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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不动失控的境地。 可惜啊,我叹了口气,要是这种修炼方式和武技老师没有消失在上一代的兵荒马乱中就好了。 但我不打算放弃武力。扎克瑞亚斯家族的家主大多数都是大斗师,在这个并不安全的世界上,自己的武力值是最实在的东西。何况接下来我要开始改革,我想大概会有不少人希望我去死。伊桑不肯放开手脚打,我就去找了凯萨琳,她那里有更听话的武技老师。我在她准备的训练场中练习,自行摸索着斗气的cao纵方式。 到了第二年秋天,解放“猫”的第一阶段法令开始施行,而我也以惊人的速度突破到了九级斗师。 我突破的时候,边境又开始打仗,北方蛮族在天气冷前先下来抢一波。里奇被他爸爸叫去做事,伊桑也坐不住,在我的特赦令下重新回到军队里去了。我和凯萨琳喝过庆祝的酒,在半夜十一点溜回领主府,没走两步就撞上了管家。 “啊,你还没睡啊?”我有些尴尬地说,觉得自己一直在被管家抓包,“今天晚上天气真好,哈哈。” “恭喜您距离大斗师只有一步之遥。”管家对我行礼。 我被噎了一下,准备的什么借口都说不上来。我想问他怎么知道的,知道多少,又觉得对方简直无所不知,问也没用。我只好讪讪道:“杰弗里知道吗?” “尚未。”管家说。 “那么帮我瞒着!”我脱口而出,“他看不出来吧?” 管家点了点头,说:“杰弗里先生并无斗气。” 我松了口气。要是杰弗里知道我冒着失控的风险在外面突破,他肯定要生我的气,我不想让他难过。 “还有一事。”管家说,“绒绒耳的老板求见,时间可由您安排。” 我很快想起来,“绒绒耳”就是哥那萨领最大的“猫”妓院。能把产业经营到这个地步的人一定不笨,他大概从我的先行命令中嗅出了我的目的。虽然没想过会这么快对上他,但这块难啃的骨头早晚要解决,择日不如撞日。 “行。”我说,“就明天吧。” 绒绒耳的老板是个名叫迪伦的子爵,留着两撇老鼠胡子。这个中年男人一看到我就站了起来,甩我一脸恭维,去掉客套话等于什么都没说。我打断他,开门见山地问他有何贵干。 “鄙人是来恭喜您的!”迪伦用一种夸张的语调说,“鄙人与肖恩公爵私交甚笃,他曾嘱托鄙人为他培育一双优良品种,如今已有成效!” 我为他话里的意思皱眉,又将自己的表情调整为困惑。我说:“我似乎没听说过此事。” “肖恩公爵殿下没有告诉您吗?”他一脸吃惊地说,“唉,真是太遗憾了!绒绒耳向来只提供最优秀的名种,如今公爵府尚在的那一只,正是当年家父的杰作呢。” 我让自己的脸保持在平静的那一档上,可惜一时大概调节不好语调,只能点了点头。 迪伦像得到了鼓励,振奋地对外招了招手。一名仆人牵着两个人进来了,那两个少年一男一女,面孔非常相似,脸上戴着眼罩,耳朵和头发都是灰色的。 猫。 “它们是双胞胎。”迪伦殷切地说,“完全为男性打造,一生只会有一个主人,只要您在拿下它们眼罩的时候站在它们面前就行了。它们绝对服从,需求极少……” “迪伦子爵。”我打断了他,“我以为之前的命令已经非常清楚了,领主府不会再给纯种猫培育追加资金。” “是的,鄙人非常清楚。”他对我行了个礼,“这两只猫是您下令前经历了多年培育才匹配出的名种,而正是您的仁慈启迪了我,让我完成了最完美的杰作!” 我看着他,想知道他能吹出个什么理由来。 “您不愿意看到纯种猫培育中造成的劣质品死亡,以及一些纯种猫因为遗传疾病痛苦,因此终止纯种猫的培育。鄙人冒昧地猜测,您对它们怀着同情之心,认为它们太像人类,随意地对待有失仁厚,是吗?”他观察者我的神色,欣慰地笑了起来,“不必担心,殿下,绒绒耳为您分忧!我们发明了一种小手术,这种新生的猫不会有任何负面情绪,不会感到痛苦,您也不必为他们担忧了。” “没有负面情绪?” “没错,没有任何符合负面情绪!”迪伦自豪地说,“这些猫的智力比它们四足的同类更低下,不会产生恼人的性格,和人类半点不像。更妙的是,这种手术并不只适用于幼崽,任何年龄段的猫都能在接受手术后焕然一新,再无烦恼!绒绒耳有着最好的手艺,不用开颅,只需要把冰锥插入眼窝后方的骨缝,十分钟内就可以完成,不会留下任何影响美观的伤疤。您瞧,是不是完全看不出来它们的脑子少了一块?”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的后槽牙咬的死紧,有火焰顺着脊柱烧上来。修炼武技时我偶尔会产生这种感觉,此时必须心平静气,以免斗气失控。我呼气,吸气,再呼气,把我的回答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所谓的解决办法,就是毁灭他们?”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呀!”迪伦说,“唉,我也明白,倘若我餐桌上的rou长得太像人类,我也很难下口。可若只是因为同情盘中的食物就要一生茹素,绝大多数人都受不了。在哥那萨领外,愿意吃rou的人千千万万,就算您想要当个圣人,也无法让其他人与您一道遵守。更何况是您吃着rou,让他人茹素呢?” “我没有把他们当成畜生。”我一字一顿地说。 “难道您不使用它们?”迪伦意有所指地说,“就算您真的不使用,外人只看表面,恐怕也很难体谅您的高洁。倒不如您给家中的名种也动个手术……” 后来我就听不清了。 这事发生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没听见哪根弦断裂的声音,没看到骆驼背上最后的稻草。我只是觉得生气,非常正常又不可抵挡的愤怒,但当我伸出手时,我的脑子非常清醒。 我的胳膊燃起红色的斗气,灼烧的拳头全部砸进了迪伦的胸口。一蓬血雨将他身后两个孩子浇得一头都是,而这个奴隶贩子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变化,只有眼中泛起一点惊讶——他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干吧。 我没有停下来,一拳又一拳,把迪伦的尸体砸成了rou泥。似乎有人冲进来,我让他们滚开。我拿掉那两个孩子的眼罩,他们乖巧地凑了过来,完全不在乎我拳头上的血。那不是某种让人感到亲切的景象,他们眼中空无一物,比动物都不如,完全是摆设,人偶,家具,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