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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予任拿着袁渊的手抽自己的嘴巴:“对,胡说八道,该打。师兄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洗碗。” 袁渊坐着没动,视线顺着顾予任转动着。顾予任拿着碗去了厨房,洗完回来,发现袁渊靠在椅子上打盹。他走过去,弯腰将袁渊打横抱了起来,发现他比预料的还轻。袁渊感觉不对,猛睁开眼,看见自己在顾予任怀里,挣扎着要下来,被顾予任制止了:“师兄,让我抱抱你。” 袁渊便不动了,只是觉得有些尴尬,脸上慢慢红了起来,他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一个男人这么抱着,他总以为这是女人的专利。顾予任沉稳坚定的心跳就在耳边,一下接一下,激荡在袁渊的心头,他从这心跳里听到了一种坚定,突然有种感觉,拘留没什么大不了的,坐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别人越想拆散他们,事实上却越能将他们推到一起,使他们两个更加紧密相连。 顾予任将袁渊放在床上,袁渊说:“我很沉吧?” 顾予任笑着说:“太轻了,你太瘦了,要多吃多睡。来,躺下,我给你按摩。” 袁渊躺平了,顾予任脱了鞋子坐到床上,跪在袁渊身边给他按摩头部:“你睡吧。” 袁渊感受着他手上的动作,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按压得非常舒服,他睁开眼,看着头顶上方的顾予任:“如果真要坐牢,我就进去写剧本去。” 顾予任扬起了嘴角:“好啊,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问过律师,也许不用坐牢,我们把罚金交上,认错态度良好,也许能跟税务局达成庭外和解,让他们撤诉就可以了。如果实在不能和解,我也会为你争取缓刑的,你这是第一次,根本就没那么严重。” 袁渊微微笑了一下:“都没有关系。” 顾予任附身下来,在袁渊唇上亲吻了一下。袁渊有片刻的怔愣,然后抬起胳膊,勾住了顾予任的唇,加深了这个吻。在看守所的时候,他想得非常非常多,想得最多的还是顾予任,他知道他肯定不会比自己好过,他在里面受煎熬,他在外边受着同样的煎熬。此刻,他已经可以肯定,顾予任绝对不会抛下自己不管,他会陪自己面对所有的艰难困苦,与他并肩,他便觉得这世上的一切困苦都没什么大不了。 这个吻缱绻温柔,没有情色色彩,只有无边的爱恋和珍惜。良久之后,唇分,双方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顾予任在他鼻尖上亲吻一下:“睡吧,你累了。” 袁渊说:“你也睡,你的黑眼圈好重。” “好。”顾予任抖开被子,将两个人盖了起来,抱着袁渊,一只手与他的手十指相扣,握住,生怕被人再抢走似的。他们像个连体婴儿一样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非常沉,也非常久,一直到第二天清晨,两人都在极度饥饿中饿醒,袁渊爬起来上厕所,回到床边,看见顾予任正坐在床上,有些惊慌地看着自己,看见他松了口气:“你起来了?” 袁渊动了一下胳膊:“嗯。几点了?我觉得身上有些酸痛。” 顾予任拿起床头的手表,瞟了一眼,似乎有些不确信地又仔细看了一眼,然后又拿起床头的手机来看一眼确定时间,这才说:“五点。” 袁渊眨了眨眼睛:“我们俩从昨天中午一直睡到现在?” 顾予任点头:“没想到我们都这么能睡。”他从床上下来,走到卫生间去放水。 袁渊伸了个懒腰:“我不睡了。” “我也不了。” 袁渊说:“那我去洗脸做早饭吧。” “好。” 早饭做得非常丰盛,因为昨晚上没吃完饭,袁渊直接煮米饭炒菜吃,反正冰箱里那么多菜也是要吃掉的。 吃饭的时候,顾予任终于提到正事:“上午我们去见一下律师,你不是说你的收入没有那么多,得去想办法取证,尽量减少税额。” 袁渊点头:“好。有些账目在我这里就有记录的,还有些我可以找合作方来证明,那不是给我的酬劳,而是整个活动策划的经费,有些我以前的合作伙伴也能够提供证明,那不是我一个人的收入。” 顾予任点头:“这样最好。那咱们得去抓紧时间办这个事了。” “好。” “对了,给咱妈打个电话,她那天给你打电话,我给她撒了个谎,说你被人请去闭关写剧本了,电话都不让带。” “好,谢谢。” “谢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妈担心。”顾予任说。 接下来几天,他们和律师忙于搜集证据,跟税务局调解,忙得脚不沾地。没工夫去关注其他,直到宁秀吴提醒他们上网去看新闻,才发现“顾予任涉嫌逃税被抓,或面临牢狱之灾”的新闻已经被转得铺天盖地了,这次许多正规新闻媒体都转发了这条新闻。 宁秀吴说:“我准备发个声明,要跟造谣者追究法律责任。” 顾予任说:“嗯,这事交给你去办吧,我没那个精力。” 宁秀吴试探着说:“小予啊,这事明显就是你爸在针对你,你真不去找他谈谈吗?” 顾予任嫌恶地皱眉:“别跟我提他,我想到体内流着这个人的血,我觉得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事。” 宁秀吴换了个话题:“最近张导有个不错的剧本想找你演,你要不要看看?” “暂时没有心情接戏,帮我推了吧。”顾予任说。 宁秀吴的语气稍稍严厉了些:“小予,你不能这样啊,为了袁渊把工作都推了。” 顾予任说:“那也至少得确定他平安无事了再说。” “你这样子,也不会是袁渊想看到的吧?”宁秀吴说。 顾予任声音大了起来:“换了是你,假如丫丫发生这样的事,你还有心情工作吗?我这是演戏,需要心静才揣摩得出角色的心理来,我心浮气躁去演,这不是耽误人家的正事吗?” 宁秀吴被顾予任驳得噎住了:“那好吧,我帮你推了。小袁的事忙得怎么样了?” 顾予任语气缓和下来:“还在找证据。我要去忙了,回头再联系。对不起,宁姐,我心情不好,希望你能理解。” 宁秀吴叹了口气:“算了,我都知道,去吧。” 袁渊的账目已经去掉大半,剩下还有四十多万款额,如果这些都算作他的收入,纳税数量还是在十万以上,远在他应纳税的30%以上,就算交了罚金,量刑也是三到七年。时隔太久,很多账目都无从对起,有的是找不到原来的公司了,有的是找不到对方的联系方式了,麻烦事非常多。但就算是这样,他们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