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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掌也得动用内力,万一震开伤口怎么办?反正都是赢,还不如省点事儿。” 池月轻轻搂住对方:“可本宗总有伤病老死的时候,你不能让我用这种方式逃避,如果有一天...” “住口!”燕不离梗着脖子瞪他,“没有如果。” “你又不讲理。” “你和流氓讲理?” “......” 池月叹了口气道:“世间不如意者十有八|九。有些事不是你不愿意,你不想提,它就不会发生。不离,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希望你能接受现实,这样本宗也走得安心。” “老子不接受!”燕不离猛地挣开他,“我说过你在哪儿我在哪儿,不管你他娘的是要上天还是入地,别想甩开老子!” “你个混小子咳咳,咳咳咳......”池月眉头一皱,忍不住捂着口咳了起来。 “卧槽,池老魔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眼看着对方指缝里渗出了血丝,燕不离脸都白了,“你、你撑着点儿,我去找大夫!” 某人说着就像猴子一样蹿了出去,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门外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声响。 池月擦了擦嘴角,扶着床柱苦笑一声,侧首对窗外道:“出来吧。” 一黑一蓝两道身影翻窗而入,一个紧握钢针,一个执剑在手,皆默不作声的站在他面前。 “唐少主,岳小姐,好久不见。”池月淡淡望着两人,“岳小姐果然比以前聪明了许多,这么快就识破本宗了。” 岳卓冷笑一声:“大师兄床下明明是一双男人的鞋,到晚上就成了女人的,真当我这么好骗?何况你们找的那个阿萝根本就不会武功,昨日参赛受伤的叫岳怜鹤,是个武功高强又奇丑无比的男人,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你还想瞒多久?” 池月轻咳道:“也不需要太久,等过两日结束决赛就行。” 唐故里问道:“你混入武林大会究竟是何企图?!” 池月一脸坦然:“只当过宗主,没干过盟主,想临死前弥补一下人生遗憾。” 唐故里:“......” 岳卓见对方脸色苍白的靠在床柱上,知道现在正是最好的动手时机,却还是犹豫着问出了口:“池老魔,你和大师兄......究竟是什么关系?” 池月哧然一笑:“你方才在窗外听得不够清楚吗?” “我不信!”岳卓尖叫道,“大师兄向来心怀正义、明辨黑白,你是正阳宫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怎么可能喜欢你?一定是你用什么卑鄙的方法迷惑了他!” “本宗有脸就够了,还用得着别的吗?” “......” “我说你们还不动手吗?”池月打了个呵欠,看向唐故里,“本宗教你的都忘了不成?别和你要杀的人聊天。对杀手而言,每拖延一瞬都是致命的。” ☆、143| 银亮的钢针带着凛凛杀意直面射来,池月仰面避过。岳卓的剑便紧跟而上,眼看就要刺中对方的胸口。千钧一发之际,只听“砰”的一声,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住手!”燕不离脸色深寒,提剑走了进来,“岳卓,拔剑放下。” “大师兄,你昏了头了?!”岳卓不可思议的睁大眼,“这魔头毁了正阳宫,火烧唐家堡,是我们的死敌啊!” “我知道。可他活着还能震慑鬼门宗,若是死了,群魔无首,倒霉的又是谁?在朝廷准备好兵马之前,池月还不能死。” 唐故里眯起寒眸:“你果然是朝廷的人。” “那又如何?如今武林盟式微,一旦池月死在这里,群魔必会攻打正道,九大门那些废物哪家能抵抗?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正魔两道同归于尽,那才真让朝廷坐收了渔利。”燕不离凉凉一笑,“你们报了家门之仇,却让整个武林跟着遭殃,又可算是江湖大义?” “我一个女人,不懂什么大义!”岳卓红着眼喊道,“我只知道他杀了我爹娘和同门,血债血还,天经地义!池月他必须死!” 清玄剑猝然出鞘,眨眼架在了她的颈子上。 唐故里手中亮针,语气森寒:“燕长老,你究竟还是不是正道中人?!” 岳卓难以置信的望着对方,眸中泪光颤动:“大师兄,你要杀我?你要为了这个魔头杀我?!” 燕不离唇线紧抿,目光清寂,沉默了片刻才道:“卓儿,我可以立生死誓。登上盟主之位后,我一定铲除鬼门,清摒魔道,斡旋朝廷,尽力守住这个武林。可池月时间不多了,你能不能放过他,也放过我?” “我不能!”岳卓泪落如雨,“正阳宫三百多条人命都在天上看着!如果我放过他,还有何颜面去见爹娘!大师兄难道忘了吗?你当初卧底鬼门也是为了杀他啊,你怎么能喜欢上一个师门仇人?!” 燕不离脸色骤变,手上的剑都开始颤抖了。 唐故里不满的道:“你手稳点!” “咣当。”清玄剑掉落在地。 燕不离露出一丝苍白的微笑:“师妹,如果你非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他无法接受这个人死在面前,所以还不如自己先合眼。 岳卓气得呼吸一窒,当即翻腕向他刺去,然后就让池月瞬间点住身形。唐故里登时暴怒而起,却被对方猛然一掌拍在了地上。 宗主大人重新靠回床柱上,满眼鄙视:“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说得就和真能杀了本宗似的......咳咳......” 燕不离连忙走过去,拍着他的背念叨:“老人家你就别擅动真气了。乖,躺床上歇会儿。” 殷梅雪和林正玄带来了郎中,先治地上的,后治床上的。 池月身上拔出的银针都是黑的,显然已经毒入骨血。就算大夫不说,屋里的人也知道对方命不久矣了。 “恕老夫无能,只能开些减缓痛苦的方子。若是病患肯安心静养,还能再撑两个月。要是天天这么......”郎中小心翼翼的瞅了唐故里一眼,“这么打架的话,连一个月都悬......” 燕不离眼神恍惚:“知道了,多谢。” 刚行过针,床上的人睡得正沉。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紧闭着,眉心皱起微小的纹路,不知是否在梦里还忍受着痛楚。 他沉默的坐在床边,专注的凝望着对方的容颜,仿佛看上一万年也不会厌倦。 “大师兄......”岳卓轻声唤道。 燕不离似乎没听见,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毫无反应。 “算了,我们走吧。”唐故里捂着胸口站起来。池月如果有心杀人,他们两个早就死上一百遍了。而那老魔头为何三番两次的手下留情,大约就只有天知道了。 决赛第三日,起凤台上已经开场,秦逸尘的对手仍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