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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扬一手插在裤兜里,潇洒地朝他们挥挥,“再见了。” 彩霞上前一步,哽咽地用着口音浓重的汉语问道,“泥们……还会回来么?” 秦子扬脚步一滞,如果是刚开始,他一定毫不犹豫地道一辈子都不想在回来这里。 可是,现在他却是舍不得离开。 这一个月看似短暂,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他更是一夜之间成长起来。 嘴唇翕动,他想说,嗯我会回来的。可是迎着他们期待的目光,自己一想到下山后,必须要打工赚钱养活自己,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回来,那骗人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舒淮忽然接口,“嗯,会回来的。”他的声音清冷如雪,却带着令人不容置喙的笃定。 闻言,孩子们带着泪水的脸上,瞬间绽开喜悦的笑容。 秦子扬朝舒淮投去感激的一瞥。 两人回到住处,度过最后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秦子扬没有赖床,早早起来坐在床沿边,看着舒淮忙碌收拾,随着他的物品一样样被收进背包,屋子重新变得空落,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舒淮收拾完后,他才慢吞吞地开始收拾东西。沾满泥的鞋子要是搁以前,他甩手早不要了,反正回去买新的就是。 可是现在一想到回去后没有着落的生活,只得把鞋子的泥勉强擦拭了下,用塑料袋包裹着放进背包。 其余的物品也基本都装回了行李箱里。 两人提着各自的行李,立在门边,最后一次回首。房间变得如同他们到来之前一样阴暗,家徒四壁。 然而两个人的心境却和当时完全不一样了。 “走吧。”打开门,秦子扬回头招呼舒淮,转身却愣住了-- 学校的孩子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来了,聚在门外,把小屋围了起来。 “你们……”秦子扬诧异。 李立老师走出来,“大家听说你们今天要走,非要来送送你们。” 秦子扬微震。 这天是周末,孩子们不用上课。可是为了送他俩,离的远的孩子甚至徒步了五六公里山路才及时赶到。 孩子们全都围拢过来,把手里拿着的东西往两人怀里塞。 简陋的铅笔画、野草编织的小动物,更多的孩子是抓了一把野花生、胡豆给他们。 这是他们平时爱吃的零食,毫不吝惜地分给他们。 “够了够了,你们留着吃啊。”那么多学生,秦子扬和舒淮手里都被塞满了,不得不兜着。 孩子们还在往他们怀里塞。 最后是李立怕耽误他们的飞机,才制止了学生。 秦子扬喉咙哽咽,眼眶红红的。再也没有像当初那般嫌弃不干净,而是把大家的礼物小心地放进背包。 舒淮也是同样的举动。 两人下山,学生们送了一路。每次两人阻止说“够远了,你们回去。”孩子们答应着,却恋恋不舍,送了一路又一路。 差不多过了一半的路程,李立想到有些学生还要徒步回去,终于制止了他们送行的举动。 他们站在山上,朝着舒淮和秦子扬使劲挥手,呼喊,“子扬哥哥!” “舒淮哥哥!” “你们要记得我们呀!” “要回来啊呜呜” “回去吧!”秦子扬用力朝他们挥手。走了很远回头,还能看到他们驻足远望的身影。 秦子扬擦了把眼睛,心里涌起从未有过的感动。 在城里的时候,别人恭维他、对他好,都是看在他爸的面子上; 只有在这里,单纯的孩子们是完全因为他这个人而舍不得。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都很沉默。秦子扬还沉浸在离别的情绪里,怅然若失。而舒淮不知道在想什么,静默无言。 这接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沉闷无声。 过了悬索桥,坐着剧组的面包车回到山下的小镇,接着辗转到机场。 候机大厅里两人终于迎来分别。 “再见。”秦子扬拖着行李箱,注视着舒淮。 “再见。”舒淮颔首,转身。 “等一下,”秦子扬脱口叫住对方,舒淮疑惑回头,秦子扬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没什么,你保重。” 舒淮看他,点头,“有事给我打电话。你过去后好好问清楚情况,不要急躁。” “嗯。” 两人对视片刻,谁也没有先提出离开。直到候机大厅传来广播,两人的航班进入检票时间了。 “再见。” “好。” 这一次默契十足,不约而同地道别,随后两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渐行渐远。 行李箱的轮子咕噜噜地碾在光滑的地板上,秦子扬拖着箱子慢慢走着,茫然四顾。 明明和舒淮商量好了接下来的路,舒淮先帮他去办转学手续,自己则去一趟亲戚家打探情况。两人约好了时间地点再见面的,也留有手机号可以随时联络。 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为什么……还会这么不舍呢? 看到舒淮转身的时候,他心中涌起强烈的冲动,想上去抱住舒淮不让他走。不过幸好理智还在,没做出这么被他唾弃的脑残事。 候机场人来人往,十分喧闹。秦子扬拖着行李箱缓慢走在其中,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席卷而来,包裹着他与周围喧嚣的环境格格不入。 少年瘦高的身影投在地上,孤零零的。 今后的路,要一个人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山村生活还有很多可以写的……但是这篇文成绩很惨淡,加上工作也非常忙碌身体又各种不好,于是就…… 总之,会给一个完满的结局的。 继续出差中…… ☆、第二十七章 真相 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飞机降落在D市的机场。秦子扬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背上背着双肩包,深夜独自徘徊在机场。 他再次拨打父母的号码,仍旧是关机状态。给亲戚打,要不没人接,要不支支吾吾,总之让秦子扬先到他姨妈家去,便匆匆挂断听话。 秦子扬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慢慢握紧了手机,感觉到了人情冷暖。 以前家里还没破产的时候,亲戚对他多热情啊,嘘寒问暖的;如今落魄了,他们便一副避而不见的样子。 心中更加黯然,秦子扬看了下机场的挂钟,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机场大巴了,想回市区只有打的。他问了下出粗车师傅,报上他姨妈家的地址,结果居然要一百多块。 秦子扬看了下钱包里的钱,犹豫了好久,后来实在没办法,才咬牙打的了。 分别的时候两人从剧组那里拿回钱包,舒淮把他的钱包里的钱几乎全部给他了。但是秦子扬向来不喜欢在身上揣太多现金,舒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