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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性冷无情心狠手辣,杀过的人比见过的都多。 据说是血见多了视觉疲劳,所以经常合着眼杀。= = 然而单从长相而言,这江莫愁妥妥是个绝色美人。燕不离少有侠名,风流成性阅女无数,却还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恍了神。 如果不是生死对决,他是绝不乐意辣手摧花的。谁曾想此花有毒,死了也没让他好活。 惆怅的喝完一碗清粥,燕大侠托着香腮陷入沉思。 逆转乾坤是鬼门的独门秘技,非宗主亲传弟子皆不得修习。说实话这么阴损的武功也没人乐意学,除非是走到穷途末路,否则谁也不会选择跟别人同归于尽的。 所以燕不离很不理解这个女魔头和自己是什么仇什么怨,明明只是应江湖邀战来一场互殴罢了,你那么认真干熟么?! 作为燕家少主,正阳宫首席弟子,他志向远大,前途光明,自己的路还很长,别人的路也想试着走走。这么一个外表正派内心放荡的非典型流氓,他从来没有拼命的打算,想着打不过跑就是了,有本事让她追,追上了就嘿嘿嘿...... 没想到江莫愁打着打着就拼了命,完全是一副老娘活腻了你陪老娘黄泉双|飞七日游的架势。 燕不离表示很无辜。他没想到那一剑真的会刺中,也没想到对方用了逆转乾坤,更没想到死了以后会魂附到江莫愁的身体里。 现在可好,自己变成了女人,而且内力全无双目失明,被一个乞丐当媳妇捡回来,还住在一个四处漏风的破屋里......这日子再惨点儿就能去拍感动江湖了。 “那个,老爷子,这儿是哪里啊?”燕不离问道。 “呵呵,忠洲城,煌神庙。”老乞丐蹲在一旁,痴痴的望着漂亮媳妇,口水一地。 “您是在哪里救了我?” “城郊的乱葬岗。你被一个草席子卷着扔在坟堆里,俺瞅着还有口气就背回来了。你是不是被夫家赶出来的?咋人没死就给扔了呢?连口棺材也不给。” 燕不离有些奇怪,忠洲离九龙窟距离不短,一定是有人出手相救。可如果当时江莫愁还有一口气在早就被正道中人灭口了,若是鬼门之人救了她,为什么又丢弃在乱葬岗呢? 还有自己为什么会附体到江莫愁身上?是不是逆转乾坤出了什么问题? 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决,但当务之急是恢复功力,再另行找人想办法。 被子里的女人利索的爬了出来,在破庙里盘膝而坐,凝神静气开始吐纳...... 老乞丐不敢打扰,安安静静的蹲在旁边。口水无声,岁月静好。 一炷香后,燕不离崩溃了。 魔门心法和正道不同,真气运转的方式也大相径庭,他撞了好几堵南墙才发现江莫愁竟然封住了自己一半的xue道! 也就是说在九龙窟对决当日,这女魔头只用了一半的功力来对付自己,而且死到临头都不肯解开封印,反而选择了禁密之术。最终倒行逆施,魂飞魄散...... ——“莫愁亦是愁,愁思化江流。江断愁不断,断者将莫愁。” 断者......江莫愁。 燕不离睁开眼,额上冷汗淋漓。 原来九龙窟洞底对决那日,江莫愁不是来应战的。 她是来自杀的。 ☆、损友 和喜爱在公众活动里露脸的正道雄杰不同,魔道的首脑们通常是半遮半掩、低调神秘的画风。比如池月,职位鬼门宗主,出身无人知晓。年龄猜不到,性别看着办,爱好宅到死,吃饭没节cao。 他常年的活动范围仅限于鬼门宗的核心领地,准确的说就是碧落谷中,黄泉殿里,从卧房到饭厅再到密室总共三个巴掌大的地方。 有点志向的蜗牛都比他有追求,起码也换三室一厅的壳了。 懒癌晚期固然不幸,脑壳有疾才是没救。池月当初打着甩手掌柜的算盘上位,却憾然发觉门下跑堂的小二委实不够。于是池宗主“大发慈悲”的收养了一群孤儿,偶尔抛点儿食,扔几本秘籍...... 这群孩子也是命硬,不仅没被饿死玩坏,还像小狼犊子一样长得茁壮。看到弟子们成人的成人,成狼的成狼,池老魔也就放心了。他迫不及待的将一干事务抛了出去,交由其中最出色(最能吃苦耐cao)的四人照管。 鬼门之中,戒度森严,等级分明,宗主座下设有法尊。 许是池月觉得碧落谷属木,五行当中,水润木生,是以给弟子赐名一个比一个水。四大法尊更是以江河湖海为名:首尊江莫愁、高尊河不醉、中尊湖澈丹、末尊海上飞。 除了江莫愁,另外三只外出任务从不报全名...... 首尊是鬼门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再加上那一人又是个不管事的,所以从实权意义上讲,江莫愁是魔道头号人物。而按江湖威望上说,她十八岁时连斩九大门派高手,霸占武林悬赏榜首五载有余。再就杀人数量上看,她手下的亡魂多到投胎都得摇号。 就是这样一名经验丰富cao作一流的女魔头,竟然栽在了正阳宫燕不离手中......一个靠关系混到首席的弟子,出道不过两年的毛头小子。 所以九龙窟传来消息时,鬼门众弟子连带看门的狗都不信。 但不信归不信,该禀报也得禀报。一想到要面对那位只在饭点露面的宗主大人,湖澈丹深深的蛋疼了。 碧落谷,黄泉殿。 秋风携着桂香,拨碎一池月光。 穿着玄色轻袍的人正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吃着瓷碟中金黄如玉的桂芝卷。 每年仲秋时节,后山的月桂树便会开出漫山遍野的金色花海。江莫愁喜欢连夜将花采下,阴干后装在黑陶罐里,再用桂花蜜封存起来,等到中秋佳节那天便能做出香甜可口的佳肴。 碧落谷的刘厨子还记得,这位女魔头第一次做桂芝卷时,那双杀人如麻的手在案板上支左诎右,显得格外笨拙。却干净如玉,沾满桂香。 银筷在青瓷碟的边缘轻轻顿了顿,池月问道:“还有吗?” 河不醉到塞外收拾那群不交保护费的沙匪去了,中尊湖澈丹和末尊海上飞本来一直闷头站在殿外,突然听到宗主出声还吓了一跳,连忙应道:“有有有,厨房那里还蒸着,马上出笼!” “她做的,还有吗?”池月吃的是几天前剩下的桂芝卷,江莫愁过完中秋便出谷去九龙窟赴战约了。 中尊小心翼翼的说道:“宗主节哀,江首尊她...已经不在了。” 池月笑了,长眉舒展如裁柳:“你又在扯淡。” 湖澈丹立刻九十度垂下头。海上飞本来伸着脖子想说一句,被他狠扯袖子拽住了。 夜色渐浓,烛影摇曳。黄泉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