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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箱子最底层里,画得好的便放在上层的匣子里。 顾雨笙每次这些东西都不许别人碰,偶然凌宇晔才放下顾雨笙这个小习惯,然后趁顾雨笙睡着的时候,悄悄拿出那些压箱底的“佳作”,一张一张地看。 凌宇晔打开书柜,这一次,凌宇晔并没有弯下腰去拿最下头的,而是直接拿起上层封好的匣子。 顾雨笙的东西向来都收拾得十分整洁,凌宇晔将匣子放到书案上,打开匣子,里面一卷厚厚画纸十分规整地躺在匣子里。 凌宇晔没怎么看过顾雨笙这个匣子里的画,因为平时顾雨笙的画,除了那些画的不符合心意的,凌宇晔几乎都看过,所以平常也只翻顾雨笙藏着的那些“拙作”。 凌宇晔一张一张地翻着,一张一张仔仔细细地看,全是风景画,大多是合欢苑的景色,偶尔参杂着侯府的,还有一些凌宇晔未曾见过的,但是极少。 凌宇晔翻完了所有的画,有些怔忪地一手扶着匣子,一手放在画纸上,指尖上所触到的墨迹,似乎有着顾雨笙下笔时的温度,一点一点深入肌肤。 少顷,凌宇晔站起身,将画一张一张地卷好,然后准备放回匣子,然而刚把画放进去,凌宇晔又将画拿了出来。 凌宇晔微微皱着眉,拿起匣子,轻轻敲了敲匣子的底部,然后在匣子的外部观察一番,最后发现匣子侧面的梅花缠枝的花纹中,一个花蕊一按,匣子底部便轻轻弹起来。 凌宇晔打开匣子的底板,里面是一张折叠得十分整齐的宣纸。接着拿出来,慢慢展开。 “笙儿……”凌宇晔望着画纸出神。 那是一张极其简单寻常的画,没什么特别之处,而且根本算不得画得好,因为上头有一团长长的,重重的墨迹。 “是什么?”顾雨笙转过头,问凌宇晔。 凌宇晔不答,反而倾身欺上去,将顾雨笙狠狠地欺负了一番。 直到顾雨笙面红耳赤,气息不稳。凌宇晔才笑着回答:“是美人的影子。” 顾雨笙只顾着喘气,哪里还记得凌宇晔说的是什么,等气息稍稍平复些,睁着充满水雾的眼睛,眨了眨,问:“美人?” 凌宇晔笑容更甚,一把又把顾雨笙紧紧搂紧怀里,声音低沉而神情,蛊惑似的在顾雨笙耳边道:“嗯,确实美人,我的笙儿。” “哪有这么丑的美人?”难得顾雨笙肯反驳他。 凌宇晔:“谁说的,我的笙儿是天底下最美的人。” 顾雨笙脸上滚滚发烫,有些急道:“我说的是画!” 凌宇晔:“我说的也是画,画上的可不就是我的笙儿,嗯?” 顾雨笙:“才不是我!” “哈哈哈……”凌宇晔促狭道:“笙儿在生气?” 凌宇晔怀里没了声音,这才将人拉起来,错开一些位置,低下头问:“笙儿?” “你是故意的。”顾雨笙指责道。 “嗯?”凌宇晔被顾雨笙又生气有委屈又隐忍的模样给取悦了,但心里又忍不住心疼。 “你欺负我。”顾雨笙继续指责道,声音听起来更委屈了。 凌宇晔亲了亲顾雨笙的额头,然后额头贴着额头,温柔地问:“哪里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报仇好不好?” “……”顾雨笙想躲,后脑勺却被凌宇晔按得牢牢的。 凌宇晔见顾雨笙不说话,知道自己欺负得狠了,又想着来日方长,慢慢来,于是开口道:“再过一阵子,要去行宫避暑,到时候我带你去山上玩,好不好?” “山上?” 凌宇晔见顾雨笙有兴趣,立马道:“嗯,可以去抓鱼,还可以打猎,怎么样?行宫可没家里热,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了。想去吗?” “……嗯。”顾雨笙点点头。 凌宇晔这才放开顾雨笙,抬手替顾雨笙理了理头发,温柔道:“我要去前院了,晚上再来看你,好不好?” 顾雨笙点点头,“好。” 凌宇晔摸着头发的手一滞,眼神有些黯然,道:“你从来都不会留我。” 顾雨笙抬眼看了凌宇晔一眼,然后眼眸瞥向一边,小声道:“公事为重,臣……孟阳不能成为王爷的负担。” 凌宇晔目光一软,手伸到顾雨笙的脸颊处,轻轻扶起顾雨笙的脸,一字一句道:“你绝不会是负担。” ——雨笙终究还是成了你的负担。 顾雨笙将画纸拿起轻轻拢在怀里,心中哀叹道。 太子跪在大殿上,头低着,宁惠帝坐在书案前,神色不明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太子。 “太子觉得这封奏折该如何处置?”宁惠帝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子威慑。 太子抬头看了宁惠帝一眼,道:“理当出兵。” “哦?可月氏的大汗口口声声为了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大宁以何理由出兵?” 太子:“儿臣愚钝。” 宁惠帝:“赛娅怎么样了?” 太子一愣,答道:“还在修养,已无大碍。” “张平。” “奴婢在。” “叫人把赛娅带来。” 太子一惊,俯身道:“父皇,公主身子尚弱,病颜面圣,恐冲撞了父皇,父皇三思。” 宁惠帝淡淡地一笑,道:“朕乃天子,太子。” 太子:“儿臣明白。” 张平见状,立即朝殿外走,吩咐人去请赛娅。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太子跪在地上,后背渐渐渗出汗水将衣衫打湿。 “妾身见过父皇。”赛娅被侍女搀扶着,正要行大礼被宁惠帝阻止,只行了屈膝礼。 “张平,赐座。” 赛娅又行了一礼,然后才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挪到椅子前,坐下。 宁惠帝看了张平一眼,张平立即会意,起步往殿外走,顺便带走了赛娅身边的侍女。 “公主可知道,月氏和大宁又要打仗了。”宁惠帝唠家常似地开口。 赛娅神情一滞,随即敛目垂首道:“妾身不知。” “你父亲心疼你,得知你在大宁受了欺负。来帮你讨回公道了。”宁惠帝说到“欺负”二字时,眼神冷冷地扫向地上依旧跪着的太子。 太子只觉得背上一冷,一直俯着的背快坚持不住了。 赛娅略带惊恐地起身,跪倒在地,道:“父皇,妾身未曾派遣任何人传递消息回去。妾身失了皇家的孩子,是妾身福薄,与旁人无关。父皇若不相信,妾身愿亲身前去北边,劝父汗退兵!” “起来!你身子弱,怎的如此不爱惜自己?”宁惠帝不悦道。 赛娅一听,心中惶恐更甚,伏地道:“求父皇成全!” “你先起来,朕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宁惠帝蹙眉道。 赛娅这才缓缓扶着椅子爬起来,坐回椅子上。 宁惠帝看向地上的太子,道:“太子以为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