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觑,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恐惧。 杉下慢慢地说出忍压抑在心底的话:“是真田清孝干的,除了他,不可能还有别人。” 忍不自禁地握手成拳,哑声道:“那尸骨……” “应该是丹尼的。”杉下苦笑着接口道,“当时大家亲眼看着快艇爆炸,没几个人有胆子把那堆可怕的碎rou翻来覆去地检验。” 忍思索着推断道:“也就是说,他其实一直呆着这岛上熟悉情况,为出逃做准备。而大家都认为他已经死了,防卫松懈,所以给了他很多机会……” 杉下点头道:“是的,他大概是跟着藤村他们的船出海的,看到已经离开海岛很远,才出其不意地杀人劫船。” 他的呼吸骤然变得沉重:“现在他已经逃出去了。从藤村他们的尸体来看,时间在几天以前。我们没可能追上他了。” 忍震了一震,转身凝视着沉沉的黑夜,一时没有说话。 杉下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道:“老板……” 忍笑了笑,口气里多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慢慢地道:“这段时间他既然一直在岛上,想必亲眼看见了展示台上的那个奴隶,居然也忍得住……” 杉下沉声道:“他既然能忍住,那么日后的报复只怕会十倍百倍的惨烈。” 忍默默地点了点头,忽道:“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杉下道:“是我和小k出海时发觉的。我已经嘱咐他不能外传了。现在就我和他两人知道。” 忍缓缓道:“很好。封锁消息,不能外传。” “我知道的。” “那你先回去吧,我会处理的。” 杉下离去后,忍拿出了手机:“龙介么?是我。出事了……是的,我需要你尽快帮我找另一处地方,越快越好,半个月是极限……” **************************** 忍一路走来,看着岛上人们忙忙碌碌地收拾东西,还好并不慌乱,因为俱乐部即将解散的消息已经众所皆知,现在清点整理资产也算顺理成章。虽然要搬到新地方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太多异议和询问。 忍停下脚步,发现自己来到了那个奴隶居住的房间前。他想了想,推门走了进去。自从杉下告知真田清孝的事情之后,他就把那奴隶从展示台上解了下来,重新送回奴隶屋,照旧让木户负责训练,自己忙着搬迁的事,已经好几天没过问那奴隶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屋里光线很晦暗,木户坐在窗边发愣。俱乐部即将面临解散让他一直很不开心,做事明显心不在焉,见了忍也不起身,没精打采地叫了声:“老板。”算是打了招呼。 那奴隶还是一副死相,象堆垃圾似的蜷伏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忍瞅了他一眼,对木户道:“大家都在忙,你把这奴隶里里外外洗干净,打包上路吧。” 木户答应一声,走过去牵起那奴隶项圈上的铁链。那奴隶突然向后退了一步,眼神惊慌闪躲,甚至还有几分恐惧。这么久以来,这是忍第一次从他眼里看到属于人类的情感。 “怎么回事?”木户不悦地道,在他臀部击了一掌,粗暴地取下了他的肛塞。他眼里的恐惧更加明显,整个人都似乎僵住了。 忍心里突有所悟,沉下脸道:“木户,检查一下他的后xue!” 木户一怔,但还是伸出手指往那奴隶的后xue掏去,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摊开手,掌心里赫然有一管小小的针药。 “好像是镇静剂……怎么会在……”木户惊讶地道。 忍劈手夺过药瓶,面色数变,冷冷的道:“强力镇静剂,注射到人体内可以让人在三秒钟之内失去知觉,大概是快艇爆炸后那几天你们给他注射的时候他趁乱偷的。” 他抬起头来,脸色已是铁青:“你们当时还以为他伤心欲绝一心求死,结果他在偷东西准备逃跑!” 一股怒气直冲心头,他愤怒地将药瓶扔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亮晶晶的碎片撒了一地,在黯淡的光线下幽幽地闪着光。 木户吃惊的张大了嘴:“怎么会……”看看怒气冲天的忍,又看了看吓得瑟瑟发抖的奴隶,只得接受现实,咽了口唾沫:“老板也不用发那么大的火吧,一管镇静剂能干什么?” “那是因为他只能偷到镇静剂,如果他能弄到别的,你以为他会放过!”忍咬牙切齿地说道,步步逼近,那奴隶惶然后退,恨不得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又是这幅样子!就是这幅可怜相,欺骗了他的眼睛。忍只觉怒火象沸水一样在心底越烧越旺,胸膛像是要爆裂开来,就算明天会身首异处,他也非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瞥见窗台上正放了一把钳子,忍一把抓过来,唇边溢出一丝甚至可以算是温柔的笑容,慢慢地道:“把手伸出来。” 那奴隶惊恐地看着他,虽然知道主人的笑容越是温柔惩罚越是可怕,还是不敢违抗,迟疑了一下,乖乖地伸出手来。 忍抓起他的左手,用钳子夹住了他的手指。只听得一声脆响,拇指的第一个指节已被生生夹断,那奴隶发出一声凄惨得不类人声的尖叫,捧着手倒在地上。 “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你到底要折腾多久,害得所有人都寝食不安!”忍失控地叫起来,又夹断了他拇指的第二个指节。 那奴隶嘶喊着,挣扎着,赤裸的身体在地上痛苦地扭动,像被小孩子弄得死去活来但偏偏不肯就这么死去的小虫子。 “你为什么不肯安分一点,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奴隶?真田清孝已经死了,死了!你明不明白!” 那奴隶啊啊地叫着,不知是否因为长久没有说话,还是太过强烈的痛苦让他变了声调,喉咙里只能发出这些没有意义的声响。 又是一声脆响,这次断的是食指的指节:“没用的,你逃不出去的。再挣扎下去,只有让事情越来越糟糕!你已经害死一条人命了,还想怎么样?” 然而那奴隶仍旧在挣扎扭动,地上的玻璃碎片将他的皮肤割得鲜血淋漓,他也似乎毫无所觉,仰面向天,嘴唇翕动了几下,慢慢地道:“死……他死了……死了……没有用……” 他说得很不流利,空洞的眼神盯着虚空,突然狂暴地叫起来:“他死了又怎么样!不管他是死是活,都一定希望我逃出去,而不是呆在这里!绝不是!” 他此刻浑身上下都布满细碎的划痕和血痕,有些地方还嵌着碎玻璃,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忍,宛如从地狱里逃出的厉鬼,眼神极是可怕。 原本盛怒的忍接触到这双眼睛,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那眼里盛着他十世轮回也忘不了的怨毒与仇恨。 那怨愤想必已深埋在那奴隶心中很久很久,终于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