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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怎么把他逼成这个样子?” “母后,驸马要去月国,女儿怎能放心?如果他被月国扣留怎么办,如果有敌视北凌的人伤害他怎么办?女儿实在怕他一去不回,所以才不放他走,轸将军也是这个意思。” “这事哀家已经想好了,让驸马以使臣的名义去,月国是不会扣押使臣的,再选精干侍卫陪伴驸马,莫非我北凌的巴图鲁还对付不了那些宵小之徒吗?况且月国也不会让他们破坏和议的。只要驸马小心一些,应该不会有事的。” “母后…” “离光,你这样拘着他,不怕损了他的心智吗?想念亲人是人之常情,好歹要让他见一面才好。” 离光不再说话,紫澜后面的话打动了她。前一阵凤然因为思念儿子,又愧对月国,弄得神志不清的样子,她记忆犹新,母亲不是在吓她,若是凤然绝望了,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的心动摇了,沉吟了一会儿,说:“母后,这事请容女儿回去再想想,女儿现在实在决断不下。” “好吧,你好好想想,驸马也很可怜的。” 凤然见紫澜没有立刻把事情定下来,而是让妻子回去再考虑,唯恐事情有变,急忙拉住紫澜的袍角,哀声道:“母后…” 紫澜轻轻拍着他的肩头,慈爱地说:“凤然,你不要慌,离光一心为了你好,她会斟酌清楚的。好了,你们回去吧,哀家有点累了。” 凤然无奈之下只好同离光一起拜别紫澜,出宫回府。 一会到府中,离光便立刻命人拿来药酒,为凤然揉开额上的淤青。 凤然见离光不说话,便也不好开口,只用眼睛不住看着她。 离光缓缓给他揉着,一点点加强力道,既怕弄疼了他,又怕揉不散淤血。凤然的眼神她岂会看不到,只是故意不理睬而已。 终于凤然额上的淤青消散了许多,离光道:“凤,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有些事要出去一下。” 说着便想扶他躺下。 凤然心中忧虑不安,一把抓住她的手,凄婉地说:“离光,求求你…” “你别急,我去找轸将军商量一下,这可不是小事,不能这么草率决定的。你睡一觉吧,或许等你醒了,我便会有结果给你。你应该相信我们。” 说着离光强给丈夫脱去外袍,按着他躺在床上,看着他闭上眼睛,又过了一会儿才离开了。 她刚一离开,凤然便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床前的幔帐,焦急不安地等待着给他的判决。 义律轸正在都督府办理军务,忽然有人通报说离光公主驾到,义律轸心中立刻便咯噔一声,忙传令有请。 片刻之后,离光仪态万方地走了进来,先同义律轸聊了两句闲话。 义律轸见她虽言辞如常,但眉间却含隐忧,便知机地将左右侍卫都遣了出去,低声问:“公主,发生了什么事吗?“ 离光皱着眉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也不知是谁去搬了母后出来,母后既然插手此事,凤的心便更不安稳,一心想着回去,现在如果再拒绝他,只怕他受的刺激太大,很容易出事。“ 义律轸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沉思了一会儿,道:“太皇太后的想法也有道理,凤一心想再见亲人一面,就算这次被我们拦住了,难保没有下次,他的情绪越积越重,那时恐怕就真的拦不住了。况且一生都不让他见亲人也的确很残酷。而且自从城儿被掳去之后,凤的心智就十分脆弱,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可不能让他再出事。若这次让他去了,能了却他一桩心事,今后能安稳度日,这险倒也值得一冒。“ 离光见义律轸松了口,心中知道不放凤然去是不行了,便说:“如果让凤回家拜见母亲,最好的机会便是这次两国议和,让他做使臣回去,月国是不会让人动我们的使臣的,否则他们便是不义,北凌就有借口攻打月国,纵然不攻下几座城池,起码可以纵兵大掠一番,他们不会这么蠢的。” 两人的意见很快便统一了,那就是让凤然作为北凌使臣前去月国和谈,当然具体的谈判他是不会负责的,只是挂个名义而已,使臣的身份主要是用来保护他的,如果真的让他参加谈判,离光和义律轸才更不放心,因为以凤然对月国的感情,一定会多做让步的,如果他因此而被治罪就不好了。 两人议论的话题由让不让凤然回去变成怎么样让他回去,如何安排警卫,如何照料饮食。凤然离开他们的眼前,他们一百个不放心,因此事事细心思量,唯恐哪里疏忽了。 商量了大半个时辰,将事情大体定了下来,离光这才告辞离去了。 回到府中,离光轻轻推开门走进房中。凤然原本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听到声音立刻睁开了眼睛,一脸期盼地望向离光,眼神中满含期待与忐忑。 离光见他急成这个样子,心中喟叹,幸好义律轸也答应了,否则真不知该怎么同他说。 她坐到床边,温柔地抚摸着凤然的脸,含笑道:“看来你一直都没有睡,不觉得累吗? 凤然见妻子不提那件事,心中焦急,抓着妻子抚在他脸上的手,急迫地问:“离光,你们商量的怎么样?可不可以让我回去?“ “瞧你急成这个样子,如果真不让你回去,你还不急病了?”离光调笑着说。 凤然听了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腾”地坐了起来,惊喜交加地说:“你们答应了?我可以去月国了?离光,这是不是真的?” 离光忙一把扶住他,略带嗔怪地说:“慢一点起身,小心起猛了头晕。不错,我已经和轸将军商议过了,无论如何,总要让你回去见亲人一面。这次议和,你便作为使臣去月国吧,想来也没人敢加害于你。议和的那段日子,你就可以同亲人好好团聚,以偿你二十年的心愿。但这次去过之后可不许再闹了,你是北凌的驸马,不能总是回去的。” 凤然点点头,离光的话他明白,恐怕除了这次,今后他再无机会与亲人见面,但有这一次机会也够了,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了二十年。 凤然高兴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只紧紧拉住离光的手,一言不发地坐着。 离光也理解丈夫的心情,陪着他安静地坐着。 整整一天,凤然都十分兴奋,连午睡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