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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这个男人嬉笑人间,这个男人不过是一个可能随时离去的客人。但过往与他有关的记忆都会浮现,他看自己的第一眼,分别是带著些许惊讶的无奈,第二次他将自己当成莽撞之人调笑,第三次……狂热的要了自己,那时候他眼中明明闪烁著沈迷的光。 终究还是会回到原来的样子,他是个客人,而自己只是个服侍客人的妓娼。或许,无论这个人是谁,哪怕只有短短的时间,将自己当成正常人看待,也是幸福的。 「你每次在我面前,除了不讲话之外,就是和我唱反调……今天又想如何?」冼王在自己吞吐的烟雾中凝视著一动不动的人儿,他今天真的好美。 「你每次在我面前,除了不讲话之外,就是和我唱反调……今天又想如何?」冼王在自己吞吐的烟雾中凝视著一动不动的人儿,他今天真的好美,高贵而雅致,隐隐的透著妖豔。他对诱人的东西总是充满了好奇和占有欲。 青子在努力平息了过去那些幻想後,淡然的说「王爷见笑了,奴婢刚有些出了神,怠慢了。」说罢便轻拽起裙摆,有些费力的走上前坐在冼王的对面。棋桌上整齐的收著两盒棋子,用玉石雕的棋盘闪著微光。 「帮本人辨一盘棋?」冼王将烟管前端的烟叶续满,用烟杆指向棋盘示意说。 「辨棋?」青子奇怪的问。男童为两人满了茶杯。 「这次回京,闲暇时和故友对的一盘棋,他执黑,我执白。」说著,冼王快速拿了棋子开始按著回忆布棋。 青子理了理衣袖,将一直挂在胸前的薄纱卸下交给男童收好,穿著这样繁臃的衣服不好执棋落子。几个动作间,还忍不住瞟了几眼冼王,今日他穿的很利落,简单中雕琢著细致,白色长衣配紫黑色的包边,衣领上考究的暗绣,不说也能分辨是个有身份的人。自己还没真的接触过这样的客人,而这样的客人也往往不会被安排到自己的帐里,过去从未抱怨,而此时却觉得有些变扭呢。 「开局如何?」冼王还是吸著烟,平静的问。 「黑子一开始就想抢占先机。」青子拿起白子,摆了下去,「若白子走这几个位置,就能先挡挡对方的气势……不过,白子这麽走也不是没有道理呢……」 「下面是……这样……这里……再这里」冼王继续摆著棋,而青子也目不转睛的看著,一边看一边还会说上几句,或者摆出几步自己的想法。 随著棋局的进展,两个人也谈的越来是火热。台上萦绕著男童点上的檀香。 「果然,黑子有些心急呢……他不该就这样死攻一个角。」 「我可是守得很艰难啊。」 「但是,白子也时不时在其他地方活跃一下啊……看,你也是想在他後方试探下呢……」青子挽著袖子用手指了指棋盘的一个位置。 「他好像一点都不在乎我这样的试探呢。」 「他或许是吃定了你不会放弃那片区域吧。」青子抬头笑著对冼王说,眼神中闪著调皮「王爷,你就是喜欢下棋让著对方呢!」 冼王接过了青子抛来的调皮的眼神,用手捏了下可爱人儿的脸颊,大笑道「我谦让,是因为喜欢哦。」 青子来不及闪躲,用手阻拦了冼王,动作却停在空中,显然是被那话小小的惊到了,含糊其词「王爷,让棋可不是个好习惯……」 冼王碰到青子的手指,转而抓住,那只手小自己的很多,难道所有的男色都会很瘦小吗?想到这里眉头一紧,原来是故意养出这样瘦弱的身子。 青子见势收回了手,放入衣袖里。 「你向来是不喜欢我碰你的。」冼王将烟管前端的烟灰掸落,边续烟叶边问,「你是怎麽看我的?」 「啊?……没什麽……」青子突然被这麽一问,心里慌了。若是平时,若是别人,他会实话实说,但对这麽一个喜怒无常的人,该怎麽办? 「若仙和苍怜都说你从来不打谎,真的?」 青子有些无辜的看向对面的人,原本那快乐的气氛没了。 「你这种眼神看著我,是想告诉我,你还是打算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说?」 青子摇摇头,但还是不语。 「你是怎麽看我的?」冼王加重了语气,显然是告诉对方,不说也要说。 「我……」青子心一横,刚才是在脑子里编著可能的理由和话语,但发现自己说谎的潜质实在太差,还没说就不知道该说什麽了,索性就说真话吧,「我……不知道该如何对王爷……」 说完,他胆战心惊的看著冼王,该怎麽办……怎麽办……他……生气了…… 确实,冼王听到这几个字,刚要放入口中的烟嘴忽的就停在空中,眼睛死死的盯著青子,要吸烟的嘴也没有闭合上。 「王爷……是……是您……您让我说的……」青子用衣袖掩住半个脸,眼看著有些惊呆的人,完了…… 「我很难相处吗?」冼王放下烟管,问道,语气中的严肃不容青子敷衍。 青子勉强的让自己有些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下,舒了口气,缓慢的吐出词语,「我觉得王爷是个轻浮浪荡的公子。总是顺著自己的心思去想事情,做事情,不考虑场合,不考虑後果。总是让奴婢不知道该怎麽应对。」青子在心中告诉自己,说吧,说吧,都说出来,心里就不会再想著他了。 「让你不知道怎麽应对就是轻浮浪荡?」 「哪有!才不是……那,那是因为每次遇到王爷,王爷都是做出一些让奴婢不明道理之事!」 「在青楼里,什麽事情合道理?」 「做客人该做的事情,那奴婢也会做奴婢该做的事情。」这就是青子的人生道理,做那些自己该做的事情。 「那我现在就应该要了你,而不是在这里下什麽棋!」冼王自刚才被说成讨厌後,心里的不悦升起,但比不悦更严重的情绪是好奇,好奇自己这二十七年来第一被人直接说成「讨厌」。这种感觉虽然不好,却也不赖。他本就是来勾阑之地寻往日不同的生活。 「啊……王爷让做什麽,奴婢自然会去做的。」要了自己……一被说了讨厌,就开始如此专横起来了。果然还是个讨厌之人。 「在棋盘上,把衣裳脱了。」冼王倒是要看看这个奴婢是怎麽听话的! 「啊……这……」青子身子一颤,脸一下子便红了。 「这些事情你们常做吧,有什麽可脸红的!」冼王用烟管的末端抬起青子的脸,一脸轻蔑的说,说来说去还是个奴婢!刚才怎麽会将他看成个红颜知己般的对弈畅谈呢? 「不……」青子被这样轻蔑的眼神刺伤著,别过头去。还是会被轻视的,为什麽刚才还以为下下棋就会变得融洽呢,根本不可能的! 「谁教你顶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