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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久还特么敢挠我......”花无信捂着流血的手骂道。 河不醉转身步入房内:“我去捉它出来。” 秋娘子挑眉嗤笑道:“猫都斗不过还斗龙虎呢?过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这猫狗抓咬得好生清洗除毒。” “那就有劳了。”花无信走至柜台前,见对方从黑缸里舀出一角酒,惑然问道,“取酒做什么?” “消毒啊。”秋娘子飞快的一眨眼,陡然把酒泼在了他的手背上。 “——啊啊啊啊!”河不醉合上身后的黄杨门板,将惨叫声关在了外面。他抬头看了眼坐在窗下的黑衣人,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那只花猫此时变得乖巧异常,正用脑袋在某人怀里蹭来蹭去,长软的尾巴悠悠摇摆着扫过对方的腿,肚子里发出一串串满意的咕噜声。 戴着黑皮手套的手轻轻抚过它的脑袋,黑纱下传来一声模糊的颤音:“花花......” “林公子,你这样总躲着他也不是办法。”河不醉捏着下巴道,“花楼主寻到这里不容易,你就甘心让他无功而返吗?” “不能让他见到我现在这样子。”对方摇摇头道,“就当他寻的人已经死了吧,一直找不到,他自然也就不会找了。”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他只是那人生命里的过客,一场相逢,来去匆匆。不想给对方留下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花花,你跟着新主人要乖一点。”林子御低下头,用手揉了揉某猫的三花脸,“当然,如果他欺负你,不用客气,狠狠的抓就好!” “喵!”花花眼神炯炯的抬爪应道。 河不醉为某人捏了把汗。 林子御将猫递了过去:“祛毒的药尚未研制出来,林某可能还要在此叨扰一阵。若花......花楼主一直未走,恐要劳烦河兄替我挡阵。” “你安心住就是,我尽快将他支走。”河不醉抱着花猫行至门前,顿住步子又回头问道,“林公子,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和他见面的机会了,你当真不后悔?” 对方似是在黑纱下苦笑了一声:“我当然后悔......” “可若真的见了,我会更后悔。” 窗外天已擦黑,方桌之上碗盘罗列,白雾蒸腾、香气四溢。一碗碗羊羹里漂浮着白面馍块,整齐的rou片被炖得嫩粉酥烂,浓稠油亮的汤头点了红莹莹的辣子,直诱得人涎水横流、胃口大开。 花无信幽怨的捂着爪子,忍着伤口上火辣辣的痛楚,干瞪三个呼噜呼噜吃泡馍的人。 “那个,能分一碗不?” “不给。”秋娘子冷着一双秋眸,“刚才是谁骂老娘来着?” “你不暗算我我会骂你吗?” “啐,老娘要是暗算你,你他妈早就躺尸变烧饼了!” 花无信觉得自己不能和一个大龄寡妇计较,便吞了吞口水道:“我买还不行?” “不卖!” “信不信老子......?!” “砰!咣!”一把黑亮的菜刀和一柄寒光凛凛的剑同时立在了桌沿上,河不醉和伙计眼神幽幽...... 花无信默默把“抢”字咽了回去。 “哼。”秋娘子凉凉一笑,“欺软怕硬,正道的人都是这幅德行。” 某人也笑着眯起细眼:“颜秋水,千金坊四毒之首,江湖人称毒水仙,后名毒寡妇。嫁过一百零八任丈夫,全部克死。其中三十八个正道中人,六十个魔门中人,还有四个和尚,两个道士,一个不及十岁的少男,一个退休的大内总管,一个......” “吃吃吃吃......他娘的堵上你那张破嘴!”一碗羊羹飞快的出现在他面前。 河不醉掰着手里的馍对秋娘子道:“娘,楼上的客房腾给了花楼主,晚上我再搭张床,让林匆住我房里好了。” “行吧,那就让小匆委屈一下,反正花少爷明天就滚了。” 花无信呛了一口,从大海碗里抬起脸:“房间不够了?” “我家店面小,统共就两厢客房。”秋娘子叹气道,“现在那个没节cao的住着一间,你再占一间,原先的客人就得搬下面来了。” “没事老板娘,他脾气好,不会挑的。”伙计插嘴道。 他几年前到冰心阁求医时便同林子御相识,如今对方投奔过来也该好生关照。只是他自己连房间都没有,每晚都是扛着铺盖卷睡在饭桌上,总不能分给对方两张硬木头桌子吧...... “我也不挑,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和旁人挤挤也无妨。”花无信吃得浑身发热,擦着脸上的汗道,“不过那个没节cao的算了。” 秋娘子嫌弃的翻了个白眼:“说得就跟别人乐意和你挤似的。” “......” 四人吃罢饭便各自回屋歇息。花无信抱着猫,踩着嘎吱作响的楼梯上了楼。他推开两扇红漆半褪的木门,踏入了那间陈旧却不失干净的客房,一进去就抽了抽鼻子......空气里,似乎残存着一丝清苦的药香。 这里原本住着一个病人不成? 花花一猫当先的跳上土炕,把自己蜷成了一只圆绒绒的毛团,毫不客气的占据了棉褥的中央位置。 花无信摸了摸受伤的爪,决定不再招惹这货,就当某猫在给他暖床吧...... 龙门烧饼铺里的最后一盏油灯也熄了,月光惨淡、星稀夜浓,整片大漠都陷入了昏暗的寂静。塞风卷着雪花和沙砾,簌簌敲打着窗棂,将原本沉浸在美梦中的人惊醒了。 梅杰曹晚间吃多了酒,早早回房睡下了,半夜醒来便觉喉咙干咳如烧。 他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爬出来,摸黑下炕灌了几口凉水,又感到有些尿急,只好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这二楼只占店面一半大小,几厢客房沿着北壁并列而排,出了门就是一条带胡木栏杆的通廊,站在上面便能望见底下迎客的饭堂和厨灶砧头。梅杰曹昏昏沉沉走了几步,便听得下面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动静。 呵,大半夜的,进贼了还是闹耗子了? 他探着脑袋一望,果然看见惨淡的月光下,一个黑影正蹲在案头,怀中也不知抱着什么东西,嘴里不断传出嘎吱嘎吱的嚼食声。 梅杰曹蓬头乱发、衣袍松垮,脚上的鞋还是半趿拉着,却在顷刻间爆发出王霸之气。一脚踩栏,一手叉着粗腰,另一手直指黑影,中气十足的吼道:“呔,哪里来的小贼?!” 对方显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抬眼向上望来,这一抬头不打紧,直接就给梅杰曹吓尿了。一对上那双绿莹莹的眼睛和森白的獠牙,梅大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卧槽,怪物啊!” 他这嘶嚎声太过惨烈,隔壁就算睡着个死人也得吓活了。花无信当即从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