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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但他已经感觉到那人周身的冷意。 “阿越应该与Eason聊得差不多,我先走一步。” 肖灏一句话刚刚说完,程越和Eason就一前一后走出来,看样子像是相谈甚欢的模样,他远远看见台阶下的那三个人,扭头与Eason微微一笑。 “今日一见,我又受益匪浅,多谢。” “不必与我客气,能请你来参加这次活动,我也倍感荣幸。” “我先走一步。” “我不送了,老板最近看我如眼中钉。” Eason如今察言观色的本事脸的炉火纯青,他一双钛合金的眼早已经穿越重重障碍感受到来自盛誉晖身上的寒意,巴不得长了飞毛腿溜之大吉。 “那明天见” 程越笑着与他挥手道别,然后顺着台阶往下走,肖灏跨了几步想要抓他的手。 “肖灏,你别总是那么小心翼翼。” 程越下来的时候正好与盛誉晖四目相对,他们俩好像前世就是高山流水的情谊,从一个眼神中就能读懂对方心中所想所念。 “盛总,气色不错。” “程院长也是光彩照人。” 盛誉晖的印象中仍旧留存着程越气若游丝的颓败模样,他如今站在他的面前,人虽然清瘦,但是确实如同脱胎换骨。 “盛某作为东道主,一定要略表地主之谊,程院长与肖总是否赏个脸?”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程越答应的痛快,肖灏与李泽看着他们俩淡定地彼此寒暄,就如同是久别重逢的知己,一时间竟然有些讶异。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友好了?” “你问我我问谁?” 盛誉晖与程越如今都算得上是四肢健全的残疾人,各种忌食的东西太多,一行人索性开车去了鸣泉山庄,李泽亲自下厨,肖灏在旁边打下手竟然也做得有模有样。 作为重点保护动物,盛誉晖与程越坐在客厅里对弈聊天。 “恭喜盛总得偿所愿。” Chapter52.故人相见,只有他一个人眼红(下)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能活下来。” 盛誉晖干净利落落下手中的棋子,他下午那会儿吹了些冷风,此时又有些低热,脸颊染着少许的红,人倒是看起来不那么阴沉了。 程越眉心轻轻一挑,不动声色吃掉了盛誉晖一个卒,他勾起嘴角笑了笑。 “我当初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我特别好奇...” “牵挂太深自然舍不得离开,就如同你等着李泽一样。” “我自问做不到你那样面面俱到。” “性格使然,这不是什么优点。” “肖灏挺有福气的,先是遇见阿泽,然后又遇见你。” “我不觉得遇见我是他的福气,像我如今这样过一天赚一天,他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你是担心不能做到始终如一的陪伴?” “不是担心,是害怕..其实挺纠结的,不过,日子总是要过的。” “我挺欣赏你的。” “我有点受宠若惊。” “你当得起...” 这两个人你来我往聊人生,下棋竟是一点都没落,纵观棋局,双方玩了个不相上下。 “盛总棋艺精湛。” “阿泽教的。” 盛誉晖一点都不谦虚,说起李泽的时候不自觉扬起眉梢,他用手掩着嘴唇轻轻咳嗽,正好有佣人端着两杯水送过来。 “Boss,泽少爷说马上就可以开饭,让您和程先生先喝点热水,另外,还有您饭前服用的药。” “知道了。” 他摆摆手让佣人退下,之前扬起的眉梢压成平整的一字,又不自觉的往下压了压。 “良药苦口利于病,盛总还是谨遵医嘱。” 程越端起杯子慢悠悠喝去半杯水,然后从口袋中掏出药瓶倒了几片药含在嘴里。 “咱们做药罐子就要有做药罐子的本分。” “...” 盛誉晖一口水噎在嗓子眼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到最后却咳了起来,李泽与肖灏先后跑来客厅,各自认领自己的心头rou,一阵嘘寒问暖,殷情备至,然后才拉着手去了餐厅。 心结解开,李泽和肖灏都少喝了些酒,之前相见的局促不安都被酒意荡平,两个人倒是不知不觉聊得兴致勃勃,盛誉晖与程越搅拌着眼前的乏善可陈的粥品,均是食欲不佳,勉强吃了两口就放下东西听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盛誉晖真的是错过了李泽太多的时光,他青春明媚,朝气蓬勃的那些日子都与他没有关系,肖灏与李泽说到兴致时都是眉飞色舞,程越安静的坐在一旁捏眉心,脸上仍旧是云淡风轻的神色。 可是他做不到。 李泽是他千辛万苦抢过来的,与被动的追逐不同,即使如今所有人的感情归位,皆大欢喜,他还是会心生不安,这与信任不信任或者是爱与不爱没有多大关系,就是一种后来者不自觉的患得患失。 刚开始他还可以保持平和,越到后来脸色越发暗沉,简直百爪挠心,偏偏因为有客人在场,他还要保持一副不失体面的一家之主神态,那种煎熬难耐全都化作对满腔的醋意。 直至送走肖灏与程越,盛誉晖觉得他面部肌rou才略微松动,一回到家中,他将李泽挽在臂弯中的手抽、出,一言不发的上了楼,李泽两眼迷离,灯光打在脸上更显风情,看到盛誉晖紧绷的背影,颇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 他坐在沙发中恍惚了一阵才反应过来一件事,盛誉晖好像生气了。 刚刚不是还宾主尽欢意犹未尽的模样么?怎么翻脸比翻书还要快递?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的心比针眼还要小。 李泽端了杯蜂蜜水上楼,房门没锁,他顺理成章的回到卧室,没看见盛誉晖的人,他下意识往卫生间搜寻,果然看见他脸上挂着没有擦干净的水珠扶着门框。 “又难受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 “怎么,嫌弃了?” “怎么会,是心疼。” 李泽放下手中的杯子,半抱着盛誉晖躺回床上,搓热了手刚要帮他按摩,却被那人一巴掌打开。 “好好的这又是闹什么脾气?” “今晚你出去睡。” “凭什么?” “我今晚不愿看见你。” “可是我想见你。” “滚出去!” “人家犯个罪还能请辩护人以证清白呢,你这连辩解的权利都不给我就判了斩立决...不公平。” “在我这里从来没有公平二字。” “你说你这么横行霸道,我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 李泽这句话不说还好,话音刚落,盛誉晖捂着胃直起身子恶狠狠瞪着他,哼哧哼哧的喘气声尤为粗重。 “后悔了?” “有一点。” “那就赶紧收拾铺盖滚蛋!” “那不行,这是我的地盘。” “倒是我忘记了,那我收拾东西滚蛋!” 盛誉晖扶着床就要下地,但胃病真是身心疾病,他刚挪动身子就觉得胃里狠狠一绞,眼前黑雾重重,竟然没坐稳又跌了回去。 “盛誉晖!” “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