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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给你。我们彼此都会有这种需求,相互的施予和索取。如果你只当我是你的弟弟,那麽你可以无私到那种自大的地步,单方面地为我牺牲自己就好,但现在我们除了是兄弟,还是爱人,我需要你向我索取,我需要那种被你需要的感觉,无论是感情上、精神上,还是经济上,所有的方面。这对我来说甚至都不算一种付出,而是迫切的需求,我必须从你对我的依赖和信任上,才能证明自己是安全的,是被你需要的。” 任有家低下头想了一会,弯起嘴角轻笑,“你真狡猾……我会考虑。我先去洗漱,你去做早餐吧,你既然需要被我依赖,那先从做家务事开始好了。” 等到任有家清清爽爽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去视察弟弟做早餐的工作,才发现任有和手忙脚乱,果然对家务很不在行──这麽短的时间,已经煎废了七八个鸡蛋,厨房里黑烟嫋嫋,还顺便打烂了一个碗。 这个小小的惩罚让他心情很好,忍著笑意叫住弟弟,“好了,换我来。” 洗完黑乎乎的锅熟练地煎上鸡蛋时,他也貌似不经意地问弟弟,“有和,你说了那麽多大道理,其实就是想让我晚点毕业,好跟你同校久一点吧?你担心我在外面会不受你控制,增长见识,後悔跟你在一起,爱上别人?” 任有和受到了小小的惊吓。他知道哥哥向来不笨,但没有想到哥哥会这麽尖锐,又这麽直接。 被哥哥这样不留情面地质问,他差点没扛住,噎了一下才厚著脸皮企图含混过关,“也算一部分吧……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任有家继续目不斜视地煎蛋,“嗯,你其实不用担心。我说你很多方面都比我强,这是真的,你可以从别人的眼光看出来。我又凭什麽相信你不会後悔?不会很快爱上别人?就凭我是你哥?你根本不会在意这个。不过你有一点说得很对,我确实跟你一样,想要牢牢地控制你、看紧你,我愿意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因为我害怕你不再需要我、依赖我,无论感情还是生活上……甚至我这麽讨厌做家务,为了让你习惯被我照顾,我还是每天都抢著做。” 说到这里,他转头瞥了任有和一眼,脸上是完全放松的笑容,“我也对你不放心,任何时候都会。我怕你离开我的时候会去做什麽坏事,变成一个坏人,更怕你会在我的视线之外喜欢上别的什麽人。这种感觉才让我能够看清楚,你对於我不止是弟弟。为了不失去你,我拼命地想要证明自己,我有能力,我可以跟你做得一样好,我能挣钱、能处理所有麻烦的事情,我很强大,不是个懦弱的爱哭鬼……我不想被你保护,我害怕太弱了被会你看不起,然後甩掉我去爱别人。如果我只当你是弟弟,根本不用做这麽多,就算我会变成一滩烂泥,你也永远都是我的弟弟,你会照顾我,保护我,再看不起我也要养著我。” 他停顿片刻,把煎好的蛋盛入盘里,非常完美的双面溏心,然後端到弟弟面前,“喏,就像这个煎蛋,我们都只想在对方眼前表现出自己最好最强大的表面,把自己软弱丑陋的部分掩盖起来,唯恐被对方发现。但我们又是亲兄弟,天生就有相似和相互感应的地方,很容易摸到对方的想法。” 任有和接过盘子,幸福而尴尬地笑了,“那你打算怎麽做?” “我会考研,家庭经济归你管,但有条件──以後所有的事情都要开诚布公。” “没问题,不过,所有事情?”任有和不禁乍舌,“那我会请示不完……” 任有家这次没有笑,表情严肃盯著弟弟的眼睛,“我很认真,你不要玩文字游戏蒙混过关。什麽样的事情才需要两个人沟通商量,你知道的。” 任有和在哥哥的镇压之下只得顺服,换上很乖的表情点点头,“嗯,我保证。” 於是就这样,新状况有惊无险地解决了,任有和把所有相对较大笔的家庭收入和支出都做了帐,还督促哥哥把所有帐号的密码牢牢记住。 那些数字让任有家非常吃惊,银行账户和各类保单的数量也远超出他的想象。弟弟把它们整理得好好地,一份一份解释给他听,还教他能够看懂cao作的流程。 “未雨绸缪”,这是弟弟对他讲得最多的一个词,“哥,自从爸爸走了以後,我就想得很清楚,万一……只是以防万一,如果哪天我会发生什麽意外,必须提前把你以後的生活安排好。” 这才是一个成年人去爱的方式。弟弟的亲情和爱情并不只是玫瑰花瓣和铂金对戒,还包括这些繁琐复杂的理财账户和保单。 84、蓝图 任有和对未来想得很多,规划得很远,其中每一步都有哥哥的参与。 他想要在毕业之後跟哥哥一起去个没人认识他们俩的地方,他要更改姓名,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然後小本创业拥有一家自己的公司,自由而公开地跟哥哥共同生活。如果必要,他们也可以选择出国,去一个对同性相爱结婚比较宽容的城市,不能拥有自己的事业就为他人工作。 哥哥对他的每一步规划都不反对,只是过不去母亲那一关。两兄弟长期不婚,母亲那里要怎麽办?她已经有了一个充满谎言、毫无幸福可言的婚姻,难道还要逼她接受两个终生不婚的儿子?要去欺骗女人,对他们俩更不可能,无论道德还是感情层面都绝不接受。 任有和想到这个问题,也只能苦笑以对,必须承认即使是他也会有道德底线。自己母亲身上的悲剧,他不可能再让它降临到另一个女性身上,哥哥接受他的底线也是不去伤害别的人。 但他们终究还是会伤害到第三人──他们自己的母亲。 对她说还是不说,那是个天大的难题。虽然他们彼此都知道,他们应该隐瞒她一辈子。 父亲走了以後,母亲对他们的关心明显增多,每一周都会打来好几个电话,也经常给他们汇钱。 每次接完母亲的电话,任有家都会情绪低落,尤其被问到有没有交女朋友、有没有看中的对象之类。 临近暑假,母亲的电话变得更多,积极地游说兄弟俩放假後去陪陪她,情绪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两个人都察觉到这点,经过讨论和时间上的调整,打算暑假的第一个周末过去,回电话跟她确认行程的时候,她对两个儿子抛出重型炸弹,“我要离婚了。” 两兄弟都吓了一跳,尤其任有家,那一刻心脏都差点跳出胸腔,无比担心母亲已经发现丈夫的丑事。任有和比他镇定得多,立刻反问母亲,“是不是孙玉青对你不好?” “……也不是。其实……你们来了我再细说。”母亲的语气十分复杂,任有和一时之间不能肯定是怎麽回事,只能安抚著哥哥走一步算一步。 出发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