第31章 斐川完完全全的卸了所有事务安心休养,靳嵘抛了军务整日陪他,两个人一个养伤一个安胎,从早到晚的腻在一起,按理说斐川应该没了心事,孩子的事靳嵘顺着他的意思,一连数日都无微不至的将他照顾得很好,但他的状态却比之前几日更差了一些,愈发严重的孕吐渐渐地让梅干没了作用,他每日能吐五六次,个别时候喝口水都能把自己折腾得直不起身。 他夜里睡得不安稳,总会毫无缘由的惊醒,心悸、胸闷的征兆在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斐川自己心知肚明,靳嵘看在眼里不忍点破,只能每日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斐川柔弱稚气,骨子里的倔劲却比靳嵘还要多上几分,桑然照苗医的土方给他备了一些安神助眠的药物,因为顾及他腹中孩子,药方很是古怪,用到了不少看上去比较骇人的蛊虫,靳嵘为了保险起见自己先喝了一份权当试药,他呼吸平稳的睡了半个时辰之后斐川才喝下自己那份汤药,腥苦的汤药让他反胃得厉害,他是咬着牙把药存住的,半刻过后他陷入梦想,一觉安安稳稳的到第二天天亮,难得的没有惊醒。 头三个月是最重要的,斐川体质特殊,两个月担惊受怕,cao劳过度,再加上他先前小产过,眼下的一切不仅仅是关系到这个孩子能不能保住,而是牵扯到斐川自己的性命,若是再有什幺飞来横祸,他的身子恐怕就彻底废了。 靳嵘面上没有任何表示,背地里却叫唐了去作为万全的准备,他知道自己注定对不起这个没出世的孩子,他会把舍小保大的决定一直坚持到孩子出世的那一刻,即便是这个孩子真的平安降生了,在他心里孩子也永远不会高于斐川。 斐川知道自己不能久卧,他必须适当的活动,晒晒太阳,散散步,这些事情都对孩子有好处,他甚至跟靳嵘提过要把头发剪了,不然等到身子笨重了会不方便,如缎的黑发这几年一直都是用最好的桂花油养护着,靳嵘面上无奈心里酸楚的拥着他保证了许久,他跟斐川说自己会一直照顾他,会帮他洗头发、梳头、还会去学着挽那种好看的发髻。 其实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承诺而已,斐川却觉得很安心,他对这个孩子保有莫大的憧憬,他宁愿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孩子平安降生,但他自己又很清楚,他的身体很难扛过数月的孕期,他想尽一切可能来让这个艰辛的过程好过一点,在他迷茫又慌乱的时候靳嵘拥着他,用五指轻轻的拢着他的长发跟他絮絮叨叨的说这些,斐川突然就安心了一些,因为孩子的另一个父亲会保护他们。 桑然的药只好用了几天,驻军打算动身回昆仑的前一天晚上斐川又没睡好,他梦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纷乱的宅院里响着嘶哑凄厉的女声,他和弟弟跑在长长的廊下,鞋底下还沾着侍女的血,他很快就跑不动了,艳丽动人的母亲抱起了正常的弟弟,他们头也不回的往前跑着。斐川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只能握住黑漆漆的空气,他停下疲惫的脚步跌在地上,半路杀出的匪徒狞笑着拦住了逃走的母子,他看见女人的朱钗散落在地,罗裙被人撕扯成一片狼藉,斐川很清楚自己在做梦,他倚着溅了血的石柱在梦里合上眼睛,任由自己的肢体被黑暗肆意吞噬掉。 他不是惊醒的,只是呼吸稍稍有些急促,屋里点着两盏烛火,蓬蓬缩在床边的小窝里睡得正香,他被靳嵘搂着,小腹被薄被盖住,又被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护着,靳嵘的另一只手藏在枕头下,斐川昏昏沉沉的觉出了一点不乐意,这些天靳嵘一直是这幺睡得,应该是担心自己睡熟了乱动碰到孩子,所以才整夜整夜的侧卧,只敢给他护着肚子。 从前靳嵘都是恨不得手脚并用的搂着他,有时候夜里胡闹完了还不肯出去,就埋在他的身体里,然后再一边吻着他的后颈一边睡去,早上起来他腰酸背痛的还没等开口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