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讶异:“是吗?那可是个很有名的话剧,我的同学还都排练过,当时我在拍戏,就没参与。那个剧本我看了,实在很叫人惊叹。” 王瑞泽十指交叉,身体往沙发背上略略一靠,脸上露出惋惜的笑容:“是啊。当时我们系里的老师全都最看好他,没想到毕业之后,却泯然众人,这么多年还是没混出什么来,真替他可惜呀。” “舞台剧和影视剧本还是有差别的,把握不到度的可能很大。我看他似乎对师兄你很有成见,你们有过节?”男人怀着好奇问。 王瑞泽笑着摇了一下头:“也怪我多事。我一向很佩服他的才华,见他一直都籍籍无名,便想拉他一把,介绍他去帮别的编剧写剧本,说白了,就是代笔、枪手,干我们这行的几乎都是这样,新人刚出来,没有经验和人脉是很难出头的,很多都是从枪手做起的,等积累够了经验和人脉,自己的剧本投稿就有门路了,这是很多编剧的成名之路。结果他一口回绝了,以后就不跟我联系,大概是觉得我侮辱了他的才华,没能给他找更好的路子吧。可是成功这条路谁不是自己打拼出来的呢,我也没有帮他的义务,愿意拉他一把,也是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你说是吧?没想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那他也未免太不知好歹,好心当成驴肝肺。”墨镜男人耸了一下肩。 王瑞泽笑笑:“我真是替他可惜,当初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可能也就是心理落差的缘故吧,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们是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呵呵。” 墨镜男人摇了一下头:“这未免太夸张了点,笑到最后的,才是最甜的。师兄你这样的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王瑞泽嘿嘿干笑了两声:“惭愧,惭愧!予任,你的伤应该都好得差不多了吧,有没有工作安排?” 这个戴墨镜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少年成名的影帝顾予任,数月前遭遇车祸导致多处受伤,目前正在康复调养中:“暂时没安排工作。我还没毕业就出来拍戏,拍了六七年了,从来没休息过,反倒是受了伤才清闲下来,索性好好休息一下。”顾予任哂笑了一下,他刚出车祸的时候,到处都在传他要瘫痪截肢了,正在拍和将要拍的电影也赶紧换了人,最初的探病热潮过后,病房里门可罗雀,顾予任遭遇成名之后最大的低谷,一夕之间从炙手可热变成无人问津,深切体会到了世态炎凉。没想到他没瘫也没缺胳膊少腿,居然完美无缺地满血复活了,出院之后,媒体又争先恐后地报道起来,各路影视公司制片人又蜂拥而至,这不,王瑞泽也找他来了。 “休息是应该的,不过也该慢慢调整状态了,先接点简单的剧本吧,我这里有个青春电影,缺一个男主角,你有没有兴趣?”王瑞泽说。 顾予任抬了下眉:“师兄自己写的剧本吗?” 王瑞泽笑笑说:“买了畅销书改编的,我觉得还挺不错。要不你看看剧本再说?” 这两年青春片泛滥成灾,不过也是最捞钱的电影,顾予任想起网上总结的青春片特点:不死人不堕胎不出国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青春片。“行,我先看看剧本。”顾予任少年成名,出演的第一部电影便获得了金马影帝,而这部电影的编剧正是王瑞泽,顾予任对王瑞泽怀了一份感激,不过就算是这样,他现在也不会为了还人情债而接拍一些他自己不喜欢的戏,哪怕是王瑞泽的戏。 ****** 袁渊大踏步出了咖啡厅,一秒钟都不想多待。十一点,八月的艳阳刺目炽热得叫人喘不过气来,跟咖啡厅里的气氛一样令人窒息。他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下见到王瑞泽。这几年他跟王瑞泽的工作室打了两次侵权官司,但也从未和他碰过面,不知道是王瑞泽心虚,还是不屑跟自己这无名之辈打交道。 袁渊郁愤难平,漫无目的地在烈日下疾步行走,白亮的光芒照得眼前直冒黑色的圆点,他浑然不觉难受,脑海里一片混沌,眼前不断浮现着王瑞泽高高在上的鄙夷神色,他捏紧拳头,手心几乎要被指甲掐出血来。 要说起袁渊和王瑞泽的恩怨,远不止王瑞泽抄袭他的剧本这么简单。他们曾是戏剧学院编剧专业的同班同学,还是一对恋人,后来却分道扬镳。别人做不成恋人,还能做朋友,袁渊曾希望他们能够“从此萧郎是路人”,然而王瑞泽不断地挖坑埋他,时至今日,他们已经成了势如水火的仇人。当初会看上那副皮囊,袁渊觉得自己还真是够眼瞎的,现在遭遇的一切,全都是眼瞎付出的代价。 第二章 旧恩怨 袁渊直走得两眼发黑,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实在没有心情接电话,但他的性格不容许他对别人置之不理,便拿出手机,是梁硕实打来的。他接通,还没说话,梁硕实已经出声了:“老袁,刚才柯正良给我打电话,说你不愿意卖剧本给他,到底怎么回事,给的价格太低了吗?” 袁渊有气无力道:“不是他买,是王瑞泽。” “我cao,怎么是他!那你把剧本拿回来了吗?”一向涵养颇好的梁硕实忍不住爆粗口了,他是袁渊的校友兼老乡,比袁渊高了两届,学的是表演专业,是人艺的话剧演员,也是他在北京最好的朋友。袁渊和王瑞泽的恩怨,梁硕实是知道得很清楚的,当然,不包括他们曾是恋人这件事。 “拿回来了。” “那就好,没想到这柯正良居然是王瑞泽的人,没帮上你的忙,实在抱歉。”梁硕实说。 “没关系,我也没有太大的损失。”对于这点,他有些不太确定,他不知道柯正良会不会把自己跟他说的故事梗概告诉王瑞泽,这人是个惯抄,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糅合别人的故事,想到这里,袁渊心里就有些不安。 梁硕实换了个话题:“昨天跟你说的聚会你会过来吧,顺便帮我看看新剧本。”梁硕实的剧团最近打算排一个新话剧,大家正在集思广益筹备剧本,袁渊以前上学的时候写过一个非常经典的话剧,如今戏剧学院的师弟师妹们每年还会排演,他在戏剧学院还是小有名气的。 袁渊伸手摸了一下被太阳晒得guntang的头顶,只觉得眼晕耳鸣:“我不去了,你把剧本发我邮箱里吧,我看了后给你提一下参考意见。” 梁硕实说:“那不行,你必须过来,写剧本的不止我一人,还有其他的人,我们一起讨论一下,你来帮我们参考一下,出点主意。”他知道袁渊必定要找借口推脱的,所以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袁渊叹了一口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