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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要吃吗?” 螺蛳是个好东西,烹饪手法得当,味道非常好,尤其那口汤很是地道,而且也算是一道荤菜。 几个孩子顿时抿嘴笑了起来,枣儿道:“这是喂鸡的。” 常喜乐一时没反应过来,刚想说这得多浪费!话都在嘴边了才猛的反应这不是现代,野生田螺成了稀罕的东西。 槐子:“小叔,你想吃吗?你要是想吃,就拿出一半泡着,去了土过两天就能吃上了。” “算了,以后再说吧。”常喜乐虽然确实想吃,可也不能拿孩子们辛苦带回来的来打牙祭,只是他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咱们家有辣椒吗?”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什么是辣椒?” “就是吃起来辣辣的,一般是红色的。” 槐子想了想,“小叔说的是茱萸?” “不是,不是那么小的,一般是长条的。”常喜乐用一个螺蛳沾着水在地上画了起来。 槐子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小叔是在县里看到的?我们桃源村没有这东西,要不等阿公回来了问问?” 常喜乐听到这话心中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原身虽然对吃食的记忆很少,对他而言吃饭就是为了饿不死而已,但还是挺明确平时的食物里没有什么辣味的。常喜乐很喜欢吃辣,但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也只能流着口水看别人吃。而对关于螺蛳食谱的记忆,全都是辣酸香系列。现在有不担心是什么废水沟里捞出来的田螺,有养一养就能好的身体,却还是吃不到辣,真让人很是郁闷。 不过想到这个家目前的经济情况,就算有辣椒一时半会儿也是没法实现常喜乐心中的菜谱,因为太费油!现代生产力这么发达的情况下,还有无良商家为了节约成本昧着良心用地沟油,这世界更会觉得油贵。 “螺蛳很容易找吗?” 负责去找螺蛳的杉子道:“还行,够咱们家的鸡吃了。咱们家的鸡现在都只剩下拳头这么大点的了,吃的不多。” 常喜乐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原身记忆里,常家养了不少鸡,他每天都至少有一个蛋吃。为了保证供给,就是到了鸡不爱下蛋的冬天,常家都会在相对暖和的厨房里养几只会下蛋的母鸡。等那些母鸡不下蛋了,就会到县里卖掉换钱,除了过年不会留给自家吃。 可现在只剩下拳头那么大点的鸡,说明那些养大的鸡全都已经被处理掉了,在原身受伤之前,每次回家都是一群鸡到处飞,现在却不见踪影,想来全都被卖掉换钱去给原身治病了。现在剩下的牲畜都是太小卖不出价的,要不是他的到来,可能这些小东西都要保不住了。常喜乐叹了一口气,这个家对原身真的是好到不能再好,怪不得原身对这个家心心念念,总觉得亏欠。 “咱们家的牛也没了吗?” 几个孩子顿时不吭气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常喜乐虽然早就料到,但是得到肯定答案觉得肩上的责任更重了。 几个孩子把畜牲伺候好,又做好了晚饭的时候,大人们踩着月光陆续回来了。大家见到常喜乐已经能够下地在院子里坐着都十分高兴,尤其是常老三和孙婆子,见到常喜乐这模样,觉得一天的辛苦都散去了。 常喜乐这天晚上没有单独在屋子里进食,而是和大家一起围着火塘一起吃饭。 桃源村烹饪食物用的是火塘,而常家的火塘中间放着三腿铁架子用来架锅,这一点也能一定程度上反应出常家以前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因为这世铁很贵,有的人家连铁锅都没有,煮菜煮饭用的还是陶罐,一不小心还会炸开。铁锅都有人买不起,架锅的灶很多人家也就舍不得买这铁疙瘩,而是用石头砌的。 常家人多,所以孩子是没法上桌的,除了还要喂饭的,都得夹菜端碗到旁边吃饭,能上桌说明是大人了,而常家也没有女性不能上桌只能在厨房里吃的规矩。 常喜乐虽然继承了原身的记忆,可毕竟没有亲身体验过所以对很多事物都带着好奇心。比如这火塘,他从前都是图片或者电视上看过,还从来没有围着吃饭过,一直觉得挺有意思的。只不过真的尝试才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因为烧的是柴火,难免烟味很重,尤其坐在风向的地方,那烟大得都睁不开眼。而且草墩子很矮,坐在上面整个人都是缩着的,吃饭的时候好像胃都被顶着一样。 可大家都很习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常喜乐虽然一时不习惯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一切都要入乡随俗,哪有条件挑剔。况且现在虽是初夏,可到了晚上乡间还是挺凉快的,围在火塘边倒是挺暖和的。 晚饭十分简单,主食是米糠和豆渣做成的饼子,而菜则是一根黄瓜还有一锅清水汤烫的青菜。常喜乐看到孙婆子放油的时候就用筷子沾了一点点猪油在汤锅里搅了搅就算完,盐也是如此。常喜乐以前也经常这么煮青菜汤,觉得这样吃才能感受到蔬菜的原味,十分的清气,可那是建立在一桌子丰盛油腻的饭菜基础上,而现在只有这么一道菜,整个人都要吃绿了。 常喜乐之所以这么惊诧,是因为他不管是原身记忆还是这几天在屋里吃的,都没有这么寒酸啊。他这几天好歹都是青菜糙米粥还有每天一只鸡蛋养着的。 孙婆子见状顿时不满了,“小五的饭菜呢?今天是谁管的事?” 曹二嫂站了出来,“娘,是我。这不是见小叔大好了,还要跟我们一起吃饭,以为就不用特别准备了呢。” “老五什么时候吃的跟我们一样?!你这婆娘一天就想要偷懒,这点事都懒得去做,要不是枣儿能做事了,你是不是还要把我们全家人都饿死!” 曹二嫂撇了撇嘴,“我哪知道小叔都这样了,还要跟大家不一样……” 王大嫂一听这话连忙拉了拉曹二嫂的袖子,朝着她使眼色,才让曹二嫂没把话说完。 可孙婆子已经听到了,直接蹦了起来,指着曹二嫂破口大骂,“你个臭嘴里裹着屎的,胡喷什么狗屎!” 常老三不悦的眼神也射了过去,曹二嫂虽是不乐意可到底没有正面忤逆过公婆,连忙扇了自己一巴掌,“瞧我这张嘴,爹娘,我不是那意思,不是我不舍得给小叔吃好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还在意这么点吗,是家里真没东西了,我再能耐,也没法变出来啊。” 这一句话里包含了好几个意思,常喜乐再不在状况内也听明白了,不管这个家之前对他有多无私,可现在已经今非昔比,曹二嫂的心思也不难理解。常喜乐并不会因此觉得有什么不痛快,也不会觉得世态炎凉,毕竟如果换位思考,他即便不会像曹二嫂这样,但是也难免心里会不舒坦。这个家为他倾注得太多,说得不好听就如同个吸血鬼一样把这个家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