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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脚步放慢了些,却还是没停下。 等着他过来哄的郁子珩看着那人越走越远,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再次追上去,便见一名弟子看到自己后,慌张地跑了过来。 “教主!”弟子似乎已经找了他半天,头上都冒了一层汗。 “什么事?”郁子珩阴沉沉地道。 弟子哆嗦了一下,也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颤声道:“教主,是药房那边,出……出事了!” 药房?郁子珩那受了几壶酒影响的脑子想不出药房能出什么大事,但他知道阙祤跟里头每一个人的交情都不错,便不再耽搁,赶到阙祤身旁,捞过他的腰直接用上了轻功,在他耳边道:“似乎是陈叔那边出了事,我们去看看。” 阙祤怔了下,一听是陈叔,脚步也快了起来。 还不到药房外,二人就听到里边传来啜泣声。 阙祤当先大步迈了进去,见有个小姑娘正跪坐在院子里低头哭泣,是罗小川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小师妹方虹馨。 罗小川本在旁边哄着她,自己的两只眼睛憋得红红的,却是一直忍着没哭。可他听到声音一抬头看见阙祤,眼泪立刻便像冲破大堤的洪水,止也止不住了。 “阙大哥!”罗小川扑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哽咽道,“师父……师父他被人害了!” 阙祤心都跟着他的话颤了一下,将他从怀里拉出来,急急问道:“怎么回事,你说陈叔怎么了?” 罗小川呜呜地哭起来,话不成音,“我也不知道,本来都睡了,师父……” 郁子珩在外头已经听到了他说话,此时进来直接道:“陈叔人呢,现在如何了?” 罗小川抹着眼泪摇头,答不上来。 倒是那小女孩站起来,抽抽噎噎地道:“我们本来都……都睡了,忽然听到师父房中有东西打碎的……的声响,师兄去看,就听说……听说师父被人……”她又开始哭起来,后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话悬在这里,郁子珩和阙祤如何能安心,当即又找来旁人问。可四周都只是听到喊声赶过来的弟子,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而陈叔的其他弟子们这会儿都在他房中,据说是在施救。 过不多时,林当尹梵等人也赶了来,虽然能看得出这群人酒都醒了不少,但阙祤从他们那每说几句话就要散出去的目光里便知道,今晚是别想把问题解决了。 顾文晖和苏桥也过来了,前者好歹还能极力掩盖自己脸上的醉意,后者根本就还在迷糊着,遇人便问出了什么事。不过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严重,声音都压得低低的,眼底不知怎么总有水光闪着,看上去还有些可怜。 阙祤安慰了罗小川和方虹馨两句,又过来给顾文晖和苏桥找地方坐,而后自己便一言不发地站进了角落里。 郁子珩与林当和两位护法简单聊了几句,便走到阙祤身边,与他并肩靠在墙上,握过他一只手背在身后,道:“你若实在担心陈叔,我们便进去看看。” “别去打扰里边的人,”阙祤半垂着头,发丝从鬓旁滑落,遮住了他的侧脸,“我们便在这里等着就好。” 郁子珩伸手将他一侧的发拢到耳后,不知怎么安慰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便只道:“陈叔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有多苍白谁都知道,可这会儿有人将这一句说出来,阙祤还是觉得好受许多,勉强笑了笑,却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对多年没有被长辈关怀过的阙祤来说,陈叔是不同的。他对自己说话似乎从没有客客气气过,有时候是关切的叮嘱,更多的好像是带着几分心疼的责备,就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他不曾似林当等人那般几次三番追问自己的身份来历,也不曾似郁子珩那般由浅到深地一遍遍试探,那位老人什么都不问,却肯为自己劳心劳力,为救下这个与他素昧平生之人的性命而不遗余力。 一个无条件善待自己的长者…… 可如今他有了危险,除了等待,自己竟什么也不能做,这才是让阙祤格外难过的原因。阙祤自问不是什么好人,有想要杀的人也不会手软,但对于那些在他这半生之中为数不多的待他好的人,他都会以自己的方式去珍惜。 陈叔的房门被人从里头打开,他的大弟子程岳和另外两名弟子从房里走出来,脸色都不大好看。 众人刷拉拉都围了上去。 郁子珩侧头看了阙祤一眼,见他也有想要上前问询的意思,却因为前头站了太多的人而又顿住了才迈出去的脚步,当即开口道:“程岳,你过来。” 程岳正被人七嘴八舌问得头疼,闻言忙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不相干的人都到外头去等着,不要打扰陈叔休息。”郁子珩又道。 一院子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相干的人,见他没有特别指明的意思,便都往外走。 方虹馨拉着罗小川的衣袖,两个孩子一边磨磨蹭蹭地走,一边看着自家大师兄。 郁子珩留意到了他们两个担心又不敢张口问的忐忑眼神,招了招手道:“你们也过来吧。” 两个孩子赶紧跑过去,分抓住程岳的两只手臂,异口同声道:“大师兄,师父怎么样了?” 程岳去看郁子珩。 郁子珩往院门那边扫了一眼,走在最后的是祝文杰,会意地将门给带上了。他这才对程岳点了下头,道:“说吧。” 程岳张嘴,话还没出口,鼻子先酸了,抿嘴忍了半天,才带着浓重的鼻音道:“师父胸口中了一掌,这一掌力透五脏,极为凶险,若不是这些年师父调理得法,身体底子好,这一下足以当场便要了他的性命。虽然师父还有一口气撑着,我和几个师弟也极力设法救治,可他的情况仍旧……” 郁子珩感到身旁的人极轻地晃了一下。 罗小川催促道:“情况如何?大师兄你快说啊!” 程岳吸了吸鼻子,呼出一口气,接着道:“师父倒下的时候可能是撞到了头,后脑有明显的撞伤,致使他昏迷不醒。再加上他五脏俱损,这会儿虽说保住了性命,却可能……可能……” “可能什么?”阙祤沉声问道。 程岳的眼泪落下来,“可能永远也不会醒来了。” 阙祤的身体绷得笔直,郁子珩几乎可以感受得到那一刻从他身上迸发而出的杀意。他不由搂住了这个人,用自己身上的温度给他安抚,同时又问程岳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可知是什么人打伤了陈叔?” 程岳摇了摇头,“我们这处安静,大家向来歇得早,事发时已经都睡下了。弟子中我最是浅眠,为了方便照顾师父,我的房间便挨着师父的房间,听到师父房中传来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时,我立时便醒了。我担心师父会自己收拾打碎的东西再不小