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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的编织袋将其扔到了垃圾箱,完全不躲避监控,但可惜的是店铺的摄像头质量太差,又是晚上,所里只能看出是同一个人的轮廓,并不能进行面部识别,但是,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女人,最大可能是没有正常家庭的独居者,这可以说是给调查降低了一定难度的,于是刑警队抽调了大批人力在附近搜寻相关嫌疑人,安顺区派出所也在其中,所里的十几个人,有的没有休息不过,有的刚刚开始休班又被叫了回去。 林浩宇和所里的另外两个人被分配到陶家巷片区进行排查,据居委会的两个热情大妈说,他们这一片的一个破旧小区里住着一个像他们所说的那样的一个人,一个叫林慧的单身女人,将近四十岁了,据说还没有谈过恋爱,早年是跟母亲一块生活的,她母亲死后就一直一个人,也很少跟别人交流,就依靠母亲留下来的一点钱生活。 林浩宇他们很快就到了大妈们所说的小区,破旧而发暗的墙面,抬头是扯的如蜘蛛网般的各种电线,单单这个地方就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因为已经走访了好多户人家,林浩宇也没有太在意,也没有期待他们这边会恰好遇到嫌疑人。 林慧住在四楼,红色的防盗门上并没有别人家那种贴了一年的对联和福字,看起来很冷清。 同事按了几次门铃里面一直没有反应,刚想要离开的时候被林浩宇一把抓住了。 林浩宇觉得不是自己的错觉,他隐约听到屋里有动静,于是示意屏住呼吸贴在门上仔细聆听,竟然真的听到有细微的类似于人发出来的声音。 沈义正接到发现嫌疑人的消息的时候正在附近的一个区,而当听到发现嫌疑人的警察中有林浩宇的时候,明明知道嫌疑人是女性,不会太危险,沈义正的心还是莫名地揪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去思考这些的时间。 刑警队的人赶到的时候,林浩宇和两个同事已经破门而入,不过里面发出声音的不是嫌疑人林慧,而是她带来的双胞胎,两个四岁的的男孩儿坐在卧室的床上玩玩具,脸上还带着泪痕,大概是刚刚是哭过,然后发现没有人搭理自己,兄弟两人便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沈义正只是看了林浩宇一眼,并没有多说一句话,他判断林慧可能马上就会回来,所以迅速安排楼下的警车一并躲到了两个街区之外,他跟陈辉以及二队的另外三个同事在现场布控准备抓人。 抓捕林慧的过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凶险,女人进门看到警察的一瞬间便惊呆了,完全没有反抗,并没有表现出人们想象的那种歇斯底里。 警局的审讯室里,林慧眼神涣散,呆呆地坐在桌子的一边。 沈义正在审讯室外,二队里没有女人,陈队便安排了一队不怎么出外勤的林艾进行审讯,第一是因为对方是女性,女性警官容易沟通,还有就是散打出身的林艾外表看起来却有相当大的亲和力。 林艾坐下来,对面的林慧却不看她,只是一个人在嘀咕着什么。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林艾轻声问道。 “为什么不行呢?”女人还是低头抠着指甲。 “什么不行?”林艾很沉得住气。 “mama说,教育小孩子都要整齐划一的,不能让他们不听话的,mama说她做不到,我可以做到的。”林慧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沈义正阴沉着脸看着审讯室的女人,审讯之前他仔细看了这个女人的资料,她的母亲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单纯认真而执拗的小学老师,因为体罚学生而被学校开除,由于性格内向,又因此失去了对全家来说那么重要的工作,还要受到邻里的指指点点,很快便变得不太正常,之后的很多年,精神状况时好时坏,经常把自己的女儿当成学生进行各种各样奇怪的管教,当时林慧还是个初中生,父亲又因为母亲失去了工作而与她离婚,扔下两母女离开了,渐渐的,林慧变得越来越封闭,性格也开始渐渐的古怪,加上母亲去世之后,一直是一个人的她,慢慢地被孤独侵蚀,直到现在心理彻底扭曲。 “你想要做什么?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林艾柔和地说。 “我就是想让他们听话,然后待在我的身边,”林慧突然抬头看着林艾,“我没有恶意的,mama也没有恶意的,都是为了他们好,要不然他们不会好好长大的。” 审讯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双胞胎男孩也在短时间内被顺利地救了出来,不管是对于一队还是二队来说,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整理外一部分材料之后,二队的人准备出去吃饭庆功了,一队这边沈义正却始终没有破了案的喜悦心情。 破碎的家庭,复杂的童年,成年之后彻骨的孤单,林慧遭遇的一切,对于沈义正来说,虽然不同,但却相似,沈义正甚至会想,如果没有当年的林浩宇,没有林浩宇留下的这一刀的印迹,自己的人生会是个什么样子。而自己现在的孤独状态又要维持多长时间呢,沈义正心里清楚,他并不是在享受孤独,他只是不得不孤独。 林慧案之后,局里太平了一段时间,沈义正难得歇了两个周末,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他带着一队的几个人,查案,抓捕犯人,偶尔有点空闲的时候,在自己的窝里做点饭,看看警匪片,两个月,林浩宇和他之间没有联系,有时候他会留意林浩宇的朋友圈,看他在半夜里给醉鬼找家,看他陪着何子轩取新车,还知道他大概是回了林城老家一趟,这个人似乎成了朋友圈里的朋友。 三十儿的晚上下了一场大雪,今年沈义正没有被排到值班,而且非常幸运的是一直到午夜十一点都没有接到局里有案子的电话,他于是换上了睡衣,把暖暖放到了它自己的房间里,这家伙最近太欢脱,沈义正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然后等待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自己一个人就又过了这么一年。 电视机里主持人跟大家一起倒数的时候,放在茶几上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又发出了信息提示音,沈义正觉得可能又是陈辉,并不比自己小多少的这个徒弟自从三年前进警局之后,每次拜年短信都卡在零点,而且每次还都是非常有特色的段子,符合他中二又风趣的个性。 陈辉的短信跟往年一样让人不禁莞尔,而同时进来的还有林浩宇的一条微信,简单的四个字:新年快乐! 沈义正摸索着手机屏幕,这应该是对方的群发,自己是不是应该回一条,回什么,他真的不知道,过年,他从没有给任何人发过拜年短信,甚至单位领导都没有,身边的人习以为常,他们知道,沈义正是性格使然,与人品无关。 零点零六分,沈义正不知道自己盯着手机竟然过了这么长时间,却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词回复林浩宇,他想:就这样吧,太多的关联就会有太多的期待,太多的期待总会带来太多的失落与更大的孤独感。 正月初三,申城少见的那场雪早已不见了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