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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这个叫张炀的是李国栋给李海养的保镖,其实不是,这人是钱九的人,只不过钱九也是李国栋的人,所以只要自己儿子不进去,谁能替李海进去,李国栋自然记谁一个人情,所以当时多少人巴不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巴着李国栋这位爷……” 侯岳听的一头雾水:“那跟钱老二有什么关系?”张钧也就是钱老二,按理说张钧应该帮着钱九,巩固他们在李国栋面前的好印象才对,怎么会反咬一口钱九? “钱九州这一招走错了,张炀,张钧,这俩人是他从小养在身边的两个养子,这俩假儿子就是两头狼,早晚得把钱九州连rou带骨头嚼的连渣都不剩,更何况这俩兄弟关系那是非常不错,张炀早些年给张钧挡过枪子儿,那是过命的关系。” 有人插嘴:“那这就太白眼狼了,怎么说钱九州也是养父,养比生大。”这个说法得到很多人的认同。 耿胖子纨绔瘫,瘫在唯一一张沙发上,“呸!养,他们可不算,他们是群狼,踩着同类爬上去,你以为张钧和张炀没两下,只凭是钱九州养子这一点就能当得了钱老二和前老三,想的美!” 侯岳忽然福至心灵,“所以,张钧在替张炀翻案前,才要把钱九弄进去,否则让张炀成功翻案,那钱九就等于把李国栋得罪了,还把人家儿子给送进了去。” 说书的纨绔一拍大腿,冲侯岳一竖大拇指:“对喽!弟弟,聪明!钱九如果再狠点,搞不好在翻案前,在里面就把张炀给咔擦了,这样一来李海还是个三好学生,张炀人没了,案子再有问题,谁他妈还费劲翻呀!更何况这案子翻起来,肯定要得罪津市钱九和阳城李国栋两位爷,这事儿也就是张钧敢,换个人得死多少回了。” 侯岳后背一冷,后心麻了一瞬:“李国栋就是那个给,给伍凌办葬礼的……” 耿胖子睨了侯岳一眼,看他说不下去,替他问:“李国栋这人早些年怎么没见着蹦跶这么欢实?”他问的漫不经心,跟闲来聊大天一样,完全没有侯岳的紧张,大家都没在意。 另一个新晋纨绔家里生意大,整个华北涵盖,自然了解阳城,接过话说:“我听阳城的哥们儿说,李国栋早些年是伍强的一只手,忠心的很,但是伍强一升天,遗嘱一亮出来,这人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先是伍强死后第二天二儿子伍海就被车给碾了,葬礼刚完事,三儿子伍凌也失踪了,反正这老头现在在阳城没人敢惹。” 耿胖子一撇嘴:“秋后的蚂蚱。” 侯岳心理膈应死李国栋这人了。 李海,好呀!他要帮张钧一把,可是怎么帮呢? 散场后已近是凌晨两点多,耿胖子大手捂在肚子上,捏着眉心。 侯岳送走最后一波人回来就看见他这德行,“您这是又肾疼了?” 耿胖子吸溜一口冷气:“我这是为了谁呀!胃疼,二丫,给哥找片止疼片。” 侯岳往他身边一坐,正义凌然的说:“我他妈要为民除害!” 耿胖子吓的横着躲进沙发一角,惊恐的看着侯岳说:“干嘛!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吃素很久了!” 侯岳斜他一眼:“血性呢!” 耿胖子虚弱一躺:“肾虚耗干了!” 侯岳不管:“哥,咱帮张钧一把,怎样?” 耿胖子狠心拒绝:“不咋样?咱们是良民弟弟,别沾他们那些破事儿!”白的就是白的,黑的就是黑的,灰色地带流连久了再洗白也不是纯白了。 侯岳不听:“我他妈这么干等下去……如果张钧这局搬不回来,钱九和李国栋岂不是又该风生水起了。” 耿胖子cao心的够呛:“弟呀!这世界没咱俩为民除害,也照样太平,祸害总有人收拾!你舅,你妈,你大爸爸……” 侯岳赶忙加一句:“还有我!” 耿胖子一拍脑门,心想完了,中二加热血再加独守空房太久,已经没救了。 “那你想怎么帮?” 侯岳:“问问张钧,他现在应该是孤立无援的状态,有人伸手帮他,他应该巴不得。” “那可不见得,如果是你,全世界都孤立你,突然有人伸手拽你一把,你怎么想?” “陷阱,全他妈是陷阱……”侯岳忽然想起西南,想起冲天的枪声,想起肃穆的军歌,想起那张九分像的脸。 最近总能被这种突然袭来的孤独,打的他心神不宁,又沉寂的牵肠挂肚。 “猴子,诶?哎~~又他妈入定,我走了,你慢慢想。”耿胖子见人又傻了,叹着气走了,他是没谈过这么伤神的恋爱,他谈恋爱光顾着伤肾了。突然很想年少时,刘昊是孩子头儿,一个大院儿的孩子见天的挂着被刘昊揍出来的鼻涕眼泪,跟老大身后嚷嚷着保卫世界,保卫和平,跟保安大爷斗智斗勇,跟居委会大妈打游击战,爬学校女厕所墙头,回回都是他垫底…… 小二换掉工装回来,见侯岳还在前厅坐着,走过去问:“老板,打烊么?” 侯岳起身问:“几号了?” “昨儿刚立冬,您老不是还说木耳饺子难吃……” 侯岳在小二没完没了的唠叨声中径直往后门走去。 后门一开,北风打着旋在窄巷里盘旋,冷风灌了一条巷子,像一个疾风口,人站在巷子里,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 侯岳没穿外套,兜头的北风吹了他个透心凉,扭头望向巷口,灯光昏黄,树影摇曳,冷冬的夜看起来狰狞可怖,仿佛巷口有个大人口中的大妖怪,小孩儿敢独自离家出去玩儿,就会被巷口的大妖怪抓走…… 那调皮的刘五宝宝是不是被大妖怪抓走了? 牛逼的刘五宝宝能不能降妖除魔,披荆斩棘,为他而来? 侯岳定定的站了许久,久到身后的小二冻成了一座雕塑。 小二也不想扰人,奈何上下牙打颤打的节奏感太强,一串儿“哒哒,哒哒哒,哒哒……” 侯岳回神儿往回一瞅,魂儿好险吓飞,脱口一句:“怎么哪都有你?”语气嫌弃的要命。后街窄巷,他把这里当作是他和刘五的地儿,如今没有刘五,他也不想在这里看见其他人。 “我,我,哒哒,得看好你,明明天,发工工资,了哒哒哒……” “靠!”侯岳转身回屋。 回了屋也没睡着,他过了太多个一夜长如年的夜晚,特别是后半夜两三点的时候,他干脆像是静脉注射了纯黑咖啡一样,异常清醒,总想从后窗望出去的时候,能看见墙根下或站着或蹲着那个人。 一夜长如年啊! 快被逼近绝路的张钧看起来如困兽一样,狼狈邋遢,也有最后一搏的狂躁,亢奋,没人可信的他,甚至盲目的选择相信自动送上门的侯岳和耿直。 这两个人跟他和钱九都太不同,钱九最近为了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