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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他就是希望有个人能够看得起他,能够喜欢他哪怕一点点,只要不是装的,一点点他也能够满足的,人就是这么犯贱,得不到什么的时候,随便施舍一点点就能打发过去。 他被萧典揭开的伤疤火辣辣得疼,其实林灼阳真的是个挺好对付的孩子,这个时候只要萧典肯稍稍软下声音来劝慰他几句,真心实意倒一下歉,林灼阳的气就能够消掉,可是萧典却没有这么做。 萧典不但没有安慰林灼阳,反而自己也光火了,因为林灼阳刚才的气话也戳到了他的痛处——萧典最不愿意听见“我不要你了”这句话从林灼阳口中蹦出来,为什么人类总是能够把“不要你了”“扔了”“抛弃了”说的这么轻松?他已经被林灼阳抛弃了一次,整整六层楼的高度,什么美好的过去都摔碎了,他已经被林灼阳这样残酷对待过了,难道现在变成了人,却还要再继续听林灼阳嚷着——“我不要你了”吗? “好!”萧典穿好衣服,恶狠狠地瞪着林灼阳的侧脸,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好!看来我是打扰了您和杨小姐的约会了,想必林总您现在更希望和杨小姐在宾馆享受,而不是在这辆没情调的破车里委委屈屈地让人上,是我让林总您老人家变态了,我走。” 他说着,怒气冲冲地打开车门,林灼阳又那么一瞬的冲动想要回头拉住他,不让他离开,可是难得的自尊心爆发,让小林公子无论如何也没狠得下心,转过脸来,而是继续瞪着相反的方向,眼眶在萧典看不见的黑暗处渐渐湿红。 “林灼阳,咱俩性格不合人品不投三观不齐,连地下情人都不用做了,明天我就向林董递呈辞职报告,从今往后咱们分道扬镳,你他妈的少来给我犯贱哭怂,你不要我,我还压根看不上你,比你好的多得是,谁稀罕你!” 把狠话丢给林灼阳,萧典砰得一下甩上了车门,心情极度恶劣地就走远去了。 林灼阳颤巍巍地扭过头来,昏暗的路灯透过车窗照到了他的面庞,湿漉漉的水印子委屈地顺着腮帮滚落下。 他眼泪汪汪地看着萧典远去的背影,萧典却再也没有回头,颀长挺拔的身影在拐角处转了个弯,消失了。 林灼阳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萧典这个人和林灼阳不一样,林灼阳做事情就和那总是掉链子的老式拖拉机似的,慢慢吞吞,还总是打偏儿,今天做的决定第二天就有可能反悔。而萧典就是那正宗的兰博,一脚油门飚出老远,喷人一鼻子扬尘,转眼连个鸟影都见不着了,那叫一个手起刀落当机立断,断了还不带半点后悔的。 所以第二天一早,萧典就直接进老林的办公室,准备甩了辞职申请立刻卷铺盖走人。那点儿破工资他也不稀罕得要,因为顾陵说过,妖界的社会保障体系相当完备,即使是在人界逗留的妖精,每月也能收到妖尊陛下打入的人界货币,虽然手续费异界转换费七七八八要扣掉一部分,但余额仍旧是相当可观的。 妖尊是个厚道妖。这是萧典对自己老大的总体印象。 不过洋葱透露给萧典一些妖尊陛下不为人知的过往,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洋葱说,妖尊之所以这么重视基层妖民的生活保障,是因为妖尊在还没有成为妖尊的时候,是个穷得叮当响的小倒霉蛋,深知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痛苦,所以才没有忘本。 但是不管妖界老大的过去是怎么样的,反正萧典对他的印象还挺好,除了部分规矩定的变态了点——比如什么绑定,什么扣血的。 走进林威的办公室,萧典看到林威正在打电话,虽然办公室里空调开得十分低,但是林威额头上全是细汗,不停地拿毛巾抹着脸。 “杨家说不知道?什么?杨雅说林灼阳昨天十一点就该回家了?……我不管这么多!你找去啊!那还愣着做什么?!这败家儿子,他还学会玩人间蒸发了,赶紧找,赶紧找!再找不到就去报警!!” 等林威撂了电话,萧典走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谈辞职的事情,林威就跟瞅见了救星似的,立刻站起来对他说:“萧典?快,快,你可算是来了,你有看见过林灼阳吗?” 萧典凝怔了几秒钟,微微骤起了眉头:“……林总昨天没有回家?” “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手机关机,车子也不见了,到处找不到他人。”林威抹着汗说,脸色相当难看。 萧典的心猛然沉了一下,也顾不得辞职不辞职了,他把心血管本来就不太好的老林安顿下来,倒了杯茶给老林,然后说:“林董,您先静一静,我去找他。” 20在车里睡觉会发烧 跟萧典预想得完全一样,林灼阳就是一草包,根本不可能玩什么离家出走跳湖自杀这么范儿的事情,破孩子胆儿比芝麻都小,轮不着担心他想不明白闹上吊什么的。 蓝色的保时捷还是安静地卧在六合塔月轮山脚下,钱塘江的江风刮吹过萧典细碎的刘海,萧典随意拂了一下,朝车子走了过去。 啧,真不知道那些工作人员是吃什么干的,这辆车在这里泊了这么久他妈的竟然没个人来管一下。 细长苍白的手指划过窗膜,继而灵巧地勾起,萧典在上面轻叩了两下:“林灼阳,给我从里面滚出来。” 没人鸟他。 萧典有些愠怒,照理说自己一路打着出租过来找他,还主动和他说话,以自己的暴脾气,这次算是给足了小林公子面子,台阶都给铺好了,小公子竟然还不肯下。cao,什么个矫气劲儿。 萧典敲了两下,绅士装不下去了,皱皱眉头,直接用踹的,可是一脚下去,才发现保时捷的车门都没关严实。 这下萧典算是惊愕到了,林灼阳虚掩着车门过了一夜啊,杭州的治安什么时候牛逼到这种程度了?谁借给林灼阳的狗胆,他妈的不怕被劫财,他还不怕突然冲出个大汉把林公子给强/暴了? 萧典越想越眉头拧得越紧,整个脸色都沉了下来,他猛然打开了车门,往里面望了过去,萧助理这人喜欢做最坏的打算,在这几秒钟内,他已经预备好看到林灼阳横尸车内的惨象了。 可是没有。 估计是傻人有傻福吧,林灼阳像一只小刺猬似的,独自蜷缩在驾驶座上,脚板是光的,没穿上鞋子。单薄的两用衫紧紧裹着身子,两只手臂交叠在一起,脸埋进臂弯中,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萧典现在的心情只能用无语二字来形容。 他侧身钻进了车内,坐在副驾驶座上,瞪着自己的前主人。林灼阳一缕黑色的头发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