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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以往都是如此,可今年万万没想到这时还有合作找上门。 沈钧这个人,实在是个神经病。 且不说别的,但就想一出是一出的执着,全中国好几代导演里也是无人能及。他大器晚成,当年国外的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一个海归精英先干了十年的片场工作,摄影,灯光,都混了一遍才不慌不忙地回归本职。 他出手不凡,产量不高但部部都是精华,也最为谢川这类老前辈所不爽。明面上的理由是觉得他不务正业,私底下,赵荼黎想,大概还是因为嫉妒。 嫉妒沈钧不过四十出一点头,却因为得天独厚的优势,已经成了各大国际电影节的常客,片子拿奖无数,嚣张得一手遮天。只是他太注重国外市场,在国内没什么人气罢了。 赵荼黎的处女作便是沈钧回归国内影坛的第一部,热度刚过,他这样子大约是迫不及待要准备新作品了。 又是个工作狂。赵荼黎想起了一度被沈导押着一条拍几十遍的恐怖,颤抖着按下接听。 “荼黎,最近有个合作想跟你谈谈。” “呃,沈导不找经纪人吗?” 电话那头的沈钧仿佛是忘记了这回事,被噎住半晌才揶揄他:“行啊,翅膀硬了,我找你都还打别的借口?” 赵荼黎连忙说:“没有啊,沈导有什么事找我?” “说来也简单,就是,我最近收到一个本子,故事挺好的,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沈钧停顿片刻,淡定道,“觉得其中一个主角挺适合你,就问一下。” “其中一个主角?不是男主角啊?” “是男主,可是这个本子,是两个男主。” 他心里咯噔一下,有个念头破土而出不受控制地攫夺了话语权:“双、双男主啊?” 沈钧觉得这孩子十分上道,便不跟他虚与委蛇了:“是的。哎,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之所以不公开试镜,是因为这个片子它……是个同性倾向很严重的片,过审……哎,九死一生的把握。不过故事确实好,很感人也有内涵值得挖掘,人家找上门来,我看了之后喜欢得很,怎么拍都想的差不多……” 赵荼黎生平第一次打断了他的话:“那个,导演,您容我思考一下,我一时间有点懵圈,之后再主动联系您,行吗?” 这消息对他冲击太大,沈钧理解地同意了,让他想好了随时联系。挂掉电话的第一时间,赵荼黎奔到洗手间镜子前,看了许久,妄想从自己脸上找出一丝和“同性恋”三个字有关的痕迹,可大概是对自己太顺眼,愣是没察觉。 他悲催地想,自从心里有了白月光,怎么所有人都发现他不那么直呢。 这想法冒出来,赵荼黎更悲催了,怎么所有人都发现他不那么直,白月光知道他单身还无动于衷地拿他当闺蜜呢。 赵荼黎兀自悲催着,沈谣这边也不好过。他家在离学校千里之外的C城,动车要坐八小时,飞来飞去的更累,回去之后爸妈捧在手心,可也耐不过他觉得烦。 主要原因还是沈诀。 想到这人,沈谣就忍不住要拍桌子砸板凳地闹革命。 但在家人看来,他简直是无理取闹。父母都不知道他和沈诀有那么一段难以启齿的感情,陈女士特喜欢沈诀,一直当他是自己儿子,于是三个人默契地看沈谣面如菜色,到后来干脆无视他,一派父慈子孝的天伦之乐。 不怪父母,沈家太正,这些事估计沈锋和陈女士想都没想过。 往上追溯,当时国内正乱得如火如荼,沈家出了个将军,之后子女其中一位从了政,其他的不是科学家就是艺术家,而沈谣的爷爷不巧就是那个从政的。 爷爷膝下共五个儿子一个闺女,夭折了俩,最小的沈钧,只比大儿子的大儿子——也就是沈诀——年长十岁。 沈爷爷儿子里,沈谣他爸沈锋子承父业,现如今是个军区司令。其他的子女,二儿子从商,在华南风生水起,沈钧从影,是国际上都小有名气的导演,闺女则嫁给了一个华裔生物学家,目前定居美国。 家风严正,可也不是没意外。比如沈锋,彼时他迎娶的人并非门当户对,一意孤行娶回家。坏在这人从小责任心重,结婚后一心扑在部队,疏于家庭,最后害的妻子产后抑郁,愈演愈烈,在大儿子沈诀三岁的时候自杀了。 而后过了四五年,家里沉默得难受,沈司令听从父母的建议,再婚时取了文工团一个歌唱家,就是陈如瑾陈女士。 沈谣的出生其实是很顾忌沈诀感受的,再三问过沈诀并不介意多个弟弟,陈女士才决定要这个孩子。兄弟关系一直很好,可家里人谁都不知道,好得过火了。 大过年的,终归要回到祖宅一起吃饭,沈谣原本是不想去的,可陈女士说连国外的姑妈都回来。之后沈谣不情不愿地挨着沈诀坐在小辈那桌,除了姑妈那个还在吃奶的混血女儿,他年纪和辈分都最小。显得沈诀对他的关怀再正常不过了。 “你的新电影我看了,挺好。”沈诀旁若无人地给他夹了块菜,“爷爷也喜欢。” “刚开始谁嫌我不好好挑本子?” “肯和我说话了?” 眼看沈谣炸毛,沈诀立刻截胡了他:“看样子最近这学期过得还可以,比上次看你的时候有点rou了。陆之远那个……你没什么阴影,我也放心多了。” 他说的阴影,大概是大半年前沈谣失恋那一出。 沈谣拿筷子把一碗米饭戳得千疮百孔,心道我最大的阴影是你好么,陆之远谁啊? 他难得淡定地跟沈诀说了几句话,对方看上去心满意足,连家里女性长辈例行逼婚都回答得井井有条。 “有喜欢的人”“我眼光很高”“不用介绍自己会找”。 ……他不会还喜欢我吧。 沈谣晃了晃脑袋,想把这念头从脑子里晃出去,未果后索性灌了自己一杯白酒。呛得脸上通红一片,他却自虐地想,这下舒服多了。 放在以前,他那么崇拜沈诀,听到对方说一句喜欢能高兴好多天。可现在他却只觉得过去太荒唐,并且检讨过后认为自己耽误了对方,连收场都收不了。 “哥,”他不着痕迹地拽了把沈诀的袖子,在对方饱含期待的欣喜眼神中,近乎苛责地残忍地用语句插刀,“你有自己的生活。” 沈诀一愣,脸上却平静如水,把他的手挪开:“你不用cao心这个。” 长辈是看不出这两人的暗潮涌动,沈谣嘴里发苦,刚喝下去的那杯酒也作祟,搅得五脏六腑都一阵翻江倒海。 即使爱不起,他到底还是舍不得看沈诀难过。 正当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坐在圆桌对面的沈钧敲了敲碗边,喊他:“沈小二。” 还纠结得肝肠寸断的沈谣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