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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虚影消失得太快,胡三尚未辨识出所以然来它已经游弋到天空深处,消失不见。 饶是见多识广的萧慕白也不禁呆呆愣愣,难以想象这矫健的生物居然真的出现了,一闪而逝的“龙神”――大海之主。 唯有秋凤越嗤之以鼻,深邃的眸光闪了闪,鼓哝了一句:“不过一只精怪罢了,哪有什么龙神”。 宝藏交由雷爷和书生负责,秋凤越落得个清闲,自顾自得叼了只鸡腿蹲在船头上啃,见无忧醒了一脸迷惑的样子,赶忙招手像招呼一只小狗: “小崽子,过来这边儿!” 无忧小跑过去,问:“越越,活着出来了对不对?” “嗯嗯”,秋凤越边啃鸡腿,边说:“咱们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顿顿吃rou喝酒”,啃完了鸡腿,秋凤越又不知哪儿摸出小半壶酒,兜头猛灌,酒气冲天熏得无忧赶忙挪远点儿。 “来,你也尝尝,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没喝过酒像什么话!”,秋凤越打了个酒嗝,神色甚是惬意。 无忧小口抿了一口,嘴里火辣辣的感觉很不喜欢,没再喝,秋凤越一脸惋惜,接过酒壶继续灌,突然开口,一语惊人: “你想当天下第一人吗?” 无忧似懂非懂:“像古兰王那样吗?古兰境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都不敢欺负的天下第一人?” 秋凤越拿手指比划了一个很小的长度,说:“古兰王在夏帝面前充其量是个这个,还是被人欺负。” 无忧恍然大悟:“越越想让我当非常厉害的商人吗?就像萧雪歌一样,富可敌国,与朝廷分庭抗礼,让夏帝都忌惮,这样的话,就没有人敢欺负咱们了”。无忧信誓旦旦,想到不计其数的宝藏,不禁更加兴奋:“这倒是天时地利人和,等咱们成为天下首富,即便是寰朝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它来杀咱们,咱们就买通强国的王上,联合强国牵制它”。 “哈哈,你还真会想,可惜萧雪歌只有一个,你成不了第二个萧雪歌的!” 秋凤越回头招来一个小弟,要来几个串烤鱼几坛酒,递给无忧一串,觉得蹲着实在难受,干脆大刺刺坐在甲板上,迎着海风,烤鱼香味阵阵,再灌几口烈酒。无忧也席地而坐,小口咬了口烤鱼,觉得很可口。 啃完了烤鱼,秋凤越拿衣服擦擦手,拍开一坛酒,灌了几口,红晕的脸上似是有了醉意,忽然问: “你想当皇帝吗?” 无忧大受惊吓,鱼刺一不小心卡在喉咙眼儿,眼都逼红了。 偏偏秋凤越语不惊人死不休:“天下第一人嘛,当然就是皇帝了。有了这么多宝藏,你完全可以招兵买马、自立为王,只要你保证有匪岛跟着你吃香喝辣,书生和剑客肯定帮你;萧慕白差不多和寰朝闹掰了,你就趁机说几句好话,萧慕白耳根子软,他跟你了,雷爷还能跑吗?” 无忧:“……” 你说得这么简单,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么。 小无忧也啃完了烤鱼,扯来秋凤越的衣摆擦了擦手,说:“我就当天下第一人好了,天下第一,就连越越也只能依靠着我生存”。 “嗯嗯”,秋凤越笑眯眯,“等你成了天下第一人,我抱你大腿还来不及呢,我会哭着求着打滚撒泼赖上你的,保管你甩不掉”。忍不住又伸手要揉揉无忧毛茸茸的脑袋,哪知无忧头一歪躲了过去,居然一脸不乐意地跑了。秋凤越的手摸了个空,孤零零甚是尴尬。 想当然尔,秋凤越横眉竖眼,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死那小混蛋崽子。 远处雷爷正跟着弟兄们吭嗤吭哧搬运宝藏,萧慕白和苏吟偶尔出手帮下忙,实在闲得很。秋凤越看似无意扫了一眼,突然从甲板上一跃而起,朗声道: “我这儿还有坛酒,要不醉不归吗?” 船舱里走出一个高瘦的人影,随着靠近,那人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金发碧眸和善可欺,不是胡三又是谁? 胡三随手撩起耳边的小辫子,沉静如水的面容下是难以捉摸的精光,像极了一只舔爪子的狐狸,狡黠而精明。 胡三说:“我当真小看了你,秋凤越,你真是个……疯子!” 秋凤越拿着酒坛攀上船沿,双腿悠然交叠,自是一股风流不羁。 “你是想说――当今寰朝威慑四方,诸国臣服,夏帝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人。如今我要辅佐无忧成为天下第一人,无异于与整个天下为敌,不知死活吗?” “所以我说你是个疯子,从你一意孤行挑衅寰朝开始,已经疯了!”胡三疲惫地揉揉泛疼的眉角,语带无奈,“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个疯子,上了你这条贼船?这下好了,没有退路了。” 秋凤越不以为然:“正好帮你摆脱了夏景桐的纠缠,你该谢我才对吧!” “那也要你真的改朝换代才行”,胡三一把檀香扇,敲了敲掌心,异域的瑰丽面容愈发神秘莫测,“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打这个主意的?” “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我大费周折,连累月亮湾和有匪岛死伤无数,甚至与整个寰朝为敌,若只是为了一个萧雪歌的宝藏也未免太目光短浅了些”,秋凤越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空了,便抛之大海,又拍开了一坛,灌一口,继续:“本来打宝藏的主意就是虎口夺食,胡三,你是个聪明人,莫不成你真以为从寰朝手里抢了宝藏还能全身而退?――根本痴人说梦!!” 声音铿锵掷地有声,胡三蓦然一震,想到之前与夏景桐的对峙,一股寒意直逼上了脊梁。 秋凤越继续摇晃着酒坛,翘着二郎腿,又道:“无忧本是古兰国小王子柴龙锦,我扶他成王,这是天经地义;古兰与寰朝隔海相望,即便夏帝要灭古兰,也不可能大军压境;萧慕白心思缜密,苏吟足智多谋,雷爷见惯了打打杀杀的场面,上场杀敌最适合不过了,有他三人辅佐柴龙锦,大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如今又有了宝藏,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咱们何愁不能成事!” 胡三不禁走上前,发凉的指尖拂上秋凤越的脸颊,最后停留在他猎艳珠花开的额头,精明的狐狸脸上已经有松动的痕迹。他眯眼笑道: “秋凤越,这是你早就计划好的吗?” 秋凤越只是嘿嘿地笑,并不回答。这无异于默认。 胡三印证了自己的猜测,看向秋凤越的目光越加不同,半晌,才颤声道:“你太小看夏帝了!” 秋凤越慢吞吞说:“没有小看。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夏帝,夏帝高瞻远瞩,仅他历练夏景鸢为帝一事就让我惶恐不安。如今天下以寰朝为尊,小国纷争不断,夏帝做足了面子庇护小国,为的就是留下“仁德”的好名声,给接下来的统一大业铺路垫脚,可太子夏华靖是仁君,做不来征战讨伐的大业,九皇子夏景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