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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我们每一个人就是你自己潜意识里的责任。你觉得你是我们所有人的老大,我们既然选择跟着你,你就有责任有义务保护我们每一个人都好好活着、拥有更好的生活。同样的,家庭也一样。” 首扬忽然沉默了,似乎明白邵文不过是借机想要和他说些什么,别开脸,不再看他。 邵文也不管他听不听,坐在首扬身边耐心地一句一句告诉他、自己很早以前就想教他的东西,“两个人在一起,组建成一个家庭,靠的就是这种没有血缘、只单纯建立在爱情上的牵绊。这种牵绊,就是责任。你对他有责任,所以你爱他、保护他,给他你能给的最好的,他也一样,这是爱情的责任。” 首扬沉默着,薄唇轻轻抿起。 邵文拨开首扬额头被冷汗打湿的一缕缕头发,深邃的蓝眸里是无法遮掩的放心不下。 这个精睿果敢、智勇双全的TOP杀神,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孩子一样的存在。他还不到二十三岁,还不懂感情的真谛,更不明白家庭的牵绊。 他太自由,想要的就去争去抢去夺,不想要的就扔掉就打破; 他太幸运,他爱的人恰好用命爱着他,他永远不会体会到爱而不得的滋味; 可他又太懵懂,他从来没有家庭,眼里更没有法律的约束,所以不懂这个平凡世界的温暖定性! 看着首扬低垂的眼睛,邵文的语气依然如同缓缓流淌的溪水,“两个人在一起一辈子,不但有责任,更有沟通、理解,以及更多的东西。你每次下达命令前,都会让我们所有人说出自己的意见,你知道这是沟通、采纳,其实家庭也一样。 两个人要面对不同的事情、可能会产生各式各样的矛盾,或许并不是谁对谁错,只是两个人的方式不同罢了,可是不说出来、不沟通,别人就猜不出你的心思,即便是最懂你最爱你的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明白你在想什么。” 首扬依然沉默着,纤长细密的睫毛轻轻抖动,好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邵文静静看着不再说话,让首扬一个人去理解。 邵文一直都知道,首扬是个太过通透聪慧的孩子,他虽然从不没接触过这些,但是,他一定会明白! 好半晌,首扬才声音低低地问:“阿文,我、做错了么?和他在一起,我像毒瘾发作,离不开、戒不掉,可我越来越讨厌他对我的管控!离开他——我真的做错了?”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邵文把空调温度调高一些,不让出了一身汗的首扬受到凉,“但是你要知道的是,顾知航也没有真正做错什么。他只不过占有欲太强,不小心圈痛了你,可是扬,你呢?你真的打算轻易放弃?” 首扬别开眼,紧咬着下唇不说话。 邵文却清楚地看到他眸光的狠狠颤抖,“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回去偷偷看一眼,如果他好好的,你就再回来?” 首扬的眼睫呼扇了一下,依然没做声。 见状,邵文轻叹一声,“在我们西方,结婚的时候牧师会问新郎和新娘——‘你愿意娶或者嫁给这个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这不只是婚礼宣誓,更是对未来一生相伴的责任承担。” 首扬闭上眼睛,睫毛在不停地颤抖。 一旁,陈东阳早已双臂环抱,转过身看着窗外。 “My boy,你不但有爱情,你还有责任;你不但有兄弟,你还要有家,这样生命才是完整的,这样你才不会在年老之后后悔。你不能就这么像个逃兵一样轻易放弃逃回来,即便要放弃,你也要确认你是不是不爱他了。”顿了顿,邵文看着首扬紧闭的双眼,“扬,告诉我,你真的不爱他了?” 然后,他看到首扬的唇抿成了白色,双手都紧紧握起。 俯身吻了吻首扬光洁的额头,邵文无声地舒了一口气,将毯子给他细细盖好,“好好睡一觉,胃不疼了再做你想做的事。” 关上门,走远一些,邵文才停下脚步,问一同出来的陈东阳,“有没有什么话想找人说一说?” 陈东阳鲜少有波澜的眸子似乎晃了一下,“没有。”转身去了琴房。 没有么? 邵文淡淡笑笑,只是那温文如常的笑容里藏着一抹难以隐藏的心疼与无奈。 一句句听着他剖析首扬和那个人无人能插足的感情,听着他苦口婆心劝首扬放下死撑的骄傲回国去见那个人——东阳,你真的不会难受么? 不会难受? 谁会相信呢? 六十三层安静的琴房,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慢慢跳动,的熟悉旋律缓慢地流淌着,将整层楼笼罩得更加寂静。 陈东阳弹得很慢,低低的琴音好像是处在融化中的冰雪,缓慢的、冰凉的、沉寂的、无瑕剔透的,消融出一抹淡淡的清冷。 ——有没有什么话说一说? 陈东阳知道邵文的意思。 那家伙真不愧生了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居然能看出来他自以为深深隐藏的秘密。 可是—— 陈东阳神情淡淡的。 他没有什么话可说,真的没有,关于那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陌生”人,他真的没有任何话能够说一说。 毕竟,他和那人见面的次数那样少,少到每一次的场景都清楚地刻在脑海里,时不时跳出来回放重播……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像披荆斩棘的王,甘愿挨了乐亦三拳后,彪悍地清理“路障”,去见他的“公主”,从始至终都没看过自己一眼; 第二次,在圣诞节宴会上,他用最简洁粗暴的方式,轻易就辨别出自己的发明,这是整个东都都不会发生的事,让他不能不为之动容; 第三次,他在电光石火间毫不留情地击败自己,只因为不想让他的“公主”闻到不喜欢的烟味,那份强劲与速度奠定的骄傲,让向来低调内敛的他一瞬间绽放出无言的张狂; 第四次、第五次…… 悱恻缠绵的婉转旋律回荡在空旷的琴房,可他的耳边却清晰地一遍遍弹奏着那人那日在这里所弹奏的自由音律!清淡的、从容的、冰冷的、睥睨的、凌厉的、嚣张的,一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