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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至于让陛下出了城门来郊外营地为众位将士践行? 这里又不能让民众围观,还天寒地冻的,龙椅上的那位才不愿意呢。 苏宁瑜辞别了家中父亲,又无视了袁表妹哀婉凄美的眼神,已经在点兵的时候就直接来了军营,算是提前适应适应,无论是环境也好还是将士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也好。 将士们早就听闻这位苏大人与宁将军不和,作为大宋国传奇式的宁家将军,宁仲钰在军中还是颇具威望的,因此将士们对苏宁瑜只能说是不冷不热,有些性情耿直的人,甚至还直接冷哼一声无视了对方。 反正自古以来行兵打仗时跟着的监军都没什么卵用,也就是一个连吉祥物都比不上的摆设罢了。 这夜,苏宁瑜从主将营帐中回来,脱了衣衫躺在榻上,却有些难以入眠。这还是他第一次即将上战场,哪怕平时聪颖有才学,此时也不免有些忐忑。 不过与此同时,却也有属于男儿的热血沸腾。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苏宁瑜闭上眼,眼珠却止不住的转动,脑袋里乱糟糟一片,偶尔跳出几句战场情怀的诗词,偶尔又回忆起兵书上或史记中的各种战役描述分析,直到睡意朦胧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焦急又缥缈的呼喊声。 苏宁瑜有些神志不清的睁开眼,朦胧间竟然看见榻前有一个黑色身影,苏宁瑜心头一惊,努力试图睁开眼,却只能看见雾蒙蒙一片,心里却诡异的有股熟悉感。 “你是何人?” 苏宁瑜哑声喝问,声音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空间压迫着,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响动。 黑影似乎十分焦急,足下飘忽,隐约是转身面对着榻上的苏宁瑜俯身拜了一拜,焦急道:“瑜郎,且随我前去救急!情况实在危险,还请瑜...苏郎君且行行好,救救甘家小姐罢!” 说完,黑影不安又焦躁的抬手似乎想要拉拽苏宁瑜,却被无形隔膜弹开,浓郁的黑色雾气也似乎被震得淡了些许。 苏宁瑜见状,心头一动,暗想对方似乎无法触碰自己,且还会造成伤害。加上对方焦急的模样无端端让他十分在意,于是苏宁瑜拎起旁边的外衫穿上,又匆匆披上件披风,随着黑影往外疾步赶去。 黑影虽看不清面貌,但瞧着身形以及之前听见的声音,苏宁瑜知道对方是位姑娘,心中暗想莫不是以前认识的谁?可又一时无法将那种熟悉感同谁对应上。 虽然按照苏宁瑜平日谨慎的性子,此刻这般跟着黑影离开营地实在欠缺考虑,可苏宁瑜感知到那种莫名熟悉感,且内心里的直觉就是对方不会伤害他,而他,也在对方焦急惶然求助的时候心中一动,就觉得自己应该帮对方一把。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帮助对方不会让自己有什么不可估量的付出与牺牲。 随着黑影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了一处破庙,这破庙以前是供奉城隍的,里面有灰扑扑悬挂在横梁上的破败布帛,正对着大门,还高高矗立着缺了半边脑袋的菩萨泥像。 不过才走到门外台阶下,苏宁瑜就隐约听见有女子惊慌叫喊哭泣的声音,之前带路的黑影一听,显然是急得不行,直愣愣的想要冲进去救人,却在倒了半扇门板的门口被一阵金光挡了回来,黑影顾不上自己越发淡薄的身形,急得转圈又想要不管不顾的从上去。 苏宁瑜连忙出声阻止了对方,黑影似乎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带了帮手来,转头焦急的看着苏宁瑜一直比划着里面——似乎连番的受伤让她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了。 苏宁瑜放轻脚步想要上前查看里面有个敌手,身后肩膀突兀的被人一拍,心头一跳,转头却发现是宁仲钰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苏宁瑜捂了捂胸,暗道今晚果然是被那诡异的黑影给提前吓到了,竟然结结实实的被这个不吭不响上来就背后拍肩的家伙给吓着了,不过惊了之后就是安心,虽然没见识过宁兄的身手,苏宁瑜却打心底里觉得宁兄定然是十分强的。 如此,苏宁瑜再不用小心谨慎的琢磨什么救人方式了。 有宁兄在,直接踢门打进去就是了! 被苏宁瑜信任依赖的目光一瞥,宁仲钰觉得自己胸膛轰轰燃起一团战火,也顾不上询问之前一路跟来的疑惑,无声的一拍胸膛,抬脚一踢,本就破败的门板顿时被宁仲钰一脚踢飞,一阵灰尘扬起,两人随手挥了挥,就疾步跨了进去。 却见庙宇内有一男一女,女子被一条绣帕蒙着眼睛,此时惶惶然的啜泣,一个男子则宽了衣袍正跪在女子面前的地上,准备做什么事自然不言而喻。 似乎是被踹门的响动惊住了,女子害怕的往男子胸膛索瑟闪躲着,若不是那黑影焦急的模样以及那男子明显心中有鬼的表情,苏宁瑜同宁仲钰还非得以为自己打扰了一对野鸳鸯呢。 “瑜...瑜郎,发生什么事了?是有人追过来了吗?”女子惨白着一张小脸侧眸虚虚的望着身旁的男人,浑身颤抖不止。 可惜她心目中的“瑜郎”却是将她往门口方向一抛,自己不管不顾的直接□□着上身撞破旁边斜斜的窗户想要逃命。 宁仲钰二话不说,直接就冲上前一把拽住了男子的脚后跟,将人从半空中往回一拽,男子眼瞧着无法逃脱,顺势旋转身躯右脚一踢,晃退了宁仲钰紧拽的手,整个人半空中一滚,滚落在地卸去了下坠的力道。 至于被抛过来的女子,苏宁瑜顺势一接,将人安全的接了个满怀。 女子似乎也觉察到不对,急忙扯开绣帕一看,正好瞧见抱着自己的人那张自己在脑海中思念描摹了无数次的脸,顿时一愣,随后愣愣的转头一看,那衣衫不整之前险些就与自己肌肤相亲的“瑜郎”竟然是一个根本不认识的男子! 甘四娘一时之间虽想不通为何事情突然变成这般模样,却也隐隐觉察到自己之前似乎都被人骗了。一想到自己离家之前按照对方要求放在爹爹书房的所谓“请罪函”,又想到自己之前与对方的亲昵,顿时犹如雷击,整个人一颤,继而委顿了下来,竟是瞬间精气神逸散了大半,好似重病之人一般眸光黯淡面色白若金箔,气息奄奄瘫在苏宁瑜怀中。 苏宁瑜眼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又见两人接连踢断了庙中两根承重木,转身果断抱着甘四娘去了庙外。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