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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意。我忍不住抓住了他的胳膊,体温从衬衣里透出来。 我只觉得心口的热度快要满溢出来,感到不可思议,我这种人怎么会得到了杰弗里呢?就像凡夫俗子抓到了星星。我光这样抓着他,就感到心满意足,觉得只是如此也挺好。杰弗里还在等着我的回答,我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说:“我就想抱抱你。” 我的脸红得比昨天还严重,觉得非常羞耻,羞耻得没勇气再讲一次。杰弗里的笑容消失了,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怂。我也很惊讶啊!换成去年的我,要知道有人遇到美人自荐枕席还不要,准会嘲笑这人不行了——不对,去年我都不知道自荐枕席是个什么意思。我的眼珠子乱飘,每一秒都更觉得自己幼稚得一塌糊涂,娘炮,怂包,没种。然后杰弗里抱了我。 他身上的味道像被阳光晒过的被子,不,一定是被阳光晒过的云。杰弗里暖洋洋的,闻起来又香又柔软,不是任何香料,我打赌就是他自己的味道。那种气息无法形容,我只能拿现在的感受打个比方:仿佛mama抱住我,仿佛我抱住养过的唯一一条小狗。杰弗里拍了拍我的背,我把脑袋搁在他肩窝里,深深吸气。 我想我爱他。 我爱着杰弗里,如同每个游吟诗人的故事里讲述的那种感情。我要对我嘲笑过、打断过的每一个故事道歉,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故事里的人如此头晕目眩,软弱不堪却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第9章 第二天起,我加倍努力地投入到学习中去。 我并非不想粘在杰弗里身边,事实上作为一个上不上课随心所欲的领主,要让自己乖乖呆在课堂里真需要很大的毅力。我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粘在杰弗里身边,哪怕只是看着他工作睡觉都觉得心里美得很。但是不行,我不能荒废下去,当一个靠他养着的废物点心。 我在管家面前说漏嘴时,他露出了十分惊诧的神情。“您怎么会这么想?”他说,“您才是这里的主人,杰弗里先生只不过是您的财产之一,处理公文是您恩赐他的权力。” “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什么都不做,不就是被养着吗?像个吉祥物。”我反问道。 管家有些愤愤然,向我阐述了一通扎克瑞亚斯家族的高贵之处,哥那萨领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领地,地位安如磐石,连国王都要礼让几分;第一代家主是当代最强大的骑士,不仅仁慈睿智,而且斗气无人能敌,若非无心争夺王座,扎克瑞亚斯没准就是王族的姓氏。 我被这通说法惊得目瞪口呆,说的这么直白没问题吗?国王可还在王位上坐着啊?管家先生傲然一笑,让我觉得自己的小心特别傻逼。 总之,他表示我已经是一名“仁慈节俭的领主”,没必要为奇怪的念头吃苦。我嘴上随便应着,心里还是不以为然。可能因为在贫民区出生,我觉得靠着血脉安然度日的人,和家养种马没什么差别。祖先的荣耀是祖先的,我是我自己。我连上一代公爵是我爹这件事都没多大概念,真做不到以家族血脉为荣。 我的想法非常简单,就是想成为更好的人。过去是为了争口气,为了让杰弗里骄傲,现在又得寸进尺,想配得上杰弗里。杰弗里是“猫”这件事让我占了莫大的便宜,得以拥有他,但我扪心自问,觉得自己实际上是配不上他的,无论旁人怎么说。 所有老师都陆续夸奖了我的努力。雷欧说这个进度下去我很快就能从礼仪课毕业,他开始大力自荐,说愿意给我上商业课,他以他们家三代从商的经验发誓不会让我失望——此时我才知道,雷欧并非依靠婚姻和军功上位的老贵族,而是这两代才靠财富买到爵位的新贵族。“老派的贵族们看不起我们这样的人。”雷欧作出一张苦脸,这位礼仪老师大部分时候油滑得像个商贩,倒让我觉得很亲切,“能有幸为您奉上一点私人经验那是走了大运啦!” “你给负责人塞了多少钱?”我直截了当地问。 雷欧搓着手打哈哈,两只小眼睛挤进rou里。 伊桑把我的肩膀拍得震天响,说从没见过我这样肯下苦工的天才。他一边对我赞不绝口,一边把我往死里打,好几次我都觉得他根本想把我打死。最过分一次他打了我的脸,我的半边脸一下子就肿了。妈的,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我正谈恋爱呢,破相了怎么办!我气得双眼通红,满脑子都是揍他丫的,斗气不要钱一样往外蹿,把魔法加持过的训练场都打破了一个小口子。 以往伊桑这武疯子定要大笑三声,像个受虐狂似的扑过来找打,这一回却脸色一变,对我大喊大叫。嘿,这孙子占上风把我揍成猪头,落下风就讨饶了?我鸡血上头对他一路追打,半个字都没听见,也记不得最后怎么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我浑身都绑着绷带,硬邦邦躺在床上。杰弗里坐在床边,面色凝重地不知在想什么,第一时间发现我醒了。 “感觉如何?”他问。 “浑身疼。”我老实说。 “你斗气失控,需要修养半个月。”杰弗里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罗杰,你太冒进了。” “我也没想失控啊。”我嘟哝,猛地想起了什么,忐忑地问:“我的脸是不是很难看?” 杰弗里为这不按常理出牌的问题愣了愣,似乎反应过来我想问什么。他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说:“皮rou伤用等级最低的魔法药剂就能治疗,你每次上武技课不都要用掉几瓶吗?” 我这才想起来,哎,好像是这回事,打斗的时候记不起来了。我尴尬地笑了笑,杰弗里把我扶起来一点,后面垫上枕头,把管子插进水杯里喂我喝水。我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他问我还要不要,我摇了摇头。他又问我还要什么,我想了想,心思又活络了。 “你亲我一下。”我说,“亲一亲就不疼了。” 这种说法毫无道理,小孩子才会信这个。我不讲道理,就是在撒娇。撒娇怎么啦?我可是伤员!何况杰弗里本来年纪就比我大很多,早上十年,他三十的时候,我才十岁不到呢!他被我的不要脸惊呆了,哑然失笑,我被他的笑容弄得酥软了一半,也跟着嘿嘿直笑。 我喜欢他无奈的样子,摇头叹气又没有真的生气,为我这样那样的举动吃惊,最后却由着我乱来,每到这时我都感到自己被他纵容宠爱着。杰弗里俯身下来,真的亲吻了我。他的嘴唇薄却柔软,面孔在这么近的距离里看着也毫无瑕疵。我从来看不够他,在接吻中也大睁着眼睛,看到他眼角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