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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虫鸣最好听,侯岳却没了听的心情。 两个肩头火辣辣的疼,小腿骨到现在还是麻的。这是练家子才有的力道和准头儿,刘五只要在多用几分力道,他的两根小腿骨说不定就折了。 他仰头冲天笑了笑,讽刺从心底升起,他也该知道好歹了。 身后传来跑动声由远及近,旷野中,尤其清晰,腿部扫动花叶“唰唰唰……”的响声越来越急。 侯岳在听见这声音的第二秒,拔腿就跑。他忽然有种自己是刘五,身后是疯狗狂追不舍的错觉。 刚刚仰天控进鼻腔里的泪,在奔跑中从眼角划出,田埂不是平地,只是两脚掌宽的田垄,走惯了一马平川的人,没跑出几米就掌控不好平衡了。 身后的人一跃而起,扑向他带起的风声,在侯岳的耳边尤其明显,他闪躲的同时,被扑倒在稠密的花田里。 一阵花粉花香随着两人交叠落下,腾空而起,芳香四溢,裹挟了两人整身。 侯岳这次被温柔对待了,腰后脑后都垫着两只大手,倒下的时候滚了半圈,换成刘五被压。 挣扎对于侯岳来说是枉然,他闭眼不看刘五,喘匀了气才开口,语气里充满了心灰意冷:“我挺喜欢你的,你怎么就不能让我多喜欢一会儿!” 刘五心尖揪的疼,月光反着花的颜色照在侯岳脸上,花月照人,可是这人却跟没了温度似的,他轻启唇问:“你能喜欢多久?” 侯岳闭着眼,眼眶也胀的疼,声音有气无力:“已经没了。” 刘五抬手擦他眼角,紧着喉咙说:“行,以后换我喜欢你。” 侯岳蓦地一睁眼,两滴泪毫无征兆“啪嗒!啪嗒!”滴在刘五下眼睑上。 “所以,现在开始,换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24:00。 没墨迹完,二更继续。 第34章 花田错 夜空下,广阔田野,万物唯静。 花田中芬香馥郁,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侯岳像失聪了一样,两耳不闻万物语,只凭双眼望着他的全世界。 他的全世界今天好像格外cao蛋,也格外温柔,这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 不,还有一种可能他就是做梦了,睡意昏沉时的一枕黄粱。 庄生梦蝶,他却梦了一个五彩斑斓馥郁芬芳的全世界。 美是美,就是过了这夜,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刘五被侯岳两只手撑在胸口,按的快没气了,但是也没敢吭声,这人反应太奇怪了,侯岳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木讷的像没了魂儿一样。 泪珠“啪嗒啪嗒”掉在他脸上,双眼萃了星光一样好看,看的他有点心虚,毕竟人是他惹的,说回头话的也是他…… 刘五正这么想着,就听侯岳咬字含糊的问:“所以什么所以?” “所以,……你还喜欢我吗?” 侯岳移开目光,收回撑在刘五身上的手,翻身坐在成片压倒的花上,不回话,也不看人,视线放出去很远,目光飘忽不定。 刘五起身跟他对坐,探身向前,伸手去捧侯岳的脸,侯岳身体一歪躲开了。他有些气馁的垂下手,没在伸过去,低头看着被他俩压倒的残花说:“现在太晚了,明早我送你回平城。” 侯岳眉头一蹙,从下了火车到这一刻,现在心里最平静,跟此时的夜一样,阵阵发凉,他“嗯”了一声。 过了很久,刘五起身,说:“回去吧,起地雾了。” 侯岳不知道什么是地雾,但是放眼旷野,花田上,果园里升起一层轻薄的雾气。 月色笼罩,花含烟。 他没动,看着萦绕花田之上的薄雾,不知不觉把心理所想问出了口:“你以前没喜欢过我?” 从现在开始,换我喜欢你。 所以…… 所以,这之前,都是他单方面的感情输出? 刘五双肩一松,有种疑惑解开的通畅,嘴角一弯,走到侯岳面前蹲下,看着他说:“我猜,我们是对等的。” 侯岳脑袋里的思绪跟从湿润泥土里升起的地雾一样,看似轻薄如透,其实乱成毛线,不解的神情写了满脸。 “大概是第二次从KTV遇见你,或者晚一点从张钧那儿救了你,但是肯定的是,我知道的时候是张钧来二四五那次,你把我从银杏树阴下拽出来……” 侯岳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半张着嘴,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刘五点头,凑上去亲在他鼻尖,上移又啄在眉心,好像哄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问:“这样行了吧?” 侯岳又皱眉,他不敢信这些话,压着心跳问:“哪句是真的?” 刘五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捏着他耳垂,歪头很无奈的说:“侯岳,从今天开始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是真的,不想说的我会不说,但凡说出口的,一定是真的,行了吗?” 侯岳没顶住这么坚定的说辞,没节cao的点了下头,后知后觉有点不好意思又要转开头,刘五一把搬正他,说:“现在能回去睡觉了吗?” 侯岳起身,低头往回走。 刘五从身后拽了他一把,“这边,走反了。” 侯岳“哦!”了一声转身,结结实实的撞在刘五身上。 “哎!”刘五捂着脑门扶了一下撞他身上反弹回去的侯岳,“你是不是困傻了?”他收胳膊把侯岳捞回来。 侯岳静悄悄的,乖的有点吓人,伸手按着刘五脑门揉了两下,他反正是没感觉自己脑门疼。 凑近了,两人气息混合在一起,侯岳垂着眉眼,目光定焦在刘五下巴上,刘五比他光明正大多了,一双眼睛在侯岳脸上贪婪的描摹。 侯岳目光终于往上移了移,嘴巴上停两秒,鼻尖上停两秒,对上那双月牙眼,没出息的目光晃动了几下,随后坚定不移的望进去。 刘五始终带着笑,凑上去跟他蹭了蹭鼻尖。 侯岳抬手抓了抓发痒的鼻子,手没垂下,直接覆在了刘五侧脸,拇指指腹抚过嘴角,凑上去亲了一口。 刘五睫毛一抖,笑容定格在脸上,在侯岳后撤的同时,追上去啄了一下。 侯岳忽然笑了,“你是小鸡吗?我家的二哈叫小鸡。” 刘五对他这种天然破坏气氛的能手非常无语,不听不答,按着卷毛脑袋压向自己。 侯岳认为亲他的人,是那种甜辣的酒,很多时候都是辣的,刺眼刺鼻,偶尔还会刺疼他的心肝脾肺肾。但是甜的时候更经得住回味,他想他们即使会分开很久,只凭这一次的吻,也够他回味一年半载了。 可是这样的温柔缱绻的吻,又让他想到老司机这个词。 刘五的吻技要说比谁好,也就能跟侯岳比上一比。 侯岳呢,其实根本就是个全生的手,所以没可比性的情况下,刘五比他稍微用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