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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鸡肠,抓不到真凶就乱撒气。心里暗叹,看来只要我一天不死,老国舅就一天不会踏实。我走得再远,他也不会放过我。 第二天再议,我对袁龙宜说,打鱼老者的话虽然没有帮上忙,但也是个启发,多找几个本地人来,问问周边地理,兴许会有帮助。 袁龙宜交待下去,没用多久,就找来了十几个当地人,我把他们叫进帐仔细详谈。 询问中,一个中年人的话吸引了我的注意,他说听他家里的老人讲过,这河水上游左近,有一处山谷十分险峻,因为山上有湖,那湖是悬在山顶峭壁上的,半个山壁象个盆子一样兜着这一湖水,听说湖水面积颇大,深不可测。早年间,有会飞檐走壁的采药人路经此地,上去看到了,回来跟老人说的。但因山体陡峭,村里无人能够攀登上去,所以采药人走后,也就再无人提起。 湖泊大小水势如何都只是传说,只知道湖泊下有涌泉,所以湖水常年充盈,从不枯竭。但因有山壁阻挡,水流并不能直接泄到松河中,只有一挂挂瀑布将溢出之水顺山势泄入松河支流。 类似这样的奇景传说各地都有,大多都是夸大其词,多半于作战是没有用的。但这次,我却觉得似乎看到了希望,心里有些急迫。于是放下手里所有事,缀上两大圣主跟了向导去看高山险湖。 走了近百里山路,在上游一处铁索桥处过了河。向导引着我们在深山里穿行,这里与伏蟒山不同,到处都是立陡的石壁,只在石壁缝隙间长着各种草木。 向导在半山腰停步,我抬头仰望,山壁在这里有个折角,从这里向上的石壁如盆壁一般略略向外倾斜,一挂挂瀑布从上面泄下,被山风撕成一片水汽。只片刻的工夫,我们的衣服就都湿透了。 他们俩人内力都比我好,再加上侍卫中有几个攀爬好手,配合绳索山镐钉锤,一行人开始攀登。连续的提气飞纵让我颇感吃力,好在有他们的提携,让我不至于太费劲。 待到攀上绝顶,身临险峰居高而望,眼前景色果然因奇险而绝美。 我长舒了一口气,真天助我也!一颗悬了多日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 此湖碧波荡漾一池清水,高悬于峭壁之上,与松河支流只一墙之隔。若能削下半个山壁,这倾盆大水,借助山势经松河支流狭窄的山壁加聚压力,还怕冲不走他岳冀沁远联军的十里大营么?只怕连我们的营盘也一并冲走了! 风景看毕,主意拿定,回去拟定作战方案。我跟袁龙宜锁在帐里拿着几张纸涂涂改改描描画画一下午,总算在晚饭前摆弄妥当了。袁龙宜命人拿了图快马去找工匠,耶律丹真则一头雾水。 晚饭吃得格外踏实,把耶律丹真夹给我的菜吃得干干净净。 吃过饭,又被小鱼用兑了药的洗澡水烫到半熟。小鱼有竹儿撑腰,现在是越来越有主见了。 洗过澡,一身轻松,**在榻上等着头发干透好睡觉。榻边小几上放着两个小盘,还有一壶新沏的香片。盘里是荣福斋的牛rou干和袁龙宜刚叫人送来的新炒的小瓜子。都是我喜欢的东西。配着北庭的牛rou干吃着南朝的小瓜子,甜咸香脆满口,再喝上一口热茶,真是军营里再美不过的享受。我抱着盘子吃得心满意足。 耶律丹真走进来,身上还冒着热气,把外袍一甩上了榻。拍拍我的大腿,示意我翻过身去。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于是推开手里的盘子,喝口茶,放好茶杯,转身趴平,他的手已经捂上了我的腰。 事情有了进展,他的心情也不错。今天按揉得格外细致,手劲用得也比平时大些。我一边享受耶律丹真的舒筋活血手,一边给他讲解,“你以为南朝人身单力薄就没有办法了么?有的是能工巧匠,早试验出了开闸泄洪的诀窍。找准山脉筋骨要害,保证天塌地陷。” “那么高的悬崖峭壁,那么硬的山石,怎么cao作?” 耶律丹真还是疑惑。 我忙了这许久,实在累了,翻过身,打个哈欠准备睡了“你等着看吧!” 第四十一章 三天后的中午时分,天上飘飘洒洒地下起了小雨。 我走上山头悬崖,透过前面的山谷看着不远处谷口外流过的松河,河面上冷风淅淅,疏雨潇潇。 头上乌云密布,堆积翻卷,远处天边有滚滚雷声,大地都在振动。 风愈来愈急,卷着层层雨帘,洒落在河面之上,一时间水光山色尽在烟雨苍茫之中。 但见河面上雨如瓢泼,风吹着一波又一波的水纹向远处荡去。白雨跳珠,清风入骨,山色飘遥,如梦如幻。 未时,我独自坐镇中军大营,流星探马接连飞驰而至,裹着一身泥水冲进帐来。 “报,大水自敌营西北进、东南出,冲毁敌军大半数营帐。……” “报,敌营一片混乱,溺水人马不计其数,……” “报,敌军正在向高地转移,……” “报,敌军已经进入布阵山口,……” “报,陛下已经启动阵法,按将军部署展开分割阻击!” “可见敌军王旗?”我站起身追问, “未见王旗!” …… “报,陛下已在上游摊口拦截住敌军溃部,正在全力剿灭。” “可见敌军王旗?”我再追问, “未见王旗!” 我站起身,围着桌上沙盘转圈,岳冀王和沁远主帅扔下十数万人马,单枪匹马化装潜逃?可能么?以他们平日的心性,不太可能!他们身边至少会有几千人马,几千人马不是小数,那么,他们还能从哪条路逃脱呢? 我的手指顺着河道,沿图描画。如果此刻中计的是我,我若是他们,我该作何决断呢? 山中有南朝的九转盘龙连锁大阵,袁龙宜封死了主要退路,南朝将士誓报血仇,入阵者既是入了鬼门关; 沿河滩上游有耶律丹真的人马,北庭将士利刀快马,守株待兔,决不可能放走敌人。 落在他们谁的手上都不可能逃脱。那么,他们还有别的选择么? 如果他们顺流而下呢? 不是没有想过的,不过松河因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