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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仰着下巴,微微垂下眼睑,睨着方才端茶上来的宫女。 “这点事都做不好,本宫是太纵容你们了?”陈皇后的声音不高不低,带着微微的愠怒,但脸上森冷的寒气让每个跪在地上的人都不寒而栗。 李三水轻而快地从外头进来,看到的正是这一幕,只一眼,李三水不敢多看,恭敬地下跪,道:“皇后娘娘,韶阳长公主求见。” 陈皇后:“都下去,传她进来。” 方才端茶的宫女心中不禁松了口气,小心谨慎地跟着其他人快速而又悄无声息地退出殿内。 李三水:“是”随即起身出门传话。 不一会儿,一身杏红色的宫装,轻盈飘逸的裙摆铺在地上,梳着一个高椎髻,上面布满金钿簪花,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款款而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长乐未央!” 陈皇后看着一看就过得很好的女儿,心里的火气稍微平息了些,道:“起来吧,今天也不是初一十五,怎的有空进宫?” 韶阳起身,在侧座上坐下,道:“回母后,近日,驸马听说了一些事情,儿臣觉得十分有趣,便想着说与母后听,博母后一笑。” 陈皇后一时不明白韶阳的用意,“哦?什么?” 韶阳莞尔,转头看了看一个侍女,转头看着陈皇后,道:“去交给母后看看。” 此时陈皇后身后侧的李三水立马会意,上前接过侍女手中的锦盒。然后躬着身子,双手捧着东西走到陈皇后前,然后在陈皇后的示意下,打开盒子。 细长的锦盒里放着一卷画,陈皇后疑惑地拿出来,然后展开,眼睛微微一眯,收起画扔到盒子里。 “这画怎么了?”陈皇后有些不耐地问。 韶阳捏着手帕微微掩唇,笑道:“母后,这可是二弟的亲笔画。” 陈皇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再次拿起盒子里的画,这次是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然后了然笑道:“你二弟的画技向来是他们三兄弟里最好的。” “正是!”韶阳放下捏着手帕的手,然后道:“听说三弟家的萧氏被杖毙了。” 陈皇后无所谓地笑了笑,道:“那丫头性子傲,又蠢得可怜,活到现在,实属不易。” 韶阳:“是了。” 陈皇后弯起手指,看了看手上华丽精美的甲套,漫不经心地问:“最近你与驸马如何?” 韶阳甜蜜一笑,道:“还好,如今焕儿大了,总爱缠着驸马。平时也没什么,想来他也是什么都知道的,也不用我多说。” 陈皇后不咸不淡地应了声,“那就好,别的无甚重要的事便回去吧。康佳也不小了,你该好好替她打算了。” 韶阳垂首敛目,应道:“母后说的是,儿臣也正有此意。不过……” “怎么?” 韶阳轻轻叹了一声,道:“如今前方不定,康佳甚是挂念她舅舅。儿臣怕此时张罗此事……” 陈皇后的眉头立马蹙起来,道:“那不带脑子的人,你提他作甚?!” “母后息怒!”韶阳转头看向李三水,李三水立马行礼,然后把韶阳的两个侍女给带了下去。 待殿内只有母女二人,韶阳才起身走到陈皇后身边,劝慰道:“母后,再怎么说他也是太子,是您亲自栽培的,您如今可不能不管他。” 陈皇后冷笑,道:“我管他?本宫要如何管?上次的事要不是他自作主张,会造成今天这般局面?!” 韶阳也蹙起了眉,正想要说话,只听陈皇后继续道:“如今两国开战,你的好父皇全把帐记到本宫的身上!也不知道你父皇是怎么了,忽然对那没娘的这么看重,连带着那难堪的侯府都被那些心有邪念的人惦记了!” 韶阳略一深思,然后道:“母后可还记得当年宫里的一件事?” “什么?” “儿臣也是听年老的嬷嬷们说的,是真是假,儿臣自是不知,只说是当年先皇临走的时候,让父皇进去听旨的时候,也同样叫了安平侯,还说,父皇之所以愿意登基,是为了……是为了安平侯。” 陈皇后听了,脸都绿了,质问道:“你从哪听来的这些劳什子的东西?!本宫在你父皇还是王爷的时候就跟着他了,这至尊之位,从来都是争得头破血流的,不然你的几位皇叔怎么没在这世上?” 韶阳被陈皇后生硬的语气弄得有些心里没底,试探地问:“不是还有四皇叔吗?” 陈皇后嘲弄似地笑起来,道:“那个傻子?韶阳,这些年本宫教你的,你全还给本宫了?还是住在驸马府,日子过得太好,分不清是非了?!” 韶阳:“母后教训的是,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罢了。”陈皇后摆摆手,道:“你回去吧,康佳的事,本宫会留意着,你也好好看看。” “是。” 从椒房殿出来,坐上轿撵的韶阳,脸色就有些不好,想起陈皇后那刻薄的模样,心中便是一阵冷笑。 “什么时候,我陪你回一趟侯府吧。”凌宇晔搂着坐在怀里的顾雨笙,故意在顾雨笙耳边吹气道。 顾雨笙之前跟凌宇晔闹了一会儿,此时有些迷糊,眨眨眼,也没注意到两人之间暧昧到极致的氛围,一双无辜的杏眼抬起来,望着凌宇晔,“嗯?” 凌宇晔一口亲过去,然后唇贴着顾雨笙的脸颊,笑道:“你父亲知道我们的事了。” 顾雨笙骤然清醒,身子一僵,从凌宇晔的怀里挣扎着坐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凌宇晔,问:“你说什么?” 凌宇晔有些不满顾雨笙的反应,脸黑了些,理直气壮道:“我说,岳父大人知道我和你真心相爱!” 顾雨笙恍惚地眨眨眼,然后低下头,眼眸不知所措地在眼中颤动着,半响,顾雨笙才哑着声音道:“凌宇晔,你不能这么自私的。” 凌宇晔原本看着顾雨笙一副要哭的表情,心里着急,还想着要安慰,冷不丁便听见顾雨笙这么一句话,问:“你再说一次?” 顾雨笙抬起头,直直地望进凌宇晔的眼里,然后一字一句道:“我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 你后悔了? 北方的秋总是十分得明显,叶总是早早地就换了颜色,整个国都,四处都是红霞一片。当然,有许多常绿的树木,还在坚持自己原本的颜色,不愿换上新衣,随波逐流。 作为迁居北方的地地道道的江南人,安平侯府自然是更喜常绿的植物。除了少数为了园林景观所种植的落叶植物,整个侯府看起来依旧是青山绿水的模样。 自从回门之后,顾雨笙这还是第一次回家。虽然只隔了三四个月,但不管是顾雨笙还是顾家人,感觉都过了无数个春秋一样。 虽然那天吵了一架,两人冷战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