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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立刻扑过去拉住他的衣角,拨浪鼓似地摇头道:“我愿意的,我可愿意了。师父你不知道,我都愿意足足三年了!” 陆羽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好笑道:“你与我相识,才过了多久?” 夏眠跟着木愣愣地笑起来,心说师父你不知道,当年你带着副平光眼镜,衣冠楚楚在教室里讲解物理题的时候可帅了——光那张照片,他就偷偷在手机里存了两年有余。 这么久,喜欢他都快成了一个习惯。 “师父,你知道么,我会做红烧牛rou面。”夏眠傻傻地望着陆羽,过了半晌,像是突地想起了什么事情,忽然从床上跳下来,拉着自家师父的手兴冲冲地说道:“我特意学会的,可一直没机会做给你吃。材料也很简单的,我现在就去做,你要不要尝尝看。” 陆羽当年做教授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喜欢的东西也不多,唯有每天傍晚,会雷打不动地去学校巷子里吃一碗与自己形象完全不符的牛rou面。 见陆羽爱吃,夏眠就花了许多时间去店里偷学,他不大会做菜,可唯有烧牛rou面的技巧炉火纯青。 喜欢一个人时,便希望生活中处处都能有对方的影子。其实夏眠倒也从没想过有生之年能用上这门手艺,只是下意识地想替陆羽做点事,似乎掌握了牛rou面制作核心技能,自己就离陆羽更近了一些。 ——虽说那些个牛rou面,最后几乎都进了卫长风那牲口的胃里。 夏眠自己也知道这行为挺蠢的,他从来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真的会有机会做一碗面给陆羽吃。 担心自家师父拒绝,夏眠七手八脚地比划着:“热腾腾的,清澈的面汤里飘着筷子粗细的面条,切得跟纸一样薄的牛rou上面撒上青色的葱花和红色的辣子,有这么大一碗……” 看他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一层细汗来,陆羽伸手替他擦了擦,眼神出奇的柔和:“好,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吃的。” 这时房门忽然打开了一条缝,樊叔探进半个头来,小心地开口提醒道:“陆羽大人,伙房里仓促间没有备下牛rou。” 陆羽看向乱入的某人沉默片刻,随即淡淡道:“……去领。” 樊叔:“时候太晚,苍曦峰的地窖恐怕都锁门了。” 陆羽:“那就砸门。” 樊叔:“有人拦呢?” 陆羽:“那就砸人。” 樊叔终于点点头,跟领了圣旨似地转身就走,雄赳赳气昂昂地就打算去抢rou。 好歹在天朝当了这么多年的良民,夏眠被这主仆二人的霸气深深震慑,许久之后回过神来,才汗哒哒地拉了拉自家师父的衣袖,讪讪道:“其实我也不急的,什么时候不能下厨啊,要不还是改天吧。” 陆羽低头看了他一眼,悠悠然道:“可是我急。” 夏眠:…… 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陆羽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继续道:“你快点长大,不然我也很着急。” 夏眠:…… 那谁请给他十包金坷垃,他要给自己施肥拔苗助长! 就在陆羽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樊叔忽然又转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红衣的玄宗弟子。 “陆羽大人,神音寺的普广大师圆寂了!”那弟子眼中透出nongnong的不安来:“掌门请您和夏眠大人一起去正仪殿议事。” 第34章 以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以贱人的标准要求自己。 树影在明净如镜的地砖上移动,时间随之缓缓流逝,等暮色里寒气浮动,天边漾起一轮银白色的圆月,门口便点亮了大红灯笼,然而即便在月辉和灯火的照耀下,浓重的黑暗还是渐渐笼罩了玄宗,远处山风飒飒,引得幢幢黑影晃动起来,像是有魑魅魍魉悄然隐于暗处,伺机而动。 正仪殿内气氛凝重,连平日里最是没心没肺、老虎追到脚后跟都要数一数对方有几根胡子的顾青,这时也不由被感染着绷起了一张脸,正襟危坐又有些憔悴地缩在角落里,更不要说是旁人。 当夏眠跟着陆羽到了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许多他认识不认识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饶是正仪殿比两个体育馆加起来还大,此刻也显得有些逼仄。 可这么多人,夏眠第一眼注意到的,却是跪在大殿中央、身形纤细的一个侍女。那侍女似乎被谁拉扯过,发髻都散落了下来,衣服也略有些凌乱,却昂着头,直直地与掌门贺光对视。 “你说你就是葛轻月,此事实在有待商榷。”贺光皱眉沉思片刻,开口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夺舍上这个侍女的身,又为何不尽早站出来,指认杀害你的凶手?” 葛轻月冷冷笑了一声道:“我拼了一身的修为,才勉强借助秘术,将自己的魂魄转移到了这个女人身上,可不是为了再找一次死的。至于如何证明我的身份……” 她弯起唇角,纤手一扬便指向了坐在左边的一个天一门弟子:“你上个月还进过我的闺房,因为太没用,被我一脚踹出了门,是不是?” 那弟子的脸瞬间一红又是一白,张目结舌道:“我、我……” 葛轻月也不等他回答,随即又看向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开口问道:“赤松子,上回的鸳鸯浴,洗得可还快活?” 赤松子不小心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她这简直就是来砸场子的,偏偏是重要证人不能上刀砍,每一句说的又都是真话,各大门派的人斯文败类当得久了,连破口大骂都不会,只能气歪了一张脸,指着葛轻月说不出话来。 这场面真是千年难得一遇。 葛轻月见状不屑地轻笑一声,挑了下眉道:“你们啊,一个个以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以贱人的标准要求自己。我都死过一次了,就说一回实话吧。” 她也不管身后正指着自己的剑刃,索性就这么袅袅娜娜地站了起来,随手整了整衣服,便淡然开口道:“我靠着美色爬上那个位置,你们这些人,哪一个没有在暗地里耻笑过我?可惜不管表面怎样衣冠楚楚,等扒了那层皮,就一个个都成了禽兽……在床上求着我的时候,样子比狗还不如,真是笑得我肚子疼。” 她利齿如刀,贺光听着这些话,眉头越皱越紧,不由斥道:“葛轻月,你这是什么做派,难不成是打算与魔域同流合污么?” “她也不一定是这么想的嘛,毕竟一个弱女子遭遇那样的事,受了惊吓一时缓不过劲乱说些话也是有的。” 看大家都比较尴尬,顾青用他特有的老牛拉车的语调,慢悠悠地开口,想要缓和一下气氛:“葛长老,你也是,何必这样自伤名节?说出这样的事,其实对谁都没有好处。这事就算揭过了,行么?” “哼。” 葛轻月扫了他一眼,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