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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笑笑:“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齐宁点头,静静地坐在桌边等他。 宋希诚端着糖醋排骨过来,擦了擦手在他对面坐下。 本来司空见惯的情景却莫名让齐宁有流泪的冲动,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有些事情……”宋希诚开口。 “吃完饭再说吧。”齐宁突兀地打断他,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语气里明显不过的乞求,“起码……让我们好好吃完这顿饭。” 宋希诚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笑了:“那我打个电话行么?” 不等齐宁同意,他便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妈,我是宋希诚。”宋希诚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些微的颤抖。 齐宁睁大眼睛,心里有了种非常不祥的猜测。 “不要说了!”他拽住宋希诚,却换来对方略带哀愁的一个微笑。 宋希诚深吸一口气,继续:“妈,你给我安排的相亲恐怕我一次都去不了了。” 齐宁呆坐在那里,看着他的嘴巴一开一合,好像整个天地都只剩下对面的那个人,还有渺小的自己。 忘乎所以,笑中带泪,这就是爱情么? “我下面要说的话,可能你们很难接受,但我希望你们记住。” “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不管你们承不承认,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儿子。” 宋希诚左手抓着手机,右手却轻轻抚上齐宁的脸颊,拭去冰冷的液体。 “我喜欢一个人,他是个男人。” 宋希诚没有理会话筒里的尖叫哭泣,轻轻微笑起来。 “他叫齐宁。” 整个城市都在狂欢的平安夜,他们两个人对坐在凉透了的饭菜面前,不约而同地泪流满面。 【匿名】 ☆、第一章 圣诞节不是法定节日,犯罪分子的脚步也不会因为节庆而停下。 回到警局的众人或多或少都有点睡眠不足的迹象,尤其是通宵k歌的吕慎言,脸色惨白双眼通红蓬头垢面,刚刚在走廊上差点把痕检的孙皖生吓得拔枪。 和他们相比,宋希诚看起来简直是神清气爽。 “小宋,昨天休息得不错?”何慕打招呼,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宋希诚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打哈哈:“还不错,一夜到天亮。” “哦?一夜到天亮?”何慕的表情霎时猥琐了起来。 宋希诚茫然:“怎么了?” 好像是对宋希诚的迟钝感到无奈,何慕无奈道:“没什么,对了小宋,头呢?刚刚政委过来,问他什么时候把表彰申请递上去。” “刚刚在停车的,可能马上就到了吧。” 说曹cao曹cao到,齐宁站在门口,外套随意地搭在手上。 “找我?” 何慕点头哈腰:“头,圣诞快乐!刚刚政委找。” 齐宁点头:“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把外套递给宋希诚,他快步向门外走去,“帮我泡杯咖啡,我待会回来。” 宋希诚认命地进齐宁的办公室,把衣服挂起来又泡了杯不加糖的咖啡,目光却瞥见他桌上一份文件。 “请调报告,申请人齐宁。” 宋希诚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轻轻笑起来。 齐宁回来的时候,宋希诚正坐在他的座位上,将手里的文件挥了挥:“要调去哪里,齐宁同志?” 感到巨大的尴尬,齐宁一把抢过来随手撕碎:“没有什么,你看错了。” 见他羞窘,宋希诚很体贴地起身把座位还给他:“有什么新任务么?” 齐宁满足地抿了口咖啡:“恩,待会开会的时候再说。” 昨晚宋希诚的告白过于决绝,齐宁差点被吓出心脏病,之后又是感动又是内疚又是欣喜,两人像是傻子一样互相看了半天,具有巨大纪念意义的夜晚莫名其妙的就过去了,什么话都没来得及互相交待。 “宋希诚,周五晚上陪我回去吃饭,怎样?” 宋希诚摇头:“不用了,你们家情况看起来比较特殊,可能会有麻烦,你就不用告诉他们了。” 齐宁随手打开一份文件档,抽出几张案卷:“我简直不知道拿什么来拯救你毫无下限的智商和你可悲的记忆力,回想下我母亲和你会面时的对话,你就应该猜到——我家人早知道了。” “啊?”宋希诚一愣,随即就感到一股热气从脚趾一直蒸腾到头顶,一张脸憋得通红。 齐宁愉悦地看着他的反应:“走吧,出去开会。” 快打开门的时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齐宁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又很快地松开,宋希诚脸上还未散去的热度再度烧了起来。 “有新案子,开会!”齐宁站到大办公室中间,靠着宋希诚的办公桌淡淡宣布,口气轻松得像要发奖金。 “什么案子啊?”方娜娜打着哈欠。 昏昏欲睡的吕慎言也发牢sao:“头好歹是圣诞节啊……” 齐宁冷笑:“我唯一承认的圣诞节是9月28号,不好意思。” “那是什么日子?”吕慎言突然发现自己文盲了。 宋希诚笑笑:“孔圣的诞辰……” 隐藏属性为孔门子弟的刑警队长继续发言:“就在昨天夜里,在市郊的河沟里有人发现一具男性的尸体,这个案子已经被正式移交给我们。” “这么小的案子,为什么啊?”吕慎言气压很低地问。 齐宁很严肃:“大家有好像有个认知,好像我们叫重案组,就是要查大案要案高人一等的。但是大家不要忘了,我们本质上也不过是一个刑侦中队,大案要案可以查,小案件就不能查了?我希望大家摆正心态,工作态度能更踏实一点。” 何慕他们都默不作声地听着,气氛有些压抑,宋希诚轻咳:“所以……男尸的身份查明了么?” “据查,死者是一名30岁男性,职业是出租车司机。” 吕慎言抬头:“头,你说会不会凶手杀了司机然后劫车劫财?他的车在附近么?” 齐宁打开投影仪,把照片放上去:“这是孙皖生他们夜里去拍的第一现场,大家可以注意到尸身用一条旧被单包裹着,堤岸上没有提取到鞋印,因此被害人大概是从国道上直接被抛到河沟里的。”众人都觉得痕检的同志们实在是悲剧,平安夜还要出警,想也知道孙皖生现在的心情会有多差。 他皱着眉头:“他的车并不在附近,据查他的车就停在他自己的家里,方向盘上并没有提取到别人的指纹。” “是不是可以排除劫车的可能性了?” 齐宁摇头:“只能排除案犯劫车销赃的可能性,也许凶手只是把车当做一种运输尸体的工具并且小心不留下指纹,那么杀掉这个人就是他的主要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