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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阙祤怔了下才反应过来是云清,还真不太习惯这个称谓。他揉了揉罗小川的脑袋,道:“我不要,你留着吃吧。”又走到陈叔那边,在他对面的小石凳上坐下,笑了笑,“陈叔,我这双手空空地来给您拜年,您可别把我给赶出去啊。” 陈叔没起身,窝在躺椅里晃了晃,“我用你拿什么?我要是缺什么自会去向教主张嘴,可不用你借花献佛。” 阙祤尴尬地咳了两声,“那个……我也不是只能拿他的东西送礼,也有点积蓄的……” “你的积蓄又是打哪儿来的?”陈叔很不给面子地道。 阙祤:“……” 陈叔笑了,“行了,年前教主就往我这儿送了不少好东西,你就不用另给了。我们两个就都盼着你身上的内伤早日好了,那可比什么礼都来得让人开心。” 阙祤:“……”总觉得陈叔知道些什么,是不是错觉? “阙大哥,你知不知道,等过完了年,咱们寻教每年的第一件大事就要来了?”罗小川从屋子里端出一盘蜜饯,抱在怀里挤到阙祤身边坐下。 阙祤很配合地问道:“是什么大事?” 罗小川舔舔嘴上沾着的糖粉,“寻教要招收新的弟子,会有很多很多人来。听说还有学医的,阙大哥,我终于要有师弟了!” 他说着,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脸颊上的rou好像都在颤,模样着实有趣。他的师父和几个师兄便也跟着笑起来,小院子里一派和乐。 “瞧把你给得意的。”阙祤捏了下他的脸颊,手还没收回来,余光却瞟见了郁子珩正抱臂站在院门口,表情简直像是在捉jian。 阙祤:“……” 郁子珩迈步进来,“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罗小川被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蜜饯盘子都差点扔出去,“教教教……教主……” 陈叔的其他几名弟子也紧张地站好,低头不敢言声。 “这是怎么了,”郁子珩语气凉凉的,“本来不是挺高兴么的,我一来怎么就这样了?这大过年的,可别让我坏了你们的好兴致。” 先前还好好的,这才多大的工夫就变得这么阴阳怪气的?阙祤也站起来,见他虽换了身衣衫,长发却像是匆匆束起的,发梢还滴着水,便道:“你出来这么急做什么?吃过东西了么?” 郁子珩愣了下,脸上那么点尖酸意立刻不见了,微笑道:“吃了,两碗粥。吃得太急还烫了,你看看……”他说着话,几乎要把舌头都伸出来了。 阙祤白了他一眼,“粥是温的,不烫。” 郁子珩遗憾扁嘴。 陈叔坐直了身体,哼了一声道:“教主,你跑到我这里跟个孩子争风吃醋,这可真是过了年后的一大长进啊。” 郁子珩:“……” 阙祤:“……”果然是知道什么! 罗小川呆呆地看着陈叔,“师父,您说什么?” “你师父叫你要有长进,只吃这么一盘子哪能够呢,去再拿两盘来。”郁子珩在罗小川头上摸了一把,面不改色地胡扯。 这胡扯却颇合罗小川的心意,应了一声好,又跑进去盛蜜饯去了。 聊了没一阵,便有人送了午膳过来,阙祤就和陈叔他们一道吃了。郁子珩为了快些来找阙祤,本也没吃多少,也跟着又蹭了一顿。 吃饱了一餐饭,喝干了一壶茶,郁子珩借口陈叔要午睡,拽着阙祤跑了出来。 出了门,阙祤挣回自己的手,“教主慢走。” 郁子珩有些失望地将手握成拳背到身后,“你去哪儿?” “回去午睡。” “一起吧”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郁子珩抿了抿双唇,决定不去惹他不快。他唤来个路过的弟子,吩咐道:“传我命令,就说申时前不准放炮。” 阙祤侧头看了他一眼。 “省得他们打扰你休息。”郁子珩很直白地解释道。 阙祤没应声,继续往前走。 “陈叔说再行个三四次针,你的内伤便可痊愈了。”郁子珩跟上。 阙祤不知他要说什么,静静听着。 “我知道你早就待得闷了,等你都好了,我们出去玩几日如何?” “去哪儿?”这件事的确勾起了阙祤的兴趣。 “梅阳城吧。”郁子珩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抚平了阙祤肩头的褶皱,“过个两三个月,正好是梅阳城名产酸梅酿味道最浓的时候,我们去尝尝。” 阙祤倒也不是真地关心去哪里,他只是如郁子珩所说,待得有些闷了,听他说要出去,自是愿意。又想起罗小川说的招收新弟子的事,便问道:“那时新弟子都能安排妥了?” “差不多,不过后头的事也不用我cao心了。”郁子珩歪了歪身子,用自己的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嗯……难道我看起来不如那个小胖子顺眼么?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阙祤:“……” “真不顺眼?”郁子珩简直不能接受。 阙祤哭笑不得,“顺不顺眼的,你觉得我和小川……”后头的话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郁子珩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确是离谱了那么一点,“还不都怪你对我太不好了么。” 阙祤:“……” ☆、不期而会 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三五个凑成一堆说喝醉就喝醉的好日子转眼就到了头,寻教开始从散漫的状态中恢复,精神十足地迎接崭新的一年。 正月十八。 今日的议事却没在议事厅里进行,而是挪到了寻教总坛的入口处。以郁子珩为首,众人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站了,对面则跪了前后十几排,差不多有二三百个生人。 那些人或高或矮,或胖或瘦,年纪大的不过也只有十六七岁,小一点的看上去连十岁都不到,大部分都是十一二的年纪。少年居多,也有零星几个少女掺在里头,都不说话,却总有人要偷偷抬起脸来去看那高高在上的大教主。 阙祤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些孩子虽瞧着对郁子珩颇为忌惮,偶尔看向他的眼神里却没有畏惧、恐怖这样的情绪,反而还有点懵懂的期待。他想,郁子珩的能耐大概还远不止自己看得到的这些,然而仅仅是这些,和他相比,也是自愧弗如。 正暗自感叹,忽觉有人在看自己,阙祤循着感觉望过去,却是林当站在另一边,双目如刀地剜了自己一眼,又看向了别处。除夕夜发生了那样的事后,他们两人还没有碰过面,没想到今日不可避免地见了,自己还没如何,他倒先不满了。阙祤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的手摸在自己手上背上的感觉,差点在阳光底下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祝文杰走到跪在最前头的那一排面前,左右踱了一圈,轻笑道:“还不参见教主?” 少年少女们便都将身子伏得低低的,齐声道:“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