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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的确年轻,至多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五官样样精致,合在一起更是说不出地俊朗好看。尤其是那对眉眼,仿佛天生就带着三分温柔,狭长的美目只消那样轻轻一眨,微微上挑的眼角便能卷出无限风情一般。 这样的人物,活着本身就是个祸害吧?阙祤这般想着,完全没有他本人也是个祸害的自觉。 “水都被你抖出一半了。”郁子珩握住阙祤的手,把杯子送到他唇边。 阙祤敛了视线,抿了两口水,顺势将杯子推还给他,“多谢郁教主。” “去把被子晒干。”郁子珩抓起被子就朝尹梵丢过去,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手法,那么大一床被子居然纸片一样轻飘飘地就向着尹梵的方向飞去了。 尹梵伸双手抱过被子,应了声是,半句不满也没有地转身出了门。 祝文杰走到西侧的柜子前,从里边又取出一床被子来,笑眯眯送到床前,“公子身子不好,可别再着了凉。” 阙祤被这几个人弄得颇有些不自在。 郁子珩扯过被子盖在阙祤腿上,“你还当自己是长宁宫弟子?” “我从不是长宁宫弟子。” 早听说他是被找来的,郁子珩对此并不意外,“那最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寻教的人了,所以喊我教主就好,姓氏可以省去了。” 当着这位的面,阙祤也不好说自己并没有加入寻教的打算,且他身上也实在乏得厉害,不愿再多说话,便点点头。 郁子珩知道他体内药性尚未尽除,起身道:“你再睡一会儿吧,晚些时候会有人来叫你,带你去见见我教长老,就算是正式入教了。” 阙祤也不跟他客气,一点点滑下去,翻身背对那二人,拉过被子便睡。 郁子珩:“……” “……教主?”祝文杰有点想笑。 郁子珩摸摸下颌,盯着阙祤的后脑看了一阵,对祝文杰道:“走吧。” 祝文杰微低了头,跟在他身后离开,心说教主今日心情很是不错啊。 一阵粥香飘进鼻子里,阙祤忍不住多吸了两下,终于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他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掀开被子坐起来,朝香味的来源看去。 天已经黑下来了,屋子里只点了两盏小灯,光晕柔和。桌子上放着碗清粥和两碟看上去就让人有胃口的小菜,让在长宁宫时一直没有胃口的阙祤很有了进食的欲望。 房门边上站了两名婢子打扮的丫头,见他起身了,忙过来想要帮他披衣穿鞋。 “多谢姑娘,我自己来就好。”阙祤向来不喜欢别人靠自己太近,这种有着浓重防备意味的习惯,早在他选择过那看不到未来的复仇生活时便形成了。 “公子用膳吧。”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婢女道,“教主吩咐过了,等公子用完了膳,就让公子到安意园的流云厅去。” 这是哪里他都不清楚,又怎么会知道什么安意园与流云厅?阙祤不关心,便也不问,只道:“有人带路就好。” 婢子应声,“公子慢用。” 等那两人出去了,阙祤坐到桌边拿起勺子,舀起一口粥正要往嘴里送,手又停了下来。 会不会有毒?这个想法飞快在脑中闪过去,阙祤轻轻笑了笑,把粥送进了口中。 有毒活不下去,不吃也活不下去,如今是这般孤立无援的状态,还能如何? 吃完了一碗粥,胃里暖和了起来,阙祤觉得舒服了不少。他起身整了整衣衫,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将这里了解得差不多了,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在房中透过窗子往外看时便留意到这是个三层小楼,出了门视野更宽了,阙祤望着远远近近的花草树木和假山湖水,打从心底里觉得这个地方真是不错。 听到声响,有弟子从小楼下望上来,还特地退了几步到阙祤看得见的地方,恭敬道:“公子,教主在等了,属下来为公子带路。” “有劳。”阙祤嘴上这般答着,手扶着围栏站在楼上又远眺了一阵,才不紧不慢地下了楼。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自己的住处,小楼的入口处挂着个立匾,上书“听雨阁”三字。阙祤弯起嘴角,郁子珩和寻教,实在是好出孟尧和长宁宫太多了。 虽然已是夜晚,可迎面吹来的微风依旧带着温暖的气息,阙祤小心感受,难得地觉得舒爽。回想来到寻教后,好像除了吃和睡也没做过别的,曾经每时每刻都那么紧张的生活似乎已经远得触不到了,周围的一切都放慢再放慢,日子惬意得让人不敢想。 可终究是福是祸,谁说得准呢? 抬头看了眼已经出现在视线内的流云厅,阙祤叫住那带路的弟子,对他道了声谢,一个人向前走去。 流云厅的门敞着,郁子珩坐在正中,看着穿着一身黑衣的阙祤缓步走来,恍然有一种这人本身就是由夜色而化的错觉。他不满地瞪了眼坐在右下手位置的尹梵,道:“听说你叫人给他买的成衣?为什么是黑色的?而且还那么大,也不合身。” 尹梵无辜道:“是他说喜欢黑色。买成衣也不是属下亲自去的。” “往后就是自己兄弟了,对人家好些,”郁子珩道,“明儿找人给他量一量,订做几件。” “咳。”左下手坐着三名老者,都是花白的胡子,为首那人听到他这么说,先于尹梵道,“教主莫要忘了这人是从哪里来的,断不可如此简单地便当他是自己人。” 眼见着阙祤就要进门,郁子珩不愿在他面前直言此事,道:“林长老说得是,我省得。” 阙祤进来时,隐约听到他们说话,具体说什么就没听清了。他知道这屋子里坐的都是高手,他们不想让自己听到的事,自然一个字也听不到。 “教主。”他走到流云厅当中,对着郁子珩微微颔首,算是见礼了。 郁子珩点了下头,指了下尹梵和他身旁的祝文杰,“他们两个你见过了,又睡了一觉,没忘吧?” “两位护法。”阙祤道。 尹梵没什么反应,祝文杰则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还有这三位,”郁子珩看向那三名老者,“是我教中身份最尊贵的三位长老,分别是林长老、刘长老和王长老。” 阙祤点头,没有说话,眼睛随意扫了下,发现刘长老和王长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在那里,而那位林长老却紧盯着自己瞧,目光很是不友好。 郁子珩并没有指责他的无礼,道:“叫你来是因为我们有些事要问你,长宁宫那群家伙说的话不能信,我只能从你这里知道。” 阙祤看向他,道:“我说的话,教主便信了?” “信不信,那是我的事,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 阙祤还在想,郑耀扬说寻教创教不过十几年,那难道郁子珩不是第一任的教主?如果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