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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贺青辰外伤慢慢好起来了,只是躬身坐下的时候胸腔还有点闷痛,韩景宇想着也差不多了,就去外面给他买药。 他们呆的这位置靠近开发区,是原本一开始住的宾馆后面那一排房子,这里是个小区,前面三栋楼是廉租房,后面就是居民住户,韩景宇是从另一个租户手里租的,就给了钱,什么证件也没有出示。这样的地方,有心人要查都查不到。 这小区离韩景宇工作的那个KTV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隔几条街,武汉这么大,隔几条街找人都跟大海捞针一样了。韩景宇也有点知道邬兆翎的脾气,他现在不想招事非,这几天就当是在避着邬兆翎的。 隔了这么一段时间了,也应该过了风声的,邬兆翎总不可能还盯着他不放。 韩景宇从宾馆后面的那个巷子绕出来,对面就是那个医院,他也不是遇事就要逃避的人,那医院隔的近,他没必要舍近求远的。 武汉这么大,总不至于每次都遇到。 这个时候,韩景宇的心里是抱着一丝侥幸的。 拿着药方进去了拿药,这正规的大医院卖药都贵得很,但是这地方是救命的,谁会觉得自己的命廉价呢?韩景宇买了药就要走,他注意到了一个女人。那个隔了一条街道,他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女人,因为她站在沈琛旁边。 那个女人穿着白大褂,衣服敞开着,露出里面漂亮干练的收腰连体裙,她眉宇间都带着一股子喜气。韩景宇从来没这么看过别的女人,目不转睛的,连视线都移不开。 韩景宇还没走到大门口,这个女人从外面进来,身上一股子温柔的香气。她从韩景宇身边走过,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自她一进来就目不转睛盯着她的青年。 她也许是太开心了,以至于连旁人的目光都不曾注意。 并且她是急于和别人分享这种喜悦的。 韩景宇站在那里,过了很久才转过身去。 那个女生被一群同样年轻漂亮的女护士围在一起,被人艳羡的目光包围着,她的表情是如此的欢欣和幸福。那些女生的声音很大,站在门口处的韩景宇全部都听的到,但是他又觉得自己听不到。 声音太嘈杂,进入了他的耳朵,然后又被他的大脑隔绝出来。 他听到的,都是他不愿意听的。 ——你们都订婚了啊! ——什么时候结婚啊? ——哎呀,今年光出份子钱都穷死我了。 …… ——你对象叫什么来着? 韩景宇终于听清楚了那一句话,他紧紧的盯着那个被围在中间的女生的嘴唇。 那个女生显得十分的羞涩和腼腆,任何一个女生被提及这样的问题,都会既享受别人的艳羡又有几分羞怯,那个女生冲问话的女生一笑,“他叫——” 那两个字明明听清了,甚至还被大脑所接纳进去了。但是韩景宇却竭力的睁大眼睛,他的神情是茫然的。真的很茫然。 那个女生说的是谁? 他为什么没听清。 他听清了。他光看一个人的嘴型,都能把那个人的名字描摹出来,又怎么可能没有听清? ——琛?哪个琛啊? 那个女生顿了一下,说,“就是一个王,一个——”她说不出来那个字是什么了。 沈琛。琛的解释是珍宝,这个字不能拆开,拆开就不是珍宝了。 再怎么自欺欺人,他这回也是听清楚了,听得清清楚楚。 一遇到沈琛,韩景宇就不是韩景宇了。 韩景宇往前冲了几步,他的眼睛都红了,是那种凶狠的目光,但是他马上又退了回来。沈琛不是他的,他这一副守护者的姿态,又是什么呢? 他现在的模样应该很丑,被嫉妒扭曲的。 沈琛要结婚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还叫他遇上。天注定一样,让他遇到两次。好像是在逼他给祝福一样。 祝福?他恨不得……恨不得…… 韩景宇再也呆不下去了,他从门口冲了出去,高高的楼梯,他两次都左右脚踩在一起,差点从上面栽下去。他咬的紧紧的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因为他在发抖。太阳那么大,他都还是抖的厉害。 为什么要叫他遇上?为什么所有和沈琛有关的事,他都能遇到? 韩景宇从医院里冲出来,一路冲回了廉租房里,贺青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那只狗无精打采的蹲在他身边,门一开,那只狗就向着韩景宇扑了过来。 韩景宇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好,他这个时候特别暴躁,这个时候,不能有人靠近他…… 贺青辰看到韩景宇冲进来,看到他脸色不对,询问的话都还没说出口,韩景宇就自己冲进了卧室里,关上的门震的整个屋子都在响。 贺青辰就在这阵巨响中怔愣住了。 被拒之门外的狗扒在门口抓房门,韩景宇蹲在屋子里,特别狼狈的,红着眼眶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看着自己眼泪从眼中掉下来,然后顺着脸颊流到腮边,然后挂在下巴上,掉下去,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贺青辰站在门口敲门,叫韩景宇的名字,他的声音轻柔的都不像他的。 狗也在门口一直叫。 韩景宇手攥的紧紧的,指甲几乎刺进掌心里,他还在发抖,并且抖的越来越厉害。 贺青辰已经在撞门了,他好像知道这个时候韩景宇不能一个人呆着,一边撞一边叫韩景宇的名字,跟那狗叫声一起。 韩景宇把桌子上的玻璃杯拿起来,狠狠的砸在门上,太吵了,他不愿意再听。 “砰——” “滚——!!” 玻璃杯炸碎的声音和韩景宇愤怒的低吼一起响起。 他这一声将外面的一人一狗都震慑住了,韩景宇只能这样。他这个状态只会伤害身边的人,他要一人呆着,才能平静一些。 贺青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韩景宇给他买药,回来之后就全然的变了一个模样,这叫他有点不知所措。 韩景宇在狭窄的卧室里,跟只困兽一样的粗喘着,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变来变去,苍白的,愤怒的,韩景宇还是从前的模样。只有在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露出这样的模样。他这样的人,暴躁,易怒,敏感,脆弱,简直一无是处。他只知道嫉妒,他想要保护自己,却又拼命的把自己的心敞开让一个人戳的往外流血。 “沈琛……”这个名字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恨,带着血一样,“沈琛!” 桌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